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gavin毕业于常青藤名校,是个日美混血,只会一点点中文,他看到许塘,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在路上不断的找话题聊天。
但许塘有些累,就没说太多。
下车时,gavin用蹩脚的中文问:“冒昧的问一下,chow每月支付您多少费用?”
许塘皱了下眉,看向他。
gavin看他不懂,假装是自己问错了,笑两声就上了车。
carl的家位于费城西部的富人区,因为病痛,他这两年都处在休学状态,他看到许塘来找他很高兴,跟他分享着房间里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致的建筑模型。
但许塘注意到,整栋房子里似乎只有carl和保姆。
他们一起画画,看书,carl会认真听许塘关于建筑是光影游戏的见解。
对比于彩绘,许塘似乎更加喜欢黑白色构造出的那种冷静的精密感。
“你参加了布克维艺术协会举办的全美建筑手绘大赛?”
“对啊,怎么了?”
“你的报名资料递交成功了?”
许塘说:“是啊,昨天我的邮箱已经收到了提醒,我的画已经通过了初赛,预计下个月会出最终的评比结果…”
carl的画笔唰一下,停在素描板上。
“这个比赛的含金量很高,初赛的通过率只有百分之八。”
“只有百分之八啊,那我挺幸运的,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参赛要求上好像有写不接受未成年参赛…”
“因为我外公是评审之一。”
“哦…差点忘了你外公是哈佛教授…”
“去年的一等奖得主是宾大建筑系的一位在读研究生,他还得到了aia颁发的新生代建筑师的荣誉表彰,是我外公朋友的学生,他来过我家。”
“aia?”许塘问,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美国建筑师协会,总部在华盛顿。”
许塘想起来了,他听苏晓颍提过。
“我有拍照传在我的笔记本,我给你看看…”
许塘从包里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他参赛的那副帝国大厦,给carl看,照片像素有限,很多细节都拍不到,但即便是这样,carl仍然目不转睛看了足有三四分钟。
他不想再感叹了,他现在只想闭上眼睛。
“但我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
许塘形容不出来。
“你发我邮箱,我可以给我外公看看。”
“那我回去发你。”
carl问:“对了,你申请了哪所学校?”
“纽约大学,专业是艺术学院下的建筑设计,之前踩着截止时间递交了申请材料,现在录取通知已经下来了…”
“恭喜你,hsu,为什么看起来你好像不太高兴?”
许塘嘴唇抵着铅笔的那端:“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或许我应该认真对待…”
“这幅画你已经画的比许多建筑专业的学生都要好了,还没有认真吗?”
“不,不是这幅画…我是说,我想和我哥站在一起…算了,你不懂的。”
回去时,许塘又背了满满一书包carl送给他的书籍。
有的跟建筑相关,有的则是一些文艺历史类的,建筑是个涉猎广泛的学科,carl家有一整面的藏书,他挑选了很久把喜欢的推荐给许塘。
回到家,许塘盘腿在客厅的地毯上看书,晚间时,周应川也照例到家陪他吃饭和洗澡,许塘看见他回来,就扔下了手中的中世纪建筑参考,跳了上去。
“我今天见到carl了…”
“他恢复的怎么样?”
“还不错…有护士和保姆二十四小时在他家,但没看到其他家人,他家很冷清…”
周应川的手探进许塘的睡衣,摸他的光裸的腿和腰,摸到一片热乎乎的,许塘有乖,好好在穿衣服。
他吻他,被许塘推了一下。
“宝宝…?”
因为周应川每晚几乎都是凌晨以后才回,他们习惯在这个时间亲吻,或者早上。
许塘笑着,朝他伸手:“付钱,爸爸。”
爸爸?
周应川眯了下眼睛。
“是谁教你的?”
不过才不在他的视线里一天。
许塘双臂架在他肩膀,玩着手指,也不去看他,哼:“我叫的不对吗…?”
周应川正了脸色,拍了下他的屁股。
“我在严肃地同你说,是谁?”
“干嘛揍我,爸爸不对吗?你有在养大我…”
许塘故意跟他对着干,粘腻腻地搂上去:“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他这样撒娇,扑着往上抱,周应川想维持严肃都难,他两只手托着他的大腿,往上抱了抱他:“宝宝…告诉我,是谁教你这样讲的?”
“你认识的,今天早上送我的,你的助理,叫…gavin…?他问我,你每月付我多少钱…他是不是以为我和那个迈克送你的升职礼物是一样的?…干爹才会支付包养费用…”
见周应川蹙眉,许塘勾起唇角,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但我不要叫你干爹,你是我最最最最最最最亲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没有之一…所以才不是‘干’…要叫也是爸爸…我是不是好聪明?”
回应他的周应川拿他无可奈何的一声啧,和屁股上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许塘忍着笑,故意装着一颤,往他怀里瑟缩了一下。
“疼了?”
周应川根本没用力,但下意识地还是去揉,扒下他的睡裤察看。
“也不是很疼…”
许塘左躲右躲,抛媚眼似的抛了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眼神给周应川,周应川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小心思。
许塘立刻转移眼神,憋笑憋的肩膀都在打颤:“没关系…不疼的,谁叫老子打儿子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的呢…我可以忍忍的…,是吧爸爸?”
作者有话说:
以为塘宝儿在呼呼睡觉。
实际塘宝儿:舔舔爪子。
镜头推进,指甲尖儿布灵布灵亮晶晶
不要惹我们小猫咪!
第五十章 新年
这件事之后, 许塘也去费城再找过carl,但送他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叫gavin的,换成了一个美籍华裔, 是周应川的新助理,他没再见过gavin, 他也不在意。
不过因为这件事,他倒是又开发了许多叫周应川的新称呼, 像爸爸,daddy, honey, 老公,darling等等…他本性爱玩, 过去眼盲时也从未被拘束过天性,在苏荷区玩艺术的朋友那儿打听再加上通达的网络搜寻, 他叫起来百无禁忌。
当然,虽然周应川也严肃地告诉他,爸爸、daddy不是一个好称呼,但他能感受到, 周应川分明吻他吻得更用力了…
——这对许塘来说更是新奇。他很少能见到周应川一边说着不许,一边又“失态”的模样,于是称呼大乱炖成了一段时间里他十分热衷玩的床上游戏。
叫的周应川有时不得不用掌心捂住他的嘴, 哑着嗓音问他,还想不想睡了…
许塘有恃无恐,他甚至将周应川的手带到自己的锁骨, 雪白地, 纤细地, 用力地, 直到周应川真的,一巴掌狠狠地揍在他臀瓣上,才给许塘从云端疼的清醒了…
“你干嘛,周应川…!”
“成天好的不学…真的欠教训了,是不是?”
周应川教训他,但手掌放轻,捏揉着手下那块儿迅速红起来的皮肉,帮他缓解疼痛。
许塘的心一颤,知道周应川真的要发火,就乖乖的收手不敢再动作…
他突然想起在港城时,和小孙哥的对话,挨骂难道也会开心?难不成…他成了那个变态?
这样的认识让许塘迅速甩了甩脑袋。
“你干嘛那么凶…”
许塘抓着周应川的手,摸自己的脖子:“都吓到我了,我刚才这里有点痒痒…想拿你的手抓一下…”
周应川一看,许塘脖子靠上确实有点红。
“宝宝,怎么回事?”
“今天穿的毛衣有点过敏…没事…”许塘问:“周应川,你刚才以为我要干什么?”
周应川沉默了片刻,男人没有回答,将许塘的手臂环着搂上自己的脖子,抱着他的腿去吻他,许塘被吻的很痒,他故意说:“说嘛,你刚才真的有打痛我的屁股…我还以为你很生气的…”
周应川继续吻他,鼻息间喘息已经分不清。
“那下次你再打我屁股我要说什么…?总不能惹得你更加生气…”
双唇在舔吮中分开,周应川看向许塘,许塘捏着松散的睡衣领口,在他身下蜷蜷腿,挪了个要跑的姿势。
“我就说,对不起爸爸,我再也不敢了,爸爸你惩罚我吧…哈哈,我知道那个游戏…!叫…”
许塘话没说完,已经感受到周应川身上弥漫的危险信号,八成要教育他,他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就跑,绸缎睡衣下是笔直雪白的两条长腿,快地周应川伸手都没抓住他。
周应川掐着眉心。
“塘塘…来,跟我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