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人类在星际人外世界的日常 第33节
她把那只爪子先从自己脸上按下去,然后试探着:“那,我递交书面......”
梅开二度。
埃利奥特,喃喃:“不行,我听不了这种话。”
那条尾巴又开始噼噼啪啪的拍地面,然后卷在人类的腰上,把她举起来放在了红龙的手臂上,埃利奥特:“不许说这种话了哦。”
沧医生,干呕了一下。
他把自己的两条长耳
朵拽下来捂住鼻孔,对尼尼说:“有时候我真是觉得挺无助的——花寻怎么做到的?这么大味她闻不到吗?真羡慕她不用忍受这种酷刑。”
尼尼,得意的颜色:“事实上,我们beta确实是这样的,埃利奥特医生不特别离谱的时候我也不会觉得受到影响。”
接着尼尼又担心起来:“你说埃利奥特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情吧?”
沧医生,耳朵捂鼻孔,吊儿郎当:“不至于吧,他虽然离谱但是没有那么离谱。其实比起花寻我更担心埃利奥特,毕竟多拉贡是很容易偏激变态的种族嘛,就像之前我的那个领导问我‘能为自己的梦想付出到什么程度’,那时候我还是一个鲜美多汁的年轻小驴,遇到这种事情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嗨呀,真变态啊多拉贡。”
尼尼:......
尼尼:“等一下,你不是把他打进医院了吗?怎么海城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呢?”
沧医生:“嗐,你知道的嘛,我之前是和茄子竞争同一个赛道嘛,但是只能演一些小角色,但是当时那个导演是给我承诺一定会给我顶梁柱角色的!”
当然这个顶梁柱在沧医生的理解里是形容词,而不是名词。
所以他演了类似于“鲸鱼繁殖行为中作为第三人起支撑作用让这场行为顺利完成”的那个“顶梁柱”
演了不止一次之后。
他找到导演,问什么时候能安排自己做顶梁柱(形容词)。
导演:?
导演:你不是正在做吗?
沧医生:?
沧医生:做你【哔】呢,我是想做这种顶梁柱吗???
没谈拢。
然后导演退了一步,他决定给沧医生一个机会:“那你展示一下你有什么特长,比如就是这种场景,你怎么展开剧情?”
后来沧医生推测,这可能是一种邀请行为,但是当时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给这个场景的预设是字母游戏,然后他作为掌控全局的一方,因为一时上头或者其他原因,直接把导演差点打死送进医院太平间。
沧医生,叹气:“唉,那时候我就是太年轻了。”
要放到现在,估计都不用进医院了。
各种意义上的。
尼尼,颜色逐渐变得欲言又止。
在他憋成酱色之前,他还是发出了真诚的赞美。
“沧医生。”尼尼诚恳的说:“你才是真正的变态啊!”
另一边,埃利奥特医生已经和花寻回到了办公室。
红龙信息素正处在极端活跃的跳跃状态,他现在经常表现得很割裂,只观察身体举动根本看不出来信息素状态,但信息素才是表现一个个体最真实感受的途径。
所以大家都明里暗里让埃利奥特要不然去做一个干预治疗,别真的变态了。
现在,这位潜在的变态坐在沙发上,像抱着一个抱枕一样把人类团在自己怀里。
几秒后,花寻:“......不行哦。”
埃利奥特:发出可怜的声音。
花寻,冷酷无情:“不行,这种行为很不尊重我,请你放开,埃利奥特医生。”
于是她被放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那条尾巴跃跃欲试,正悄悄的想要环绕到另一边去。
花寻:“尾巴也不行。”
尾巴:!
其实人类有点不太理解这种行为。成年人换工作很正常啊,她又不是立刻就要走,还是会把手里的工作交接完成之后再离开的。当然如果阿卡姆方面能给她批假就好了,也省得再找工作。
但是埃利奥特表现得实在是太失落了,而且还有些别的症状,他的爪子好像有点抽搐,在察觉到自己发现这一点之后,他将两只爪子握紧,藏了起来。
人类不知道这是龙的捕猎天性,他正在随时准备粉碎一切会让宝物脱离掌控的途径,然后去叼住她的脖子,她只当是可能最近自己吃太好了,体重让一路抱她回来的红龙感到有些吃力了。
还怪让人难为情的——不!没什么难为情的!是埃利奥特自己突然把她举起来的!
而且巨怪的饼真的很好吃,嘿嘿。
埃利奥特:“......去那个地方,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花寻:“嗯,我非去不可。如果不去的话可能就会一直没办法好好生活。”
她感到红龙好像突然全身都紧绷了一下,好像在对抗什么东西,又好像在随时准备冲出去毁坏什么东西。
但最终,那双爪子握紧又放松几次之后,红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的眼睛又亮起来了。
埃利奥特:“我同意你的休假请求,但是不同意你的辞职申请。”
“而且我有一个要求。”
他说:“你没有信息素,这样很危险,我会给你一件东西,在你出去的这段时间,你要随身携带,可以吗。”
说着,他仰起头,从自己的脖颈上摸索,然后撬起了一片鳞片。
花寻好像听见了轻微的撕裂声。
埃利奥特从自己的颈部撕下来一块细小的染血鳞片。
花寻:?!?!?!?!
她一边小声“啊啊啊啊”一边惊慌的去找止血的东西,按住红龙轻微渗血的伤口,她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
埃利奥特对这一切无动于衷,甚至看起来很享受的看着她在房间里慌张乱跑,最终抬起头让她按住自己的伤口。
她连责备别人的时候都显得柔软,轻微的伤口就能让她慌张。
真弱小啊。
这样的生物,要是离开这里,要怎么才能活下去呢。
他怜爱的摸了摸花寻的头发——啊手背拍掉了,她看起来很生气。
......连生气都团绵绵的。
埃利奥特:“收下吧,是我的鳞片,可以在大部分那时候保......”
花寻:“我拒绝。”
埃利奥特:“护你......什么?”
花寻,严肃:“我说我拒绝。”
埃利奥特:......?
他看起来懵了。
花寻:“我知道种族之间互相理解是很艰难的事情,彼此之间文化壁垒非常可怕,但是今天这个,我确实是领教到了。”
人类说:“我的种族没有互相赠送血肉的身体部分的习俗,这种大部分被用于诅咒某人一途,所以我不会收下这份礼物,也不会把自己的身体部分作为礼物送给别人。”
埃利奥特:“啊、啊不是的,这个、这个鳞片,它、它只是一个普通的......”
最后面那个词在嘴里转了几遍,终于找出了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词语:“......护身符。”
但是花寻仍然不为所动。
她说自己是一个唯物主义战士,不信这种东西。
不是真的有战士是这种体质吗?你能被人一指头拧死啊有你这种战士吗???
人类的固执在这种时候体现出来。
她绝不接受任何人的身体部分作为礼物,或者其他任何东西。
情况超出了预期,埃利奥特觉得很茫然。
伤口已经不在流血,只有一点刺痒。花寻脸上是一种他之前没见过的神情,她没有微笑,而是以一种非常正式的姿态拒绝了他。
她说:“感谢你同意我的休假请求,那我先去工作了。”
她走了。
然后径直走进洗手间。
把门反锁。
花寻:开始尖叫!乱走!拼命洗手!
她觉得自己头皮都炸了!这些人外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他为什么突然就扯自己的鳞片?!他是不是有病啊!!!
虽然这个宇宙就是这个样子,她也知道自
己在这里不能以人类狭隘的眼界和思维来判断和思考,说不定对于埃利奥特来说,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说不定他们多拉贡就是那种朋友出门旅游,大家一起当场撕一块血淋淋的鳞片给别人拿着,带着他们的鳞片一起出去旅游,就好像他本人也一起去了一样。就像带着朋友的遗像、我的意思是照片一起出去旅游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主打一个陪伴。
但是!
但是啊!!!!!
花寻:这一点确实是超过人类的接受范围了,人类的理解承受能力阈值就到这里了,就到这里了!!!
对此行为,人类只有六个字要说。
——天哪!
——天哪!!!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