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师尊?”
  晌午时分,
  孟纨迷迷糊糊张开双眼,正撞上白绮落在他脸上的视线。
  “你在这里……守了一夜?”他声音有些嘶哑,面上红晕尚未完全褪去。
  白绮轻轻摸了摸他脸颊,暗自松一口气,不似刚结束时那般滚烫了。
  “难受吗?”
  “师尊骗我。”孟纨偏过头去,躲开白绮炽热的视线。
  闻言,白绮一头雾水,“我何曾骗你了?”
  孟纨把脸埋进被褥里,说话声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尤显得柔弱了点,“师尊一点也不温柔。”责备的话听上去一点份量也没有,倒像是在撒娇。
  白绮一噎,终于意识到孟纨这是在责怪她昨夜动作太过粗暴了。她原本是打算待他温柔一点,动作轻一点,然而,忘情时谁还记得这些哄人开心的甜言蜜语,不都是怎么痛快怎么来吗?
  她伸手挑开覆在孟纨面上的被褥,柔声哄道:“下次,下次我一定轻一点。”
  孟纨明知白绮是在拿话哄他,心下却仍是觉得温暖。白绮随口胡诌一句好话在他那里都是极其受用的。
  “起床吗?”白绮捉住孟纨一只手,轻轻揉搓着他的手指。
  孟纨心头柔软极了。
  沉浸在白绮此刻待他的温柔与浓情蜜意里不愿脱身。他双手一伸,做出拥抱的姿势,朝她撒娇:“师尊,抱我起床。”
  白绮怔然片刻,觉出孟纨变得黏人了。她无奈地笑了一笑,伸出手去揽住孟纨腰肢,用力往后一带,顺势将孟纨带进怀里。
  孟纨脸颊贴着她肩膀,呼出的热气萦绕在白绮耳畔,她忽然有些恍神,此情此景,就像是她等了近千年,才等来的一点温存。
  “嘶……”
  孟纨一声吃疼的低呼将白绮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拉回眼前。
  “怎么了?哪里疼?”她思绪万千,一时间未能够反应过来孟纨此刻应该是哪里疼。
  孟纨松开紧紧搂在白绮脖颈上的双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稳身形,一脸埋怨地望着神色,嗔道:“你说还能是哪里疼?”
  白绮恶作剧似的伸出一只手去,探向秘密基地,指尖在四周打着转,“这里?”
  孟纨一张白皙明净的面容臊得绯红一片,“师尊!”他抿了抿唇,故意做出一副祈求白绮安慰的柔弱姿态来,“你一点也不温柔,你好凶!粗暴得厉害!”
  白绮深知自己妖性大发时没什么理智可言,更何况是在同孟纨亲近的时候,尚存的理智早已被当下的愉悦与刺激逼退逼散。
  “别怕,我取药来替你抹上。”她安抚似的捏了捏孟纨脸颊,作势起身去取药,却被孟纨拉住一截手腕不松开。
  “不要抹药?”白绮略显疑惑,不是疼的厉害吗?
  孟纨轻轻摇了摇头,“晚些时候再抹药,师尊先陪我待一会儿。”
  白绮望着他漾出潮红的脸颊,额间碎发被汗水濡湿缠绕在一起,温言款语同他商量:“先给你擦洗身子?”
  自昨夜起,他们已经是彼此最为亲近的人了。孟纨不禁这般想,白绮为他擦拭身子也好,给他的秘密基地上药也罢,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孟纨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愉悦感。
  他属于白绮一个人的,白绮只疼他一个,只对他做最为亲密之事。
  虽然白绮兴起的时候粗暴得厉害,动作也没有温柔可言,他都是自愿的,亦是满心欢喜地将自己送到她面前,奉上他的全部心意。
  第44章 前世22孕夫吗
  替孟纨上药时,白绮实是颇为震惊,心底生出深深愧疚来。难怪孟纨嗔怪她太凶太粗暴,孟纨身上青青紫紫一片,全是她掠夺时留下的亲昵痕迹,受伤处更是没眼看。
  孟纨未曾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只在白绮指尖沾上药膏轻抚上受伤的地方时,他有些难为情地扭过头去,羞红了脸。
  “师尊……好了吗?”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白绮指尖的温度分明是冰冰凉凉的,孟纨却觉得浑身滚烫得厉害。
  白绮终于良心发现,暗自唾骂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替他抹药时,心无旁骛,坦坦荡荡,并未觉察到孟纨的别扭。
  “今日你莫要去练功了,好生在屋里歇着。”她一本正经地叮嘱孟纨,竟是教孟纨脸颊臊得更红了。
  “那怎么行!”孟纨顿时急了,同她理论,“教旁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
  白绮面露不解,问他:“旁人知道什么?为何会笑话你?”
  孟纨支支吾吾:“知道……知道我未去练功是因为被师尊……”他到底是个腼腆之人,吞吞吐吐地将后头的话硬生生咽回腹中。
  “哈哈……”白绮见他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委屈神情,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么恶劣。孟纨在心里暗暗想着,竟是当着面嘲笑他。
  “师尊!”他开始习惯向白绮撒娇。
  白绮强忍住笑意,替他披上外袍,再将被褥往上一扯,遮住白皙修长的两条腿。冰凉的手指贴上孟纨灼热的脸颊,低声安抚他:“没人会笑话你。”
  孟纨将信将疑,脸颊潮红尚未褪尽,眼眶里水汽氤氲,柔心弱骨的模样更添我见犹怜。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情?”白绮宽慰道,“实在有人问,我便说你昨夜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摔到臀部,动弹不得。”说罢,她咬紧下唇憋笑。
  孟纨何曾看不出来白绮是在戏弄他,说摔到哪里不好,偏偏要言明是摔到了臀部,这不是暗示又是什么?
  刚抹过药的基地四周凉幽幽的,孟纨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扭动身体。白绮将他的神情动作统统收进眼底,知晓他是昨夜受伤的部位不舒服,遂直言问他:“难受得紧?”
  闻言,孟纨倏尔脊背挺直,动作太大拉扯到正隐隐作痛的地方,倒吸一口凉气,疼得他险些呻。吟出声。
  “我没事。师尊,你去吧!同花渠好好谈谈。”
  白绮一步三回头,仍是不放心。临到门口,复又折回去让孟纨在榻上躺平身形,这才心里舒坦了,“莫要乱动,我很快便回来。”
  孟纨迟疑着点了点头,有些怀疑白绮究竟拿他当什么了?
  孕夫吗?
  白绮一路上都在琢磨如何同花渠说这事儿,她算是对花渠有些了解,知他心思颇重,甚至先前孟家村老族长曾提及花渠或有生心魔的征兆。
  虽说老族长的话可信度不高,然而,保险起见,宁可信其有。
  白绮轻轻叩响房门,屋里无人应声,等了片刻,心下担心,她推门而入,榻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屋子里却没有花渠的身影。
  “渠儿?”她轻唤一声,屋内静悄悄的,仍是无人应答。转头一想,或是在老宗主那处。
  “老宗主,花渠可在您这里?”
  老宗主略一颔首,“随他大师兄下山去了。”转而问白绮,“孟纨今日身体不适?”
  白绮一噎,这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了?她掩饰似的轻咳一声,含糊道:“他……他发烧了,下不来床,索性教他好生歇息一日。”
  老宗主跟个人精似的,早已将白绮那点心思看得明明白白,意味深长道:“年轻人,还是节制点好。”
  “您说什么?”白绮一惊,以为自己一夜未眠,操劳过度,出现幻听了。
  老宗主无意同她拐弯抹角,直接点破:“孟纨究竟是个寻常凡人,你……当心些。”
  白绮一时语塞,静默了好半晌,才重新找回话茬,“老宗主,瞧您这话说得,他跟着您修炼,自然不会永远只是个寻常凡人。”
  老宗主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并未介怀,只作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明白我的意思便好。”
  半月过去,孟纨身上的淤痕早已看不出端倪,期间两人更是没羞没臊没节制地
  胡闹个没完没了,白绮愣是将老宗主语重心长意有所指的一席话抛诸脑后。
  却一次也未逮住花渠,她不禁怀疑花渠是有意躲着她。不只是她,便是孟纨随老宗主修行时,亦未曾碰上花渠。
  不是随大师兄下山除祟去了,便是关在大师兄屋内修炼。倒是大师兄满脸担忧同白绮透露,坊间传言,仙家有一百年难遇的灵器,可召百鬼为己所用,更有甚者,此物或能起死回生。
  大师兄曾在老宗主携人下山除祟时担任过代理宗主,是个沉稳性子,他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白绮听得他如是说,难免怀疑魂玉乃孟纨所有,有人有意或无意间走漏了风声。
  她只来得及与老宗主商议对策,尚无定论,太苍山便迎来了第一波试图抢夺魂玉的妖族。
  说起来妖族乃白绮同族,在魂玉的诱惑面前,莫说是同族,那群拼了命争夺魂玉的妖族可谓是六亲不认。
  老宗主遭蛟妖与罗刹鸟合谋偷袭致重伤,整个太苍山血流成河。慌乱中,孟纨祭出魂玉,用老宗主传授的封印之术封印了嗜血如命的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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