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亲戚,突然走出来说要给他一个公道?
  “现在我们殿下的意思是,不想过多的去追究了。”linda直白的表达了当事人的想法。
  况蓝笙和鹿鸣野听到这,对视一眼,看来和她们想的差不多,对方极有可能是组织里的人。
  组织的人不是linda,而是这个marry,莫名其妙的出现,而且一点都不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况蓝笙深吸一口气,“行吧,你……”
  她想提醒一下linda,可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好朋友可不是省油的灯,还不如不要说那么多呢。
  况蓝笙拉着鹿鸣野离开,两人刚刚走到地下停车场,鹿鸣野便开口说道,“那个女人有问题。”
  “怎么?”况蓝笙失笑:“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吗?”
  鹿鸣野摇了摇头,眼眸里满是复杂,“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她抿着唇,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你怎么了?”况蓝笙看她的脸色有些奇怪,担忧的捧着她的脸颊:“你的脸色不好,是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况蓝笙有些担心,她很少在鹿鸣野的身上感受到现在这样焦躁的情绪。
  在她的印象里,鹿鸣野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的人。
  难道那个marry身上还有自己没有看到的问题?
  鹿鸣野深吸一口气,拉着况蓝笙上了车。
  等到车开上了路,外界逐渐变得嘈杂,鹿鸣野才开口说道,“你看过《沉默的羔羊》吗?”
  “当然。”况蓝笙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可是非常经典的犯罪心理学片子,我不相信学法律的人没有看过,你怎么这么问?难不成——”
  说到这里,况蓝笙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她的瞳孔猛缩,不可思议的看向鹿鸣野,“你的意思不会是……这不可能吧,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人。”
  “不好说啊。”鹿鸣野叹息,“你还记得王玲玲吗?”
  “你现在不会又要和我说什么玄学吧?”况蓝笙说道,毕竟鹿鸣野每次说到王玲玲的时候都是在说玄学。
  鹿鸣野脸色未变,她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在名门区,一个女孩子失踪了一个多月,我们警方没有一点线索,可王玲玲在看到女孩奶奶的时候,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况蓝笙记得那个案子,那个奶奶就是凶手。
  那家十分穷困,一开始所有的人都觉得那个奶奶是一个很好的人,即便家里很困难,她也收养了不少可怜的孩子。
  “我记得后续报道那个老太太是一个食人魔。”况蓝笙说道,这个案子在当时实在是太过轰动,谁能想到,成魔成佛真的就在一念之间。
  鹿鸣野点了点头,“那个时候老太太来报案,王玲玲和我说,女孩就在老太太的肚子里面。”
  “什么?!”况蓝笙感到不可思议,这种事情真的可以算出来?
  鹿鸣野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王玲玲算的是不是对的,起码那个时候她不能确定。
  可后来她发现王玲玲算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那个时候她和我说了一下食人魔特有的面相。”
  “这玩意还有面相?”说到这里,况蓝笙就觉得鹿鸣野又在杞人忧天了,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怎么能信呢。
  鹿鸣野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说的,她抿抿唇,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也希望我是看错了,可maryy的面相就是王玲玲说的那种食人魔的面相。”
  “行吧。”况蓝笙应了一声,也没有反驳下去。
  随即她的思绪回到了林炳安案子的身上:“你说林炳安去了什么地方?”
  “应该还活着。”鹿鸣野猜测,“我觉得林炳安也和那个组织有联系。”
  “你是不是和我想到了同一个人?”况蓝笙挑眉看向鹿鸣野。
  鹿鸣野的嘴角上扬,说出了那个名字,“andy。”
  “他居然还有一个儿子。”况蓝笙摇头,表示自己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本性居然这么喜欢八卦。
  鹿鸣野轻笑一声,她在况蓝笙的语气里面听出了几分不甚在意的味道:“你可不要把这件事情当做八卦来看,这件事可不简单。”
  “嗯哼?”况蓝笙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是在翻阅sam的介绍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的。
  “你想想,那个andy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鹿鸣野开口,“能在icac做到这个级别的人,一定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如果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组织的走狗,是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的。”
  停了鹿鸣野的话,况蓝笙沉默了一瞬,“你说得对。”
  icac的审查是司法机关里最严苛的,不仅要审查本人,还要审查他的家人。
  只能说,andy这个人是去了icac以后才出于某种原因走上了这条路。
  “我不能确定,我只知道林炳安是一个好人,andy也是一个好人,可是一个好人为什么突然不做好人,要去做一个坏人?”鹿鸣野耸了耸肩,虽然这么说的,但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况蓝笙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坏人的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不做坏人不行。”
  鹿鸣野听到这句话,她嘴角的笑意扩大:“bingo!”
  看着外面的天色,况蓝笙心里叹了一句,对方不追究的话,自己手里最后一个案子也结束了。
  “师父,你们两个声音是不是有点大了?”后座的人睡醒了。
  况蓝笙白了她一眼:“沈清芜,你出来工作还是睡觉的?”
  刚刚沈清芜睡的太沉,况蓝笙索性就没有把她叫起来。
  沈清芜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师父,我请你们喝咖啡,去我女朋友的店里。”
  鹿鸣野摆了摆手,“咖啡就算了,我喜欢奶茶。”
  花店的咖啡味熏得鹿鸣野有些头晕,况蓝笙见她的面色不好伸手打开了一旁的窗户。
  “你咖啡过敏的事情,我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况蓝笙失笑着说道,她从未见过对咖啡过敏的人。
  鹿鸣野悻悻:“我也是后来才过敏的。”
  况蓝笙看她的表情,快速的理解了“后来”两个字,之前鹿鸣野和自己说过关于她父亲的事情,估计就是在她父亲离开之后过敏的。
  “睡不好吗?”况蓝笙想到那个时候鹿鸣野明明已经很累了,在自己的车上睡着才五分钟,自己不过是一个拐弯的功夫,鹿鸣野就醒了过来。
  鹿鸣野叹气:“这是老毛病了。”
  “没关系,不喝咖啡就是了。”说着,况蓝笙朝着一旁的小徒弟说道,“我也不要咖啡了,一样都喝奶茶吧。”
  “好的。”岳明月说道。
  鹿鸣野的余光看向她,总觉得她和平时的样子有一点不同。
  “岳明月有一些魂不守舍的。”
  况蓝笙摇了摇头,沈清芜并没有和自己讲过关于两人之间的事情,“或许发生了一些我们不清楚的事情?”
  “或许吧。”鹿鸣野说道,可心里的戒备并没放下,岳明月是一个很镇定的人,当时她在面对审讯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淡定。
  “她身上满是恐惧的气味。”鹿鸣野淡淡的说道。
  况蓝笙不明白她的话,在她看来,岳明月并没有表现出来有任何恐惧的迹象,自己的小徒弟叽叽喳喳的跟在岳明月的身边,对方只是偶尔淡淡的回应两句。
  “哟,moon,你这里好热闹啊。”
  魔鬼的声音随着店门口的风铃叮铃叮铃的声音一起响起,岳明月手里的咖啡杯在一瞬间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marry站在门口,她的身边跟着两个保镖和刚刚在第三监狱见到过的linda。
  “笙笙?”linda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听到这个称呼之后,鹿鸣野的眉头蹙了一下,况蓝笙敏锐的发现了鹿鸣野不开心,一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不开心,她知道我们的事情。”
  鹿鸣野轻轻的哼了一声,她的注意力被刚刚岳明月手里的动静吸引了,她感受到岳明月身上的恐惧变得更多了。
  是因为maryy啊,那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好意思,我们店不接待你。”沈清芜走到了前面,她毫不客气的对marry说道。
  可marry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径直的走进了花店,“开门做生意,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你说是吧,moon?”
  marry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沈清芜的身上,岳明月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咽了下去,“你要什么?”
  “美式咖啡。”
  鹿鸣野蹙眉,她怎么感觉刚刚岳明月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岳明月沉默着,把marry要的咖啡打包,“你的咖啡。”
  maryy看着用塑料杯打包好的咖啡,挑眉笑道,“我想要在你的店里喝咖啡。”
  岳明月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有点不对。”鹿鸣野沉声说道,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心里泛起一丝对岳明月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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