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宝宝,把核吐出来再讲话…”
  周应川再次伸手,许塘才乖乖把嘴里正嗦着的核吐在他掌心。
  “…不是我说,许塘,你也太好哄了,你就那么轻易的原谅你哥了?他那样吃药可等于慢性自杀,我之前都劝过他许多次…他就是不听…你真的要好好整治整治他才行…你没见他那天吐血的可怕样子…”
  周应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佟杭云把手里有名的糕点放下,只差吹声儿口哨…
  “杭云哥,你不要说我哥了,我哥已经很难受了,他之前要做事,要赚钱,要养我,很辛苦的,而且我哥是被我失踪才吓得吐血,晕倒…他都已经开刀了,缝了十几针呢,大夫说恢复期间心情也要好,不然影响伤口愈合,你不要再讲他了…”
  “……”
  佟杭云的眉梢直抽,看着一脸心疼的不得了的许塘爬起来搂着周应川的脖子。
  “你真的太残忍了杭云哥,我哥这么难受了你还讲他…”
  周应川低头像是在笑,他腾出一只手来揽住了许塘贴近的小细腰,往上掂量了一下,试探他不会从床边摔下来之后,男人就继续再剥山竹,他先喂给许塘,又问他:“挺甜的,要吃吗?”
  谁还有‘心情’吃什么山竹?
  牙都已经酸要倒了…!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深夜贴贴!
  某日,某热心围观群众发现周爹和糖宝儿要吵架。
  遂立刻购置薯片可乐瓜子大包装,耳朵刚贴上…
  “……怎么只有接吻声啊喂!!!”
  糖宝儿的日记:今天凶了老公两句,又和老公亲了三百口,别人说得对,吵架伤感情,下次再也不吵架了。
  围观群众:吵架八百次,架至今没受半点皮外伤。
  第七十九章 回国
  在新加坡的花园疗养中心住了一个月, 佟杭云笑称这绝对是周应川自出生以来‘最长的假期’,不过在许塘眼里,病房简直成了周应川的会客室, 老天,这又不是在纽约, 他到底有多少人要见?有多少事要忙?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暹国的外汇市场正在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先是一群国际炒家制造声势,各路对冲基金大肆抛售泰铢, 泰铢一路狂跌, 交易所混乱不堪,政府不得不入市干预, 动用超百亿美元的资金试图维稳…
  另一端,飞往申州的国际航班在京市时间晚八点准时落地, 机场广播的女声熟悉而优美,周应川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许塘——他身上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只是需要定期涂些祛疤的药膏,但由于没做过轮椅, 正新鲜着,周应川就推他了。
  时隔五年,他们再次回到祖国、回到申州, 当年离开这里飞往大洋彼岸时他们只拎了一个行李箱,如今,四辆黑色奥迪在夜色中一同驶向位于宁安路的明珠公馆。
  澜江岸的霓虹愈发缀目, 沿岸高楼大厦拔地而起, 像巨人之手托起的一颗璀璨明珠。
  到了车库, 佣人已经收整的差不多, 司机在院子里停下车,周应川弯腰将许塘抱了出来。
  “轮椅不要了吧?”
  他总觉得不吉利。
  许塘哼了哼,将下巴搭在周应川肩膀上:“什么味道…?”
  “之前的朋友运了日本和云贵那边的品种过来,挺稀缺的,一直养在这儿…”
  周应川这两年爱养点花花草草,许塘说他这是年纪轻轻就爱上了老年人的爱好,他之前还在日本的拍卖会上拍了一盆春兰,就放在他的办公室。
  “我帮你修剪修剪…?让你这些草叶子的身价大翻…”
  “宝宝,你别去动…”
  许塘一下子就将脸拉下来了:“你很宝贝这些树?”
  好像只要周应川点头,他就保证这整个院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周应川笑,抱着他,小心地避开他身上还在涂药的地方,伸手将他的鞋子脱掉:“不是不许你动,花可以,树就别动了,脏,剪子也太沉,你拎着危险…”
  许塘这才笑了,任由周应川托着他的屁股摁室内电梯。
  第二天他们就启程去了若水寺,寺庙在幽静的白云山上,据说古时遭过多次兵燹,但主寺却一直保存了下来,香火至明清变得极盛。
  殿外檐角铜铃摇荡,周应川请的大师叫慧明,许塘听不懂二人的对话,干脆出了里室,他更对这座古老的佛寺建筑风格有兴趣。
  他拿着素描笔四处描摹,没一会儿,天上飘起蒙蒙细雨,许塘看见周应川的助理出来找人,伸手示意他在这儿。
  助理递上一把伞,许塘撑着伞去找周应川。
  殿内,大师站在蒲团前捻动佛珠,庄严慈眉的鎏金佛像前,周应川虔诚地跪下敬香,清烟袅袅,缭绕又散开…
  几乎于此同时地,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差,暹国政府力挽狂澜的押注彻底宣告失败,暹铢跌破警戒线,央行无奈宣布放弃实行多年的固定汇率制度,改为实行浮动利率制…
  新闻报道上播报着多少富豪一夜之间财富清零…然而贬值的速度已经刹不住了…
  许塘看着大师捧着刻有他名字的祈福灯放进满室生辉的壁龛,从寺庙离开,雨停了,在车上,许塘掏出钱夹给周应川,周应川将祈好的平安符叠好规整地放进去。
  “周应川,刚才供的那盏灯是什么意思?”
  “大师说是为你驱灾消祸,祈福心火长明、平安顺遂…”
  许塘其实不屑这种东西,但周应川执意要来,他也不扫兴。
  “刚才的寺庙在<a href=https:///tags_nan/tangchao.html target=_blank >唐朝时就修建了,后来修缮了许多次,我之前比较少接触古代建筑,刚才还想好好看看呢,但墙上好多介绍我都看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许塘给周应川看他刚才的素描:“当然是好多不明白了,墙上很多刻字写文言文的,还有一堆词都带引号,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许塘扭着身子去冲那边:“都怪你,我早就说我要认真地补中文和历史了,你一点也不上心,也不给我请老师,搞得我现在想看都看不懂…”
  周应川那边刚接上电话会议,闻言笑了一声。
  “行,那我从明天开始上心。”
  许塘一听,又转身回来点,看他在忙,就伸手戳了周应川大腿一下:“你也别太认真啊…像抄写,默写都不要,我基础差,学个差不多就行了…”
  周应川点头,握着许塘的手。
  “你别拉我,我想抓…”
  在新加坡的医院有医护二十四小时看护他、为他换药,许塘也没受什么罪,就是他腰上的伤口因为总动,愈合的慢,有点痒,他总忍不住想挠。
  “不能抓,抓了会痛,还会留疤…我给你捏捏?”
  “行吧…”
  许塘点点头,周应川伸着一只手给他轻轻揉捏。
  他前段时间也被工作塞满了,这几天他的事情都由nancy代为处理,nancy拿不准的,才会来问他,不一会儿,nancy传来她绘制之后的美术馆的施工图。
  许塘的职责是不包括施工图部分的,他正在看着,突然桌板上的笔记本电脑往前一冲,前面的司机紧急刹车。
  周应川伸手扶住了许塘。
  “怎么回事?”
  司机停下车,语气抱歉:“不好意思周总,对向有辆车突然加速急转,我躲闪不及,我这就下去处理。”
  外面天色青淡,空气中散漫着雨后青涩的湿润,许塘降下车窗,就看见对面的车里先探头出一个短发‘女孩’,主要也看不清,脸上顶着一张白花花的面膜,头顶用卡子夹了个揪儿。
  “喂,你开车不长眼睛啊…!”
  “抱歉小姐,但是是您…”
  “小姐?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爷我是小姐?!你才小姐呢,你全家都小姐!”
  男孩伸手摁着要掉的面膜,十个指尖比刚才殿里供奉的白玉玛瑙还漂亮:“赶紧让开…!你没看见山路就这么窄,什么技术啊…!来这么个破山沟还开大奔,显摆什么,我家也好几辆呢…!小爷我…”
  只见副驾伸出一只男人的手,捏着男孩的后脖颈就给人拎回去了。
  坐在副驾的男人下车,男人身高很高,最起码得有一米九,五官锋锐,露出的小臂悍野有力,不用力都虬劲着纵纵青筋。
  “不好意思,我弟弟开车还不太熟练,你们的损失我们来赔。”
  男孩也跟着下车了:“靳越群,你屁股到底坐哪边啊?干嘛咱们道歉,他要没错这一条大路我怎么光撞他不撞别人呢…!他…”
  “你开车前我怎么说的?”
  “你说听指挥,不然没收驾照…”
  男孩也急了:“没收没收没收,我一共才拿到几天啊!不就撞了两次车吗,你干脆把我的手关起来吧…!脚也关着,我高兴在家享受呢,谁爱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拜拜拜的,给给给…!”
  许塘在车里,看着男孩高高簇着一双纤细的手腕子,快戳到男人脸上去,要男人给他铐起来…
  许塘快笑喷了,男人的脸色也已经黑了,抓着眼前挥舞的手腕子:“你给我上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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