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娇[先婚后爱] 第9节

  怎么那么刚好,回来就去书房开会哦。
  她心里小鼓乱捶,猜想秦深是不是故意的。
  阮宜嘟了嘟嘴,有点委屈。
  其实她今天是有点找事,但也是有原因的。
  今天二叔叫他的时候,她才知道他的字是“沉之”。
  阮宜莫名就觉得不开心,好像她根本不了解他。
  明明是豪门塑料夫妻,似乎不必有过多的了解。
  联谊而已,感情都是不需要的东西。
  但阮宜那一刻,就是觉得不开心了。
  见她站在原地、一分钟换八百个表情,芳姨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小宜你要是找他的话,我去书房问一下?”
  阮宜反射般地拒绝:“不要!”
  刚才她主动“示好”被拒绝了,阮小公主拉不下这个脸再去敲书房的门。
  但是等着他来道歉……先不说秦深这种冷血无情的资本家,能不能察觉到他老婆正在很不爽;
  而且她什么也不做还等他来道歉,好像显得她脾气很大很公主病一样。
  阮宜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她转念想了想,又道:“芳姨,帮我收拾一下我的书房。”
  尽管当时装潢的时候,这栋别墅一切按照阮宜喜好的风格来。
  但是到了秦深办公用的书房,那些美丽辉煌的墙纸窗帘壁画等等,通通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
  在这对夫妻之间平衡显然得用巧劲儿,于是设计师非常体贴地给阮宜单独设计了一间按她喜好来的书房。
  奢华、典雅、完美适配公主殿下。
  毕竟对于阮小公主来说,她又不需要处理什么公务,只是偶尔在书房里看看漫画追追剧什么的。
  好在芳姨整理得当,她惯用的毛笔砚台宣纸还是一应俱全。
  阮宜铺开一张宣纸,用狼毫洇开砚台的墨,思索着写点什么好。
  以写代说,既要表现一点歉意,又要道歉得不那么明显——她只是送了秦深一幅字。
  阮宜美滋滋想着,这个方法真是妙啊。
  她可不是夸大,作为阮老的孙女,从小跟着他习得书画,她阮宜的字虽不说千金难买吧,但也不是轻易能求到的。
  *
  深夜,穆阳做完最后的会议总结,秦深才挂掉通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风格简约的数字时钟停在11:36。
  傍晚回来吵了一架,这一晚上她居然也没个动静。
  秦深起身出了书房,走至主卧门口。
  里面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阮宜爱脸如爱生命,向来是坚决不熬夜的,十点之前必然要上床。
  但是如今,主卧只有淡淡的玫瑰香薰气息,很明显佣人已经做过睡前准备了。
  而应该睡在床上的人,却没有踪影。
  秦深缓步下楼,看了一眼客厅,问道:“少夫人呢?”
  芳姨正在准备明天的早餐,连忙说:“去了楼上书房,晚上那会儿让我给她收拾来着。”
  一晚上了都没出来?
  秦深略一蹙眉。
  他轻敲了两声书房的门,雕花的黄花梨木发出沉闷的声响。
  半晌过去,没人应声。
  秦深推门进去,目光一扫室内,便看到小姑娘正倚在那张宽大的小叶紫檀椅上,
  小小一只,侧身靠着椅背,底下是柔软的毛毯。
  不算长的睡裙微微掩着粉嫩的膝盖,玉白的小脚似乎有些受冷,又往里蜷缩了一点。
  阮宜呼吸绵长,睡得正香。
  瓷白的小脸上还沾了些水痕或是墨痕。
  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秦深哂笑一声,捏了捏眉心。
  算了,不过是个娇气的小姑娘,他怎么还和她较上劲了。
  秦深慢慢走过去,俯身准备把阮宜抱回房间。
  只是他俯身接近他,本就浅眠的阮宜便感受到了气息。
  熟悉又微凉的alpha的乌木沉香味道。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男人一张俊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阮宜还没睡醒,看得朦朦胧胧并不分明,她莫名觉得秦深此刻神情是鲜有的温柔。
  心底压抑已久的委屈倏然便上来了。
  “秦深……”
  刚一开口,哭腔便流露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扑簌落下的眼泪。
  见她小声抽泣的模样,秦深也没有打断,只是耐心地给她顺着背。
  她背生得很漂亮,瘦削又白皙,隔着睡衣也能抚摸到纤细的脊骨。
  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裙,秦深大手的温度传向她的脊背。
  随着温度的上升,氛围也暧昧了起来。
  阮宜误解他的意思,心下更委屈了:“我都这样了……你,你还想……”
  眼巴巴地瞧着他,眼眶通红,咬着唇不肯松口。
  像只因为迷路而找不到自己洞穴的小兔子。
  秦深顿了顿,也没有解释,只是淡声道:“回房睡觉,好不好?”
  “我……我不要,”阮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都不理我呜呜呜……”
  不说还好,越说越委屈。
  “我让你抱我上去,你都不抱我……”
  “回来了也去开会,不理我……”
  “你如果再这样……就,就离婚!”
  阮宜小小一只陷在毛毯里,细声细气地开始数他的一桩桩大罪小罪。
  秦深没有作声,只是等着她发泄完毕。唯独在提到“离婚”两字的时候,神情不易察觉地沉了几分。
  “没有不理你,”他说,“是开会。”
  秦深没有骗她,的确是有个重大项目突然出了问题。
  “你是骗子,”阮宜发泄完毕,见他还是一副随自己指责的模样,心情好了许多,“虽然我误会了你,但是你也可以不理我。”
  见她强调的小模样,秦深微微颔首。
  “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批评了他一通,她又很乖觉地检讨自己,“我误会了你,所以我给你送礼道歉了。”
  她往书桌那儿一指,秦深才看见桌上正放了一幅字。
  上写四个大字:模范丈夫。
  非常严肃又正经的隶书,俨然看不出来内容竟是这几个字。
  秦深一时失笑。
  阮宜还在不依不饶:“我是不是对你很好?我
  这一幅字可是很贵的哦。”
  她这话也不完全是自我吹嘘,毕竟身为阮老的孙女,向她求墨宝的人自然不少。
  秦深点头称是:“嗯。”
  “知道就好。”不知道是不是惦记的事结束了,阮宜的困意又涌了上来,“有这么好的老婆,你一定要珍惜……”
  前方有秦深接着她,这次阮宜没有再靠向椅背,而是自觉地倒向了他的怀抱。
  很是粘人地靠着秦深的肩膀,两段白臂紧紧搂着秦深的腰,被抱回主卧也没松开。
  直到脸上沾了点水意,阮宜又才醒来。
  意识到身处沐浴间的大理石台面,她还以为秦深又准备做什么,抱怨了几句:“今天不许,要惩罚你……”
  秦深失笑,低声诱哄道:“洗漱一下,好不好?”
  阮宜被他轻轻擦着脸颊,心里还在想着那副字,下意识就问了出来:“我的字你要挂起来哦!就像今天看到的那副匾额一样……”
  她嘟哝了两句:“我的字是不是比那副匾额好看?”
  其实那副匾额上的行书,力透纸背走势流畅,一看便知道此人造诣颇深。
  她行书不如楷书,可是簪花小楷显得太认真,她不好意思写那四个字。
  所以,最后就选了隶书。
  虽然心里也不确定,但是阮宜还是恬不知耻地问了出来。
  她就是想听听狗男人上不上道,会不会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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