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千金咸鱼了[九零] 第90节
喻明达则一双怒目,几欲喷火一样,瞪视着喻时和盛未夏两人。
“华国公民喻明达犯罪事实确凿,根据我国法律,我宣布……十年!”法官宣读判决。
但这时,原告席上的首席大律师,在向喻时和盛未夏确认后,站起来说:“我的委托人表示,因被告喻先生并非英国公民,或者在英国工作、学习人士,他们希望能带着本庭宣判结果,遣送其返回华国,按华国的法律再度审判。”
全场哗然。
喻明达一脸茫然,他身旁的律师试图向其解释这两者对他有何不同,然而因为语言不通,最后闭嘴什么也没说。
顾青葳双眸失焦地看着钟语森:“这是什么意思……会怎样?”
钟语森释然地松了口气,依然沉着脸:“就是说,他会被很快遣送回国。这事儿闹的,你说……”
好在没扯上他,但是这下丢脸丢到国外是真的,指不定明天小报怎么写呢,华国人伪造身份在英国买凶,真他大爷的丢脸。
“啊?”顾青葳心里像有什么弦嘣的一声断了,她下意识地伸手压在自己小腹上。
法庭的工作人员安排翻译上前告知喻明达判决和对方律师的诉请,同时,在场的大使馆工作人员把离境要求当场下达给他。
喻明达瞬间抱着自己脑袋,崩溃大喊:“喻时我艹你大爷的!你敢这么玩我?!”
喻时伸手捂住盛未夏的耳朵,不愿她听见这些污言秽语,随即冷冷看他一眼:“区区十年,小叔出来还是正当年华,怕什么?”
“你个狗杂种!”喻明达声嘶力竭地大喊,如丧家之犬最后的疯狂。
但很快被庭上的工作人员控制住,一边一个押着拖走。
但喻时已经和盛未夏两人肩并肩,一同走向等在门口的贺贤。
上了车后,乌彪便黏上来,盛未夏一边摸狗头一边问:“坚持让他回国审判,不怕判轻吗?”
“不怕。”喻时捏了捏她的手,转而让律师解释。
“根据我们向贵国同业了解的情况,涉外的案件必须参考对方国家的判决,再进行综合量刑,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不会少于十年,加上我们送审的时候,是以longstar名义送的,也就是说,后续在英国领事馆的协助下,我们可以在华国旁听并且持续地关心这个案子。”
“现在华英两国关系密切,国际合作也多,这件案子一定会得到足够的关注,相信最后的判决只会比十年更重。”
贺贤脸色很难看。
刚才在庭上,律师说的每一句话,提供的每一个证据材料,都叫他心头拱火:愚蠢的喻家,差点害了他唯一的继承人!
再看喻时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很生气:“你还无所谓是吧?以后做事多少想想后果,那天但凡你带上一两个人进场呢?”
“舅舅,事情都有两面性。也不全是坏事,至少现在那栋危房一塌,地皮的法律关系倒是清晰了,不存在房屋和土地所有方不统一的情况,不是吗?”
贺贤哼声:“脑子倒是还没冲昏头,我看你没说出口的才是重点吧?”
“嗯。”喻时坦然承认,顺手轻握了下盛未夏的手,她的手上现在已经消肿了,只贴了一片创可贴。
看着那片创可贴,他心里有些后怕,随即看到乌彪狗脸蹭着她另一只手背,狗爪还一下一下挠她胳膊,嫌弃地撩开狗子。
乌彪哀怨地看他一眼,又挨过来。
喻时淡淡回看它,说:“史密斯,之前让你找的狗,有合适的了吗?”
听见狗字,乌彪耳朵动了动。
贺贤的助理史密斯从后排探头:“按您列出的硬性要求,成年雌性大型犬,黑色毛发,体重在80斤以上,坐高超过90公分,已经有三只备选,您要看看档案吗?”
喻时指着乌彪:“不用,你带它去自己看,看上是什么就是什么。”
乌彪随即往盛未夏身边一缩,呜咽了一声。
“这是准备做什么?”盛未夏伸手抚了抚满脸委屈的狗子。
“给它配个伴,它还没后代。”喻时轻咳,“对狗来说它已经很高龄,哪怕是纯种的狼也年纪不小了。李师傅说,再不配可能就没机会了。”
贺贤嘲笑道:“狗随主人,你自己也刚解决个人问题,倒是笑上狗了?”
盛未夏想起在乡下时,狗狗们好像每年都能生一两窝小狗,“乌彪没有过孩子吗?”
“它是公的,而且……”喻时说完,两人都想到某个限制级话题,双双沉默。
贺贤看着俩人连这都害臊觉得好笑:“阿采的儿子给你驯乌彪是吗?不如等你俩回去了让他给乌彪找个合适的对象,别在英国,回头我还得给你俩看护怀孕的狗么?”
喻时又轻咳一声:“就在这里吧,生完我们带一只回去。”
话题揭过。
贺贤又跟他讨论了一番工作上的事,盛未夏则放空精神,搂着秃毛的乌彪打了个盹。
朦胧中,她脑海里掠过今天法庭上的经过,发现在陪审团前面那一排座位的角落,有个围住了下半张脸的女人,很像顾青葳。
会是她吗?
可她怎么会来听喻明达的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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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开学前的最后一天,律师送来喻明达的最新消息,他已经被遣送回国。
喻时和盛未夏则开始了在剑桥的学习。
喻时跟盛未夏不一样,他是京大和剑桥的交换项目,不仅要在这里上一整个学期,而且课程完全跟本专业同步,压力非同一般。
而盛未夏则是脱产的短期培训项目,班级上什么来源的学生都有,有已经白发的爷爷,也有孩子上学了有些无聊的宝妈,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对剧本和电影有兴趣。
盛未夏非常意外地看到班上有一个同样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甚至发现自己认识,正是喻书兰非常喜欢的香港演员周新兴。
她笑着伸手:“周新兴!你好,我很喜欢你的电影。”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生活中看到明星,但在一个全部都是外国人的环境里遇见唯一的华人,还是认识的演员,这经历真的很奇妙。
周新兴很讶然地顿了片刻,才伸手过去。
他在香港尚且知名度一般,完全没想到会在遥远的英国碰到同胞,而且能一眼认出他来。
“你……盛小姐你好。”他看了眼桌上的名牌,又看着盛未夏,“盛小姐也是演员?”
他开始在脑海里搜寻20岁,美式英文流利,长相明艳大方的女演员名单,发现没有一个跟眼前的女学生能对得上。
“不是。”盛未夏笑笑,“您是打算做自己的电影才来这里的吗?”
算算时间,距离他筹划自己身兼导演和主演,但折戟沉沙的那部电影,似乎差不多了。
周新兴惊掉了下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跟自己经纪人说准备拍一部电影,结果被嘲讽得连北都找不着。
可这件事,他除此没跟任何人讲过,她怎么会知道?
盛未夏又笑了下:“因为感觉你上一部《提刑官》似乎演得不太尽兴。”
知己!
知己啊!
周新兴登机前对这个课程还有些犹豫,但是现在,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第86章 露出一丝淡得几乎分辨不……
盛未夏很快发现,周新兴跟荧幕上的形象一点也不像。
他拿手的角色,往往是社会地位不太高的小人物,用无厘头的方式,一边搞笑一边讽刺比他高高在上的人物,快意恩仇,潇洒恣肆。
但实际生活中,他腼腆内向,甚至有些社恐——即使是上课的时候。
这个编剧课的教学方式非常艺术化,一半的课程在教室讲理论,另一半则是讨论和赏析结合的沙龙形式。
老师经常冷不丁发出讨论的问题,其他同学对此非常兴奋,常常讨论着讨论着,延伸出很多不同的问题,而周新兴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先沉默半分钟,再缓缓地,简明扼要地说一两句见解。
他的见解往往是核心,只是他可能因为语言的关系,无法畅快表达,这种时候,他总会求救一样看着盛未夏,说:“夏,你能延展一下吗?”
盛未夏当年做香港电影的融资和投资项目,可以说对整个港片的发展迭代,包括主创的思路,创意,都有系统性的了解。
她总是能把周新兴的那一两句核心见解,补充完整,甚至在那基础上进行深化,拓展。
所以,每当她说完,所有人鼓掌时,周新兴总是腼腆地朝她微笑。
如此一来,盛未夏想咸鱼也咸鱼不了,被迫认真上课。
接二连三的合作,连授课的老师也发现了他们的默契,又因为都是华人,便默认他们俩是一个小组。
在随即的小组作业里,他们两个便成了固定的小组,根据不同的作业要求,组合班上的其他同学。
这个课程的作业量,比她想象的要多不少,因为她的阅片量跟同学比真的不足,好多作业别人可能只看一部电影就可以,但她就得看两三部。
于是好几次在客厅边看电影边做笔记,直到雷打不动的生物钟提醒夜已深。
咸鱼被卷到这份上,说出来乌彪都不信。
这天喻时做完作业,出来喝水,看到她还在打着哈欠看。
“还没好?”喻时考虑需要给剑桥方面反馈一下这个课程的压力,是否有些过了?
“快了,快看完了。”盛未夏眼里困出了泪花,“我绝对不会熬夜的。”
这世界上没有让她能放弃睡眠的东西,12点前睡觉是她的底线。
但第二天,她看了一部节奏非常缓慢的爱情片,看困了。
喻时从书房出来,便看到声称“绝不熬夜”的某人,一只手里还抓着笔,就这样合衣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这是,生物钟到点了吧?
他想起上次在师大阶梯教室的讲座,她也是到点就睡,一点不能忍困。
喻时凝眸看着她露出的侧脸,弯腰下去把人抱起来,然后低头吻了吻她。
盛未夏朦胧中感觉到嘴唇上的摩擦碰触,她双手在他胸口轻轻碰了下,殊不知这个动作,让本来只浅尝辄止的男人,改了主意。
他含住了柔软的唇珠,轻轻地、但强势地舔舐起属于她的,独有的甜涩和美好。
大手按在她后颈,不再压抑自己的念头,长驱直入地扫荡,那份深处的躁动,愈发强烈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不满足于这样的吮吸时,突然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绵长均匀起来。
他无声地顿住,随即轻轻亲了亲她,毫不费力地把她抱回房间,安置进松软的床上。
听到她发出满意的哼声,喻时忍不住又亲了亲她脸颊。
转身带上门,向下看了眼自己,苦笑着去厨房拿了瓶冰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