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张娴心口一暖,“劳阿宴姐费心,已经处理好了,你再出面有仗势欺人的嫌疑,我应付不来再求你救我。”
  凌宴看了她一会,“真不用?”
  “不用。”张娴十分理智。
  事是奔着张娴来的,枕边吃瓜人对俩人的进展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那阵子太辛苦,这口八卦可给秦笙提了不少神,有人趁她不在搞事,凌宴回来了自然要给张娴撑腰。
  秀才和莽夫成婚后脱离苦海,有些人的主意打到她手下这些管事身上,丰乡村普通村民都比外头过的好,总有媒婆上门,村民尚且如此更何况管事,人之常情原本也没什么,可镇里来了对母子,那男子年纪轻轻身负功名,是个秀才,按世俗定义,读书人娶农妇,算是张娴高攀。
  张娴心思都在小白身上,纵使她们没啥进展也不能赌气嫁给旁人成了千古恨,更何况没有媒婆当中间人,于理不合,自是温言婉拒了。
  可母子俩不依不饶,讲话还非常难听,先说张娴克夫,又说她在外头抛头露面他家不嫌弃她就不错了,疯狂打压式pua。
  好似嫁给他还得感恩戴德似得,离天下之大谱,可又不得不说,这套法子骗了无数人。
  张娴本想体面处理,然而对方仗着功名在身笃定草民不敢动他,在办公室大吵大嚷下作至极,毁人清白意图强娶。
  论地位,张娴是不及对方,可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凌宴秦笙没在家,这狗东西敢贞洁名声这套逼人就范?
  凌宴课上讲过,这种人安得什么坏心眼子!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脑子里,张娴血气上涌,就要做这个表率,冷声下令让巡视将人拿下。
  赶巧小白在工坊换零嘴,听说她嫂嫂让人欺负了,随手抄了个家伙冲过去。
  巡视架着母子俩往外撵,看小白气势汹汹过来,眼尖的发现她手里拖布是收拾鸡窝的,登时把俩人嘴里塞得抹布撤了。
  男子刚要开嚎,小白一拖布塞到他嘴里,“哪来的臭嘴搁这放屁!”
  给大伙爽的不行!
  敢欺负她们大管事,巡视死命配合按着人不让动,固定靶小白捅的那叫一个准,母子俩满嘴鸡屎当场喷粪……
  真·喷粪,场面精彩万分,围观群众人都傻了。
  作者有话说:
  秦笙:装什么,不还是用上了么!
  景之:没装啊,是很好用。
  青岚扭捏:你……
  凌宴阴阳:我是小媳妇,有事吗?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猫猫头打哈欠.jpg)
  第456章恋爱整容[vip]
  小白身手矫健, 英勇无畏,让张娴瞬间回到过去,心口猛跳, 没有凌宴庇护时对方就是这么护着自己的,当时她那个心哟……
  张娴既然没选择忍气吞声, 就不怕惹事,要知道她背后可是凌宴和秦笙!她怕他一个秀才?她怕个屁!
  兔子急了还咬人,张娴突生一股匪气, 反手将人压去县城报官,控告对方调戏妇女毁人清誉, 她出门次数很少, 人证一箩筐, 俩人压根八竿子打不着,再说亲自上门提亲本就古怪,不若为何有媒婆这个职业,精于查案的荀小姐在县城坐镇,稍微一查就真相大白了,结果让人非常无语。
  眼看闹到官府, 那男子的娘立马招了,她是他半两银子雇的演员, 那秀才不知道哪的颠公,读书读出癔症,异想天开的认为凌宴只是闲官, 不及他实打实的功名高贵,想搭上凌宴这艘船、又想软饭硬吃, 觉得张娴一个村妇容易拿捏,又有钱, 还在凌宴跟前说得上话,琢磨出这么个损招,结果踢到钢板。
  就很难评。
  “枉读圣贤书。”荀小姐当场夺了他的功名,杖责二十。
  没了功名还留下案底,前途尽毁杀人诛心。
  相比下来杖责只是添头,打板子主要看衙役手上功夫,这里面的门道方钰最清楚,偷摸跟张娴使眼色。
  好端端的一天让人毁了,张娴恨得牙根痒,没有放过那人的道理。
  小捕快点点头,一个眼神过去,衙役心领神会,扒了裤子开打,瞧着青青紫紫伤得不重,实际都是内伤,人给打废了,那家人没脸领人,听说还是杂役给送回去的。
  张娴自个把仇报干净了,没给凌宴发挥的空间,这口瓜非常让人火大。
  若她没有官职在身,没有这么大个工坊,没有手下这么多人,一般女子遇见这种事能怎么办?
  要么上吊自证清白,要么嫁过去,要么忍气吞声让人指指点点,不论怎样都要搭上一辈子没好日子,简直恶毒至极!
  可归根究底还是被她这个倒霉蛋牵连,凌宴恨恨道,“以后再有这事直接乱棍打出去,照腿上打,打残了我赔!”
  积极违法,但积极赔付,五好女青年的法制观念还有,但不多了,实施无数次证明文明社会那套在这行不通,她就是奔着废人的恶名去的,看谁还敢动她的手下!
  张娴哭笑不得,底气足也不能这样啊,劝她冷静,“无妨,我真不介意,让孩子们见识世道残酷,学习应对,往后遇见也不会让人骗了啊。”
  弄太狠没人犯贱也不是什么好事,叫什么来着,对,死于安乐,孩子们还是要有一定的危机感,不能太温吞了,再者,这次生祠之事十分惹眼,再掀起波澜恐怕对凌宴不利,张娴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张娴劝了半天,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确,对方说的很有道理,过度保护会把孩子们养成傻白甜,凌宴很不甘心地收回在违法边缘试探的脚脚,“唉,委屈你了。”
  “不委屈。”原先张娴最怕名声不好让人掳走,现在么,她底气足得很,不再畏惧,更何况小白好像被吓到了,自那之后没再躲着自己,福祸相依,她真没放在心上。
  凌宴吐出一口浊气,俩人的追妻戏码好似即将落幕,正好,她摸出两锭金元宝递给张娴,“拿去花,要么打点首饰,该张罗的事得提前置办了,这阵子辛苦你,找个时间,还有小白一起休息几天吧。”
  说完自己也觉古怪,好似每次回来就要给劳苦功高的大管事放假,成了习惯。
  这么大块金子!还是两锭!十两黄金,张娴眼睛瞪得像铜铃,顿时浑身来劲,“阿宴姐,我少休两天换你们今日吃的餐食行不行?”
  凌宴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洗澡,身上一股烧烤味,这滋味实在馋人,她家小白肯定喜欢。
  “这点小事值得你两天假期?”总算会讨人欢心了,凌宴故意嗔她,她抠搜可从不对手下吝啬,“让人提前多送点果木炭回来,后天清早宰羊,管事都可带家属来我这烧烤,不想来就歇着,不算犒赏,你们得帮忙干活啊,那么多孩子呢人少了可忙不过来,你自个学,学会了回家弄去。”
  张娴被她的大方逗得羞涩一瞬,忙不迭应下,“明儿一早我就去通知大伙。”
  反正烧烤怎么都吃不腻,家族聚餐、大型团建正适合归家欢庆,美美计划在凌宴脑中勾勒出来,“还有,最近勤恳做事的,到时每人发俩鸡蛋,剩的骨肉跟大伙分了。”
  “是!”奖赏到位,谁能不好好干活,张娴开心的很。
  如今凌宴不用大包大揽做事,大型活动还是要她策划,给她的大管事积累经验,商量完,张娴快步离去,书房门口说话声过,探出两个,不对,好几个湿漉漉的脑袋瓜,大小野山参、狗子,还有路过被捉去洗澡的猫猫。
  凌宴失笑,“鬼祟什么呢?”
  秦笙笑而不语,小凌芷勾勾小手,“母亲该洗澡啦~”
  洗澡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凌宴乐得不行,吹灭烛火,“来了。”
  还是家里洗澡方便哇,冲洗干净就好,凌宴不知感叹了多少回,包好头发刚出洗澡间,小崽蹭地弹到跟前,抱住她大腿往上爬,“母亲快来。”
  “你这淘气包。”差点给她裤子扒了,凌宴一手兜崽一手拎裤子,且看秦笙正在亭下纳凉,笑盈盈地对她们挥手,跟前摆着盘鲜红的西瓜瓤,“来吃瓜咯。”
  原来在这等着她,惊喜不管大小,总是让人开怀,凌宴咧嘴一笑,抱崽上前,西瓜入口清甜冰爽,仿佛灵魂得到了升华,这才是夏天啊!
  凌宴舒坦地叹慰一声,看向秦笙,“你回小楼了?”
  明显从冰箱里拿的。
  “天这么热,我看地里烂了好些瓜,挑出几个好的镇凉了给大伙分分。”秦笙骄傲挺胸,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你好乖哦。”桌下的腿蹭了过去,好生表扬一番,凌宴撑着桌面托腮,笑眯眯看着秦笙,仿佛看透一切,“还有呢。”
  没逃过去,秦笙笑容消失,悻悻撇嘴,“我俩一共才吃一根冰棒,不信你问芷儿。”
  小凌芷点头,煞有介事附和道,“不敢多吃,怕肚疼。”
  她才五岁,她能骗人吗?!
  或许能,但她更怕肚子疼,老母亲可以说很懂崽了,凌宴揉了把她的小脑袋,“吃吧。”
  偷吃冰棒的母女俩如蒙大赦,桌下脚背贴着凌宴小腿划过,秦笙得寸进尺讨要,“我俩都养好了,能一人吃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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