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215章 想看猫
  简疏文拒绝了市公安局兼职法律顾问一职,理由是自己兼顾着事务所和刑辩研究院的工作,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兼一职了。
  阎队长提出让简疏文担任市公安局的兼职法律顾问,不仅仅是因为时桐的案子,市公安局也正需要一个合适的法律顾问,现在面向全社会聘任,简疏文的简历很亮眼,很适合这个职位。
  律师的工作相对来说比较灵活,既可以坐事务所挂牌接案子,在没有案子或者案子没那么多的情况下,还可以兼职法律顾问、培训讲座、甚至是写作出版等工作,灵活度和自由度都比较高。每个人的时间、精力和规划不一样,给自己安排的工作量也不一样。
  简疏文本应该是个精力满满的人,兼职法律顾问一职对从前的他来说或许问题不大,但这段时间简疏文精神萎靡,幸好最近事务所没什么案子,不然张双蕊都怕他撑不下去。
  张双蕊几番试探,终于从简疏文口中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哦,原来他们家简律师失恋了。
  “不是失恋。”疏文律师事务所里,简疏文抓了抓头发,跟张双蕊强调:“吵了一架而已,没分。”
  “没分他会着急把他的猫带走?”张双蕊的关注点很奇怪。
  “那是我的猫。”简疏文双手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强调什么。
  张双蕊“噗嗤”一声笑了。
  简疏文用手撑着头,不说话,彷佛很痛苦。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我第一次这样。”或许是因为心里实在堵得不行,简疏文不自觉地向张双蕊倾诉。
  “简律心里难受,或许对方心里也一样难受。”
  “他才不会难受。”简疏文毫不犹豫地说。
  简疏文闭上眼,心想那个冷心冷肺的人,难受什么?难受能叫人来撞我?他想我死而已!
  可简疏文又想起李伟京告诉他的时桐和倾山在电话里的对话——“回来,倾山!”“不动手了吗,老板?”“动你妈个屁!”
  三句话,透露了两点信息,第一,倾山确实是时桐派来的,第二,时桐突然反悔,把倾山叫了回去。
  又要杀我,临门一脚却又反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简疏文的内心少见的掀起了狂风暴雨、万丈波澜,久久无法平静。
  张双蕊缓缓说道:“简律,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难受?其实这种事情,双方都会难受的。你难受,对方难受的程度未必亚于你,只是都不想表现出来。简律你想想,最近对方有没有做出过一些很矛盾,或者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简疏文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时桐和倾山的对话。
  简疏文在心中喃喃:你叫倾山动手,是气急了;临了突然反悔,是对我心软。你不想杀我,只是你的情绪跟我一样,也在上下剧烈起伏。这么不淡定,是不是你也放不下?
  简疏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几天情绪一直像过山车一样,再不平静一下,他觉得自己要炸了。
  阎队长再次找到简疏文时,简疏文跟阎队长说了实话,告诉阎队长时桐知道了他们的计画,已经从他家搬走了,他现在拿时桐一点办法都没有。阎队长说好,他会再想其他办法查时桐,如果需要简疏文配合的话,到时再联系。
  简疏文趴在事务所的桌子上,思绪却不在事务所的工作上。简疏文趴着想了半天,终于拨通了时桐的电话。
  拨通之后简疏文的心不自觉的揪了起来,他担心时桐不接。
  响了好几声,时桐才接了电话。
  时桐没说话,简疏文心里却已兵荒马乱。他装出镇定的样子,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猫在你那还好吗?”
  时桐还是没说话,简疏文又道:“你没把它卖了吧?”
  最后简疏文说了一句:“我想看猫。”
  第216章 睡过的
  简疏文表面镇定,实则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对面的回答。
  电话那头时桐思考了许久,最后,他用比简疏文还要平静的语气说道:“简律师,你先别着急看猫,我有事找你。”他又补充了一句:“工作上的。”
  简疏文愣了几秒。
  简疏文没有想到时桐会这么平静,他以为时桐会暴怒。简疏文宁可时桐暴怒,虽然暴怒不是什么正面情绪,但至少说明这几天不是自己一个人在经历狂风暴雨。
  还有,他怎么叫自己“简律师”?这么生疏?
  简疏文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贱,时桐发怒的时候觉得他还是缅甸的行事作风,屡教不改;但时桐不发怒了吧,又觉得时桐怎么对自己毫不在意。
  对方是个公事公办的语气,简疏文不知如何招架。简疏文迅速思考了一会,也学着对方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什么事,时老板?”
  “你过来聊吧。”
  时桐说了个地址,是他从飞宏搬出去后新租的地盘,他跟简疏文约了个时间,两人全程语气平和,没有吵起来,彷佛之前发生的事不存在似的。
  到了约定时间,简疏文驱车前往约定地点。
  这栋大楼下面几层全是仓库,仓库里放着保险柜,保险柜里锁着价值不菲的翡翠珠宝裸石——时桐只做裸石,他是提供材料的一方,只保证石头质量,至于怎么镶嵌、怎么设计,这不是时桐的专长,跟时桐关系不大,是下一个环节的事情;上面几层是办公跟谈合作的地方,最顶上还有个露天天台。
  时桐约简疏文在五楼见面。
  五楼整一层楼是全部打通的,中式装修,放着红木和黄梨木家具,墙上挂着字画,有一个巨大的办公桌,是时桐专用的,现在这个办公桌上放着一大堆纸质文档。
  简疏文坐电梯来到五楼,一出电梯就看到了肥硕的小三。
  小三看起来过得很好,时桐没把它卖了。
  简疏文把小三抱起来,他看见时桐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身边还站着敏重,而办公桌上堆着一摞纸质文档。
  没看到时桐之前,简疏文有很多话想对时桐说,他想跟时桐解释他并没有接受市公安局的聘任,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想背叛他;简疏文还想质问时桐那天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真的已经愤怒至此了吗?
  想说的话再多,可在看到时桐的这一刻,简疏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如今跟个哑巴一样,那些言语全都化成一阵阵心软和心疼。
  是的,没错,是心软和心疼。哪怕时桐好好的,一根头发也没掉,简疏文在看到他时也依然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心软,一阵阵心疼。
  其即时桐没什么可心疼的,他是一把千锤百炼的剑,纵使经历过捶打,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把剑锋利又昂贵,只有时桐心疼别人的份,别人有什么必要心疼他?可简疏文却总是时时心疼时桐,这种心理可能是因为救世主情结,也可能是因为爱。
  时桐放了把椅子在办公桌对面,是给简疏文的,简疏文抱着小三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小三很乖,一动不动。
  时桐在翻阅桌面上那些文档。
  简疏文心想:他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那天那么激烈的争吵,他能做到转头就忘?
  “我没有接受市公安局的聘任,那天我答应阎队长不是因为想要这个职位。”简疏文开口,对时桐说。
  “知道。”时桐却相当冷淡,他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他把手中的文档推给简疏文,用不带感情的语气说道:“简律师,这些是我跟别人进行裸石交易的合同,基本都是你起草或者把关的,你最熟悉。”
  “是。”简疏文看了一眼那沓合同,点了点头。
  简疏文见时桐毫无情绪起伏,心想:分开几天没联系,就只有我胡思乱想,而他跟没事人一样。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难受,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时桐说:“警察来过了,他们出示了搜查令,查了一遍我的账目和合同。”
  依然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就好像他是甲方,简疏文是他请的律师,除此之外他俩毫无关系一样。
  “我把关的合同,不可能有问题。”简疏文很自信地说。
  时桐一手撑头,打量了几眼对面的简疏文,忽然,时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我喜欢你的自信。”
  简疏文有种错觉,他觉得两人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虽然这次他们没查出什么问题,不过我有种预感,他们还会再来。”时桐说。
  时桐继续道:“我记得你说过,如果面临法律诉讼、监管调查的危机,就要请律师来进行危机管理和应对,保护利益,规避风险,我这种情况,是不是必需求助律师了?”
  时桐把桌上的合同推给简疏文,说:“帮我做一次合规,规避掉所有风险,无论警察还是别的什么人再来查,都不能查出一点漏洞。京城的市场是我好不容易打通的,我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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