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拿着这个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
我不能要,你快拿回去。
顾驰送出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拿回来?日头晒得慌,他才懒得和她继续掰扯下去。
他径直转身拔步,临走前总觉得自己有事情未作,后来才想起来,忘记问她叫什么了。
顾驰第二日又到了这树下转悠,并没有等到池纯音,一连几日,他都在老地方守株待兔,可惜一无所获。
直至有一日,他在街上撞见迎面走来的池纯音。
她正与身边的女子说笑,整个人比那日有精气神多了,同伴眉眼与他有些相似,想来是家中姊妹。
顾驰在街中央站定,等着池纯音与他问好。
可她面色平常,当他于街头上不相干的人没什么区别,甚至对他紧盯的目光有些不解,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就这样被无视了?
顾驰颇为震惊,双拳环绕在胸前,良久未反应过来。
他到底是玉树临风意气风发的世子殿下,竟被她这样轻易地略过了?
直至秦禹提醒他:发呆想什么呢?
顾驰自是不能将实情全盘脱出,装作没事人似的,没事。
走吧。
自从遇上了第一面,顾驰发现总是能在各处看到她,而且他素来眼高于顶,鲜少有能入眼的人。
可偏偏能在如织人潮中一眼看见她。
后来他问秦禹,若有女子刻意忽视他,是何原因?
秦禹开窍比他早得多,猛拍大腿,告诉他,那个女子可能是知晓汴京那些关于世子坏名声的传闻,刻意避而远之。
顾驰气笑了。
既然要装作不认识他,那他为何要刻意结交?
他很想知晓现在还有人欺负她吗?
顾驰渐渐从回忆中脱身,想起这些还是忍不住发笑,哪有什么别的原因,后来才知晓她背后这个人单纯眼神不好。
他背着池纯音,故意松了手。
池纯音整个人有向下落的趋势,吓一大跳,紧紧攀附在顾驰身上。
你故意吓唬我!
顾驰才不放在心上,继续故意吓唬她起来。
池纯音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带着她在院中跑动,总感觉他下一瞬真的会摔下她,却又安然无恙。
二人晚了打闹着,甚是惬意。
这模样也被远处的英国公夫人瞧见。
夫人身边的嬷嬷笑道:二少爷与少夫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英国公夫人瞧着他们二人,眼角带笑:给二少爷准备的东西送去了吗?
送去了。
池纯音被顾驰放在榻上,顾驰还记着她脚上的擦伤,便去拿药,作势脱她的鞋袜替她上药。
虽然二人已经成婚,她还并未完全适应,推脱起来:我自己来吧。
顾驰扫了她一眼,语气甚是自然:这有什么?
池纯音只好依着她,将脚放在顾驰腿上。
他倒是动作小心,生怕褪去袜子牵扯到伤,用浸润过温水的帕子小心擦去血迹,涂药的动作都格外轻柔,生怕弄疼她。
冰凉的膏体碰到伤,池纯音还是没忍住轻嘶口气。
顾驰缩了缩手:我轻些。
恰逢此时,英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请见。
二少爷,少夫人,这是夫人送来的酒。
有生人在跟前,池纯音不想被嬷嬷看到,试图从顾驰身上收回腿,顾驰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攥着她的脚不放。
她岔开话题:娘送酒做什么?
嬷嬷眼底含笑,并未解释。
顾驰比池纯音清楚多了,她娘日日夜夜盼着抱孙子,意味深长的送酒来还能为何事?但他没好心地向池纯音解释缘由,免得又羞个没完没了,影响待会要发生的事。
顾驰对着嬷嬷道:知道了,叫娘放心。
待孔嬷嬷退出去后,池纯音还是不知道他们主仆俩在打什么哑谜,好奇得很:放心什么?
顾驰偏过头来,露骨的眼神出来了他心底真实所想。
池纯音再迟钝也明白是何意思。
她粉腮带红,慌忙地远离顾驰。
不知是不是因为内心作祟的缘故,就连顾驰触碰自己脚踝的手都透着热意,她好像正被一团炙热气息包裹着。
池纯音嘴上推诿:我今日脚还有伤呢。
我小心些。
池纯音颇为拘谨,忍不住道:你就不能等几天吗?
顾驰紧盯着她,眼波坚定:等不了了。
为何?
顾驰认认真真道: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带兵出征了,战场凶险,发生何事都未可知,你就不怕我到时候回不来,你此生都见不到我了。
今日她老是问秦禹塞北的事,不就是担心他吗?
池纯音立即蹙起眉头,捂着他的嘴:呸呸呸,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口无遮拦,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顾驰将她手腕扯下来,目光炯炯:那你答应了吗?
他都这么说了,她哪里还能不答应?
池纯音缓了缓,于是点头。
顾驰得她首肯,立即俯身下去,一吻绵长。他就知道池纯音定会因为这番说辞而心软。
她担心自己的安危,怎么不算心里有他呢?
室内昏黄宁静,似是能听到二人粗喘声。
池纯音心跳得比往日每一次尝试都要猛烈。
这是种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曾经虽然也很缠绵,可是冥冥之中总觉得会被打断。
而今夜,风雨欲来。
她是一尾在雨夜中漂浮的小船。
池纯音浑身上下越来越清凉,肌肤越来越滚烫。
她难以镇定,整个人像是置身漂浮于云卷云舒中,顾驰比她有方向多了。
他那双桃花眼亮得吓人,池纯音都不敢接他赤裸的眼神。
顾驰不止笑得开心,上上下下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池纯音很是羞怯,把他胡乱扒下来的衣服盖在面上。
眼不见,心为净。
顾驰把她的救命稻草扯个干净:怕什么?
她喃喃解释道:我,我有些冷。
冷,盖着头干什么?
顾驰喜欢看她这幅模样,坏笑道:等会就不冷了。
池纯音就知道,顾驰是故意的。
那你还不快些!
我这不是为你好?没良心的。
好什么好呀!
顾驰脖颈涨得通红,血脉贲张,像是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即使被她催促,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他分明就是享受这种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迟迟不发落。
池纯音被撩拨得难受,有些心急。
她双手附在顾驰肌理分明腹上,紧实的肌肉因为这轻轻的触碰颤了颤。
顾驰双眸立即晦涩不少,声音喑哑: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池纯音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并未预料到她要面临的疾风骤雨,仍旧催促道:你快些吧。
顾驰轻挑眉稍:确定?
她猛地点点头。
她实在是没勇气,再盯着他玩味的目光,被他玩弄下去了。
那忍着点。
顾驰笑意渐浓,带着与他的桀骜速来不匹配的温柔。
池纯音正看着他俊朗的脸,有些出神。可用不了多久,她便回过神来。
顾驰眉间舒展,这滋味他想好好品味。
她痛得战栗起来,后知后觉顾驰出言警告。
池纯音眼眶湿润,这瞬间像是想起了所有经历过的伤心事,眼泪汨汨得流,根本控制不住。
顾驰还假模假样关切道:怎么哭了,没事吧?
你,你退些!
这个时候退,和杀了顾驰有什么区别。退是不可能的,他暂时放缓动作,叫池纯音适应一会儿。
她情绪稍缓,顾驰看在眼底。
好了?
她点点头,也没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