六十年代我为医[女穿男] 第25节
收入高点的还可以去买议价粮,但是一般家庭基本上都孩子多、负担重,能不吃野菜便是好的了。
像储才之所以去鸽子市用兔子换钱换粮就是因为他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即使双职工的父母,养起来也是艰难,别说吃饱了,就是能吃个六分饱都不错了。
而且只能吃杂粮。
“你小子套兔子不也换了不少钱吗?”卞布衣低声说道,“一顿肉包子还是吃得起的吧?”
卞布衣有些疑惑,毕竟光他知道的,储才这个月手里至少弄了二十来块钱,起码吃十来顿饱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储才摇摇头,“我弟弟妹妹年纪小,口粮定量少,我们还得上学,我父母虽然是双职工,那也得算计着吃,哪里能敞开了吃肉啊?地瓜倒是能吃饱,但是吃多了胀气放屁。”
储才的话让卞布衣对这个时代的情况更多了几分深刻的认识,对院里头的人的算计,也有了几分了解。
不算计,放开了吃的话,一家可能半个月就没粮食了。
光有钱没票,用钱去换票那得是多高收入的家庭才能全饱啊?
想到卞胜男给原身留下的财物,卞布衣更是心生感动,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把卞家的食补技艺保护好,并且传承下去。
——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五月中旬,这些日子卞布衣家的生活条件在众目睽睽之下,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隔三差五的吃肉那是常态,时时炖个鱼那更是常态,毕竟护城河小钓王的名声已经通过钱大爷的嘴传到了院子里,吃肉挑不出来错处,倒是让院里的人慢慢习惯了闻着卞布衣家菜香味就饭的习惯。
用钱大爷的话来说,就着卞布衣家的菜香味,他能多扒拉几口窝窝头,不香吗?
不过有个唯一不太好的缺点就是:费粮食。
钱大爷现在和储才一样都有了一个习惯,就是蛊惑着卞布衣钓鱼打猎,好在卞布衣知道低调的重要,凡是能买到的时候,他尽量先不去行动。
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就这时不时想要跟卞布衣打秋风的人存在。
要说这样,那院里没有眼红的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就是王春光和吴寡妇也找了他几次,目的无非就是让卞布衣接济吴寡妇。
但是一一都被卞布衣拒绝了。
王春光他们显然不想放弃卞布衣这块大肥肉,于是每当吃饭的时候,院里的人都出来看西洋景。
每次吴寡妇家的孩子草鞋他们轮流到卞布衣家门前蹲守,使得卞布衣成为了四合院中唯一一家要常常锁门的人家。
“臭小子,下次再拿东西,我打折你的腿!”
卞布衣扫帚一下子就打到了奔跑的草鞋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原来今天做饭的时候,庄兰兰回屋放菜,卞布衣去了厕所,回来就看着草鞋偷拿了靠近院门口的厨房里的几块排骨,边啃着,边往外跑,可是让卞布衣抓了个正着。
草鞋做着鬼脸:“卞书呆,吃你的怎么啦?光叔说你有钱吃不完,吃一点是给你积德!”
这话直接把卞布衣气乐了,卞布衣回身,便把厨房里面的排骨端了出来,分给同样有些馋嘴,但是没有抢食的大院里的孩子们。
“只要他哭,这些就给你们!”
卞布衣直接诱惑着孩子们,而此时在屋里的大人们,都跃跃欲试。
小黑蛋眼前一亮:“布衣叔叔,真的么?”
卞布衣自然点头,他一个大人,不方便收拾小孩子,难道小孩子互相打闹还不行么?
而那边的草鞋,还有些得意,他并没有听到卞布衣小声说的什么。
接下来的情况,让草鞋始料不及,一群孩子,都冲向了他,瞬间把他压在地面上。
很快,大院里就响起来草鞋的惨叫声,而在屋里观察情况的吴寡妇和王春光都坐不住了,连忙跑了出来。
王春光更是对卞布衣急头白脸道:“你说你一个大人,怎么还欺负孩子呢?!”
卞布衣耸耸肩,看着王春光和吴寡妇把孩子们拉开,便拿着盘子回了院里,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吴寡妇嘤嘤嘤的跟王春光诉苦,王春光无奈,只能使劲敲门,卞布衣不搭理,他只能请来了谷大爷。
谷大爷了解了情况,便敲开了卞布衣家的门。
“卞小子,你怎么能让孩子们打架呢?”
卞布衣耸耸肩:“谷大爷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咱们谁不是从孩子时候过来的,你说这孩子打架关大人什么事?您老忘记了?你看我这手,还不是谷春来咬的。”
卞布衣把右手上谷春来曾经给原身咬的疤痕给谷大爷看,瞬间让谷大爷无语。
“就是看着也应该把他们扒拉开啊。”
此时王春光在旁边不忿的说道:“谷大爷,卞布衣他撒谎,他用排骨引诱院里的小孩打草鞋。”
谷大爷听了,转头看向卞布衣,不想卞布衣双手举了起来。
“谷大爷,这话你都相信?难道我还能用排骨哄着草鞋自己打自己?多稀奇的事儿啊。”
说着,卞布衣指了指草鞋,只见他眼睛里还挂着泪水,脏兮兮的小手死死的握住手里的排骨,没出息的啃着。
吴寡妇看着自家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恨恨地白了草鞋一眼。
“你根本就没有给草鞋排骨。”站在月亮门那边的王春光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卞布衣双手环胸,嘴角露出微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的说道:“那你说,我没给草鞋排骨,那这排骨怎么来的?”
王春光听了,想也不想,连忙回答道:“那是草鞋自己拿的。”
不想卞布衣一拍门框,对着王春光厉声问道:“未经他人允许就拿人家的东西,到底是拿还是偷?!”
这句话说完,吴寡妇脸色就变了。
要知道自己的名声肯定是不好了,她可不想让自己儿子挂上一个小偷的名声。
“是布衣兄弟你给的,今天就到这里吧,小孩子打闹没啥事,谷大爷谢谢你也麻烦你了。”
吴寡妇想要领着草鞋转身走,不想,王春光有些不依不饶。
“拿你些东西怎么了?那是看得起你!你看平常草鞋上我屋里拿东西我说什么了吗?!”
卞布衣嗤笑一声:“那是因为你想当人家便宜爹!别想让我当人家便宜叔叔!凡是我不给的,那就是偷,要是你真想跟我掰清楚,咱也别耍嘴皮子,直接让公安过来,让他们说说这是拿还是偷!”
说完,卞布衣便对着草鞋一笑,吓得草鞋连排骨都不敢啃了。
草鞋感觉卞布衣对自己是满满的恶意。
“是你给的,是你给的!”吴寡妇一听要见公安,瞬间怂了,对着王春光又拉又拽。
“他光叔,就这样吧,我求你了!”
眼瞅着这个样子,谷大爷心里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便叹息一声:“小孩子也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吴家媳妇你以后注意点孩子的教育。”
卞布衣听了谷大爷的话,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谷大爷,您这话说得在理,既然您在这我就直接说了吧,跟您报备一下,以后我这院子都会锁门,哪位再进我屋,麻烦提前言语一声,第一次是拿第二次可就是偷了。”
“谷大爷,我可是给您面子。想必谷大娘的饭也做好了,我就不留您了,回见了您。”
说着,卞布衣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啪嗒一声,把院门合上了,留下无可奈何的王春光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深深叹出一口气。
谷大爷本来以为卞布衣只是说说,谁知道他立刻就把门锁了,一时间满院流言蜚语,似乎都在挑衅着谷大爷的权威,这让谷大爷十分不满,心里暗暗琢磨。
——
过了几天,谷大爷终于忍耐不住,在一天清晨敲开了卞布衣家的门,对卞布衣劝解道:“卞小子,咱院里家家户户不锁门,你这锁门,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咱们大院呢。”
这天,卞布衣正好准备去参加医工考试,不想谷大爷在这个时候过来谈及门锁的问题。
听着谷大爷的话,卞布衣看看还在屋里给自己准备水的庄兰兰,便直接怼了回去。
“我分家后不锁门,别人就给我屋里塞了个媳妇,我吃个肉不锁门,我家丢了一袋白面,谷大爷,不是我非得锁门,这隔三差五丢的东西还少吗?咱们说也说了,您说没事,但是这才几天?不锁门,一转眼就少东西!既然改变不了现实,那我就只能改变我自己,所以您老就别劝我,这门我非锁不可。”
说完,卞布衣瞅瞅旁边的草鞋他们,那意思不言而喻。
谷大爷自然知道卞布衣说的就是草鞋他们趁着卞布衣吃饭的时候找空子去拿他们家的吃的。
这事谷大爷也开过会说过,但是显然没什么效果。
“你家不缺那口吃的,帮衬一下院里的穷邻居们不好吗?”谷大爷觉得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没什么问题。
这时,庄兰兰已经用水壶装了水出来,看着庄兰兰动手锁门,谷大爷想伸手拦下,不想被卞布衣直接挡了回去。
“谷大爷,您一次说不追究两次说不追究,我都听您的,但是姑息养奸这个词都知道,我这不是帮助邻里,是养贼呢,到时候院里要是出了大贼,这院里有光吗?您脸上有光吗”
卞布衣一字一句的问道。
问得谷大爷哑口无言,更是让偷听的吴寡妇刷白了脸,虽然说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因为王春光出的主意确实是把自己的孩子往贼上面教。
一时间,吴寡妇百感交集,心里微微有些恨王春光。
“别的不说了,我这里有事,谷大爷咱们以后再聊,但是这门我不得不锁。”
卞布衣蹬上自行车,示意庄兰兰坐上去,跟谷大爷打了声招呼,就绝尘而去。
——
医工考试的地点是在京城医科大,而担心卞布衣的庄兰兰自然要求陪考。
这个年月是特殊困难的年月,药品不足,物资匮乏,人们的体质也比较差,这个时期为了专门培养医护人员,可是多加了两次医工考试。
而卞布衣便是这次的受益者,门槛低,只要有初中学历,就可以参加考试,当然也需要有医学知识。
考试的人很多,只是大多数的年龄都有些偏大,最小的也就是卞布衣了。
这让庄兰兰有几分担心,“这参加考试的人怎么年龄这么大啊?”
看着有几个人是四五十岁参加考试,庄兰兰有些惊奇。
“这个医工考试是分等级的,每一级对应着不同的工资,所以有年龄梯队是很正常的。”
对于这些,有所了解的卞布衣便给庄兰兰普及着。
“那王春光是什么等级?”庄兰兰有几分好奇。
听着庄兰兰询问,卞布衣嗤笑了一声:“总共有十个等级,十级要掌握基础知识,能够给病人治疗基本的小毛病,而王春光就是十级。”
卞布衣这么一说,倒是让庄兰兰一惊,很多人都找王春光开药,让她误以为王春光是不是比较厉害,只是得到的答案让她很是惊讶。
“那你这次是考几级医工?是十级吗?”庄兰兰问道。
庄兰兰的话让卞布衣神秘一笑:“有钟爷爷的推荐,我算是钟爷爷的跟师学徒,所以我不需要从十级考起。”
“那你是从几级考起?”庄兰兰接着问道。
“我是从五级考起。”
这话一说,庄兰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不想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轻咳了一声。
“小伙子,说大话容易闪了舌头,你家的大人没教你医德医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