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知道我是公主殿下,但是在辩论场上,还是寸土不让步步紧逼,辩论赛一结束,她就哭了,说她家里有年迈的奶奶,她是领着补助金的穷学生,请求我不要对付她。”
  后来两人经常一起打辩论,堪称最佳拍档,赫柏登基后,邀请艾琳进入内阁。
  “她一直都是凶巴巴的,有时候我想松懈偷懒,她就会被气哭,在我耳边一直说,你一定做皇帝,你必须做皇帝,你这一生全部的使命就是做一个好皇帝,”赫柏在以诺凝眸时伺机抓起酒杯,迅速喝尽最后一点残酒,脸色酡红吐气如兰,“我好几次烦的想杀了她,废掉她的职位,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但是她把我念醒了,我又觉得我还能再工作一会儿,工作的时候,必须要有她在身边才行,就把废掉她的念头给忘了。”
  以诺手里多了一只空酒杯,眼前是女孩趴在桌上,斜着眼睛看他的挑衅的微笑,他也低下去,和她手肘相抵趴在一起,看着对方同样水润的半合的眼睛。
  想亲,从对方眼里确认这个信息,然后慢慢靠近,呼吸缠绕——
  “哦,亲爱的陛下!”一道声音把他们惊醒。
  举着酒杯来到他们面前的是维托克,脸上含着揶揄的笑,和他牵手的女人是,帝国最年轻的女性beta大法官梅根,为以诺打了平反官司而声名鹊起。
  赫柏还在意乱情迷,握着以诺的衣领一定要完成这个吻,以诺比较理智地抱紧她站好,向维托克和梅根问好。
  “当初我受伤,被诬陷通敌,全靠你帮忙打官司,谢
  谢你,梅根,抱歉一直没有机会亲自道谢。”
  梅根笑着睨了眼明显醉酒、在以诺怀里不安分扭动身体的皇帝陛下,开开心心地解释,“您还不知道吧,两年前您的官司的所有材料,都是陛下给我的,我非常感谢陛下选择了我,给我这个机会,去打您的官司。”
  “还有啊,从您受伤开始,陛下就一直催我回国给您做手术,为此我不得不暂时搁置了我的博士论文,”维托克压低声音,略偏过头似乎这样赫柏就听不见,“一直担心,赫柏担心成那个样子,一旦您的情况不好,我的小命也会不保,每次为您做诊断都出一身冷汗呢,万幸结果是好的。”
  赫柏听到自己的名字,离开以诺的怀抱,“维托克,你又对以诺说我的坏话了?”
  “从未说过,我要感谢陛下,如果不是您急召我回国帮以诺先生做手术,我没办法遇到我的此生挚爱,是吧梅根?”维托克低头亲吻梅根的手背,梅根有点害羞地点头承认,“多谢陛下。”
  可能是难得的醉酒让脑子突然短路,赫柏把这秀恩爱的举动理解为挑衅,有什么好秀的,她也有人亲啊,回身勾住以诺的脖子直接亲向他的唇。
  “噢噢噢~”周围一片惊讶。
  以诺虽然脸色涨红却没躲避,捧着赫柏的脸,开启双唇让她长驱直入,只是脸颊越来越烫,呼吸也越来越烫,在众人的围观里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这真的是从前的以诺亲王吗?梅根和维托克对视一眼。
  这个配合着陛下的疯劲儿,当众热吻,浑身上下洋溢着对陛下充沛爱意的人,真的是当年“最温顺的外表下潜藏着最难驯服的野性”、第一个操纵战机翱翔天际的omega,是后来斯文矜持,端坐在被告席上,冷静接受众人指控的以诺亲王吗?
  维托克则多少明白内情,陛下为了让以诺先生屈服,使用过多少阴暗的手段,后来学会爱的狩猎者,又是怎样跌跌撞撞来到他门前,请他配制释放猎物的解药……但是无论从与赫柏的私交还是职业素养,或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他都不会把陛下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此生挚爱梅根。
  “谁知道呢,让我们恭喜陛下心愿达成,和以诺先生一对璧人,长长久久吧。”维托克握紧梅根的手,笑着说。
  吻了很久赫柏才放开,不停地笑也不停亲吻,把开心写在脸上,话很多很密,时而散漫地笑,闭着眼笑。
  以诺掌着她的脊骨,让她无论再怎么摇摆恣意,也始终有个支点,等情绪回落,很方便地凑近亲他的脸。
  在角落的高脚桌边,交换了无数个气泡酒味道的吻。
  原来和她毫无顾忌地亲近,是这么快乐,迎着周围人传送过来的欣羡和赞美的目光,每一分钟都沐浴在幸福的泡沫里。
  她理解他的纠结,开解他的羞耻,教他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告诉他这样就很好,不用去想什么未来和以后。
  很幸福啊,心却浸泡在酸涩的海水里,喉咙里翻滚血的腥气,赫柏现在真的很好,事业、友情、爱情,都趋近圆满,他还能再为她做什么呢。
  看着现在美丽可爱的赫柏,仿佛能看到那个孤独的孩子离开他的怀抱,跑向远方,追逐太阳和光明所在的方向……不会再待在角落里,渴求他的拥抱和慰藉,她会成为新世纪的英雄,把昔日旧神一刀劈开。
  早晚有一天……以诺咽下一口血沫,把自己的意识全部抛弃,更深切地亲吻赫柏充斥酒香的唇舌。
  第58章
  失宠
  以诺先生喝醉了,一直言行克制的人,举起酒杯只会抿一点点,润润嘴唇,这次却在艾琳小姐的婚礼上喝了很多。
  因为婚礼后的派对玩游戏来着,他被赫柏拉着坐下,回答真心话还是喝酒呢?明知道在场的人都有分寸,问题的尺度不会超过“您多少天换一次袜子”,但轮到以诺时,他直接伸手向香槟,一杯接一杯地喝。
  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他醉了,只知道他在派对后半场一直贴着赫柏,环住她的身体安静呼吸。
  要很仔细看,才能发现他的眼神是朦胧的,神魂早就离开这副躯壳,不知道游到哪儿去了。
  路易斯坐到赫柏旁边,神神秘秘地避开其他人展开一副牌,“陛下,您帮我看看嘛,这副牌我要怎么出呀,不会了。”
  赫柏低头看了看,挂在她身上的以诺先生也跟着低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抬起,看看牌,看看和赫柏抵在一起的金色脑袋,收紧搂住赫柏肩膀的手臂,眼睛瞥开更深切地在她肩上蹭了蹭。
  赫柏觉得又痒又重,反手薅了把以诺的金发,匆匆指了几张牌,告诉路易斯怎么打,挥手把金发小将打发走。
  再看向周围,每个人的目光都很奇怪,有惊讶,有赞叹佩服,艾琳默默对她比了个拇指,意思是陛下真有本事,把以诺先生驯服成这个样子。
  赫柏再厚脸皮也有点脸热,罪魁祸首以诺却眼睛一闭,埋头在她肩上,世事纷扰都与他无关。
  “你先放开我呀,坐到副驾上去,我们回家再抱好不好。”派对结束,赫柏确实感受到了甜蜜的烦恼,喝醉的以诺太黏人了!
  她跟维托克他们告别,把路易斯叫过来嘱咐了他几句话,忽然感到肩膀一痛,以诺咬住她肩上软肉,牙齿轻轻重重地研磨,她倒吸一口凉气。
  勉强稳住呼吸:“好了,你回去吧,这些天别乱拍,紧要关头,我不希望你出任何岔子。”
  路易斯似笑非笑:“嗯,陛下再见。”
  赫柏被撩起来的不只是欲望还有火气,把以诺扔进驾驶座,自己爬进副驾,一把捏过他的脸。
  以诺的脸太红也太烫了,呵气烫到她的手,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睁开水润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她,慢慢低头,舔了她的手背。
  赫柏下意识收回手,以诺追过来,美好的脸庞越来越近,半截滚烫的舌头舔过她紧闭的嘴唇。
  既像标记领地的狗,又像吐信的蛇,他勾着她的脖子缓慢加深这个吻,在他的蛊惑下,赫柏爬到驾驶座,他的身上。
  她的重量足够轻,也怕压着他的腿,不是很爱用这个姿势,但以诺很喜欢,这样可以抱着她,也被她抱着,毫无隔阂,高度方便亲吻。有时候他的腿会痛,额头满是薄汗,被她发现了反而紧紧抱着她,摇头不让她离开。
  他骨子里的确是有股子疯劲儿的,就像她一样。
  赫柏毫不否认她是个恋爱脑,总能从各种细枝末节找到他们天生一对的证据。
  “你疯了……”
  衣物离身,以诺在她出神时已经调整好姿势进行了一半,赫柏频频抽气,匆忙拍下按钮关闭打开通风的窗户。
  “我是疯了,你还要我吗?”又恨又委屈的一句话,亲肿了的嘴唇再次贴在一起。
  赫柏抱着以诺的脑袋畅快大笑,“当然要!最好像我一样疯呢,全世界没有别人受得了你,也没人受得了我,我们天生一对,不去祸害别人。”
  以诺也笑,深深抱她,把身体塞进她的臂弯里。
  一打开房门,以诺就把她抵在玄关墙上乱亲,胡乱披上去的、确保他走进小区时不会太失礼的衣服全都甩掉,层叠的裤腿堆在皮鞋上。
  赫柏只有一条腿站在地上,以诺掌控节奏,半个小时后她追着渐渐软倒的人下坠,转移阵地到客厅沙发和地毯上,每次她以为可以了,以诺却勾着她的脖子摇头,眼角浮起委屈的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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