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个人在偷偷吃味。
池纯音笑容抑制不住,她扪心自问,也没说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呀。
顾驰去净室,她也跟着,他就算是换里衣,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按照往日,早就羞涩地撇开眼神了。
但自己都这么主动了,顾驰还是一无所动,像是死心眼认定她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似的。
顾驰手搭在浴桶上,睨了她一眼,怎么,要进来伺候?
池纯音看着他使小性子也不觉得生气,走上去抱着他精瘦的腰,你还在气呢?
顾驰口是心非:我气什么?不想折腾就回床上等着我。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还不要她看了!要领兵打仗的人心性这么浮躁,以后可怎么好。
池纯音故意叹着粗气,失望地离开净房。
她等着顾驰沐浴的这阵功夫里,也没有闲下来,其实她有些露的寝衣从来没传给顾驰看过,这些都是婚前娘为她准备的,说是要增添些夫妻情趣。
既然顾驰要生她的气,那只好哄哄他了。
池纯音换好之后,时不时低下头看几眼,她身上真很白,雪藕般的玉臂搭在两侧,寝衣下还藏匿着他留下的点点印记。
她就坐在床上,说不出来是紧张还是期待。
顾驰推门而入时,白色里衣搭在身上,胸前还挂着水珠,铜色肌理若隐若现,看着床塌上的池纯音,呼吸一滞。
他身上燥热,却故意不看她,免得分心。
看我干什么,穿这样少,你不冷吗?
池纯音就这样懵懂地看着他,叫人绮念横生,明明她做的事情暧昧得很,可总顶着一副纯良的神情,极致反差下更为勾人。
顾驰在池纯音跟前很少自持。
可他今夜像是在醋坛子浸了许久似的,想到她万一在与自己做这事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别人,胸腔中的情绪就控制不住翻涌起来。
他面不改色走到池纯音身边,脱下自己虚掩的衣物,给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池纯音忽然被他套进,身上的衣物还沾染着顾驰的气息,而他却依旧不为所动,她今夜这样好像根本掀不起顾驰心中的波澜。
他真是个醋精。
池纯音的计划虽然没有得逞,可眼前这个人鼓着腮帮子,别扭得很,这样子在她心中更为可爱了。
顾驰道:早些睡吧。
早些睡是不可能的。
顾驰摊开一床被子,池纯音顺势钻到了他的怀中。
里衣早就从肩头滑落,俩副身躯贴紧在一起,偏偏池纯音的手还不老实,到处乱窜,感受他的紧绷。
顾驰冷眼相看,心里仍旧醋意滔天,往日她的脸皮如纸薄,今夜不知是存心憋了什么坏。
他将池纯音翻了个面,贴着她的背紧紧禁锢在怀中,再也不要她为所欲为下去。
池纯音那点力气在他面前譬如蜉蝣,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顾驰置若罔闻,伸出手臂让池纯音枕着,腿也压在她身上,舒服地眯起眼睛。
她被抱得太紧,实在有些难受。
可以别抱这么紧吗?
就抱。
池纯音暗叹口气,今夜他还醋着,只好委屈自己了。
顾驰倒是极其贪恋她身上的气息,肌理中总是透着股香甜,是他的迷迭香,虽然什么都不做,但捏捏把玩是少不了的。
池纯音被折腾地难受,忍不住抗议道:可以别捏了吗?
就捏。
她咬着唇,心中腹诽这世上怎会有顾驰这样傲娇的人,既然气着,那就有点骨气与她分床啊!既不想和她做那事,又这样紧紧抱着她。
顾驰的怀抱叫人安心,困意上涌,池纯音的眼皮贴合在一起。
她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整个人陷入梦乡。
顾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池纯音翻了个面,叫她对着自己睡。
昨日一夜无梦。
池纯音醒转过来的时候,身边那个揽着她的人早就不知去向了。
她望着这空荡荡的床榻,神识还有些混沌,往日里顾驰若是去军营,她心底会有个大概。顾驰下床的动作很轻,可临走前总是忍不住亲亲,耽搁些功夫,池纯音虽未彻底醒神,但能知晓他该走了。
今日顾驰都没亲她,难怪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府的。
看来这个小气的男人,她还得再哄下去。
顾驰这个人真挺有意思的,既喜欢些辛辣刺激的菜肴,可对一些甜口的果干蜜饯也是爱不释手,他在军营里肯定没得吃,反正也是无事,不若去看看她的醋精夫君。
池纯音的马车刚靠近营地,就能听见士兵们抑扬顿挫的喊杀声,她远远望去,她的夫君正站在习武台上,神色威严,目不转睛扫视着下方。
顾驰身着赤金流云铠甲,双眸坚定如炬,像是根定海神针,他在那里,底下的人便不敢躲懒,愈发气势磅礴。
池纯音正想差人进去通报,门口的守卫却认出她来。
世子妃!将军说了,日后您再来不必在门口候着,直接进去就行。
她轻颔首,提着手里的食盒去寻顾驰。
前几日她只身前来军营,还差点被顾驰的人当作居心不良的坏人,短短几日,他也有所长进嘛。
池纯音不愿打扰顾驰,虽然未入夏,可这日头愈发猛烈起来,她不想进营帐等着,就站在原地想给顾驰个惊喜。
可顾驰根本没看见他,还是肖将军眼尖,给顾驰使了个眼色,他才发现自己来了。
顾驰喊停,小跑着从台上赶到池纯音面前。
你怎么来了?
池纯音将手中的食盒提起,在他面前晃了晃:军中虽饿不着你,但肯定没有零嘴,我给你带了些,无事的时候是个消遣。
肖将军走到二人跟前,刚好听到顾驰与池纯音的对话,笑着打趣道:你夫人心里倒是记挂你,行了,先陪陪她,这儿我帮你盯着。
顾驰声音上扬:多谢师父。
面对着肖将军,顾驰除了提着起她手中的食盒,还揽着她的腰肢,叫人看不出二人昨夜还在闹小别扭。
池纯音当真以为顾驰早就不气了。
可真当进了营帐,他又一句话都不说。
池纯音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将蜜饯摆在她的面前,给她倒茶水,甚至怕她无聊,还准备了个话本子。
而顾驰坐得理她有些远,凝神看起兵书来。
池纯音长嘘一口气,作势要出门。
顾驰眼锋瞥见,立即问道:去何处?
池纯音步伐停滞,因为背对着顾驰,这才笑得肆无忌惮,这个人假装在看兵书,结果还是在偷偷观察她。
去请肖将军来。
请师父做什么?
池纯音转身走到他身边,认真道:师父在你才会同我讲话,师父不在你就不理我了。
这话成功逗笑顾驰,他当场破功,嘴角轻扬起,面上的阴云密布也被暖阳驱散,终于有破冰的架势。
哪有不理你。
池纯音走到他身边,被顾驰一把拉在腿上做好。
她戳了戳他的脸颊,故作委屈道:明明就有!
你还要吃醋到何时,马上就要出征了,再这么下去我怕越酿越酸了。
顾驰虽然动作亲昵,可总放不下紧绷的脸,故意不看她,谁吃醋了,笑话。
池纯音觉得顾驰这模样甚是可爱,明明想他说些好言好语哄着他,又要把自己架起来,还好她是一个体贴的娘子,换做任何个粗枝大叶的人来,都发现不了她夫君这九曲回肠的心思,那他可不得悄悄把自己憋死呀!
池纯音变着花样,从手中掏出了块蜜饯,塞到了顾驰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