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就是字面意思，人家刚来没多久想吐就算了，你们可别吐。”
挥了挥手，让几个人赶紧准备，夏志诚转身又进了更衣室。
“也不知道夏法医跟络法医如果见上一面，那是个什么场景……”
“别贫了，赶紧准备进去看看。”
“哦……”
这间公司的女更衣室装修风格比较现代化，似乎是为了彰显公司的财力，一进门的小走廊里还放了许多雕塑，地板也是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类型，香水的味道随之扑鼻而来，但随后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儿又反了上来。
拐过更衣室的走廊后，一具男尸就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
男尸的双眼下凹，白色的球状物被随意地仍在身旁，嘴巴睁得大大的，似乎被什么东西塞满了。
汪嘉想靠近一点确认是什么，却被夏志诚从身后拍了一下。
“是虫卵。”
第302章 狗咬狗一嘴毛
汪嘉一听夏志诚这个语气，第一反应想起的是蜘蛛，要知道他就怕这玩意儿，不过他印象里的蜘蛛卵跟现场看到的不太一样。
“死后弄进去的，不过里面不光是虫卵，还有土什么的，虫子也是现在常见的，可能是附近随便挖的土，不过这么精准找到这么多虫卵也是不容易……到时候让鉴证科查验一下土壤成分，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众人此时的注意力还在尸体的嘴部，等听完夏志诚这一番话之后继续观察尸体的时候才发现，虫卵也不算什么稀奇了。
死者的十根手指全都被切断了，每根指头都被切成数段，散落在尸体周围，而尸体的腹部还有一大片血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似乎有东西被从肚子里扯了出来。
另外，在尸体的裤子上还有水渍干掉的痕迹，众人也能闻到淡淡的骚臭味。
“死因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手指应该是死后被切断的，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前天晚上，当然，一切以最后的验尸报告为准。”
夏志诚指着地上一节一节的手指，正在数着个数。
“这个凶手……看来挺恨这个死者的？”
李皓指着尸体被捆绑在一起的脚腕，看样子几乎已经要勒出血痕的程度。
“这个就是你们要查的事情了，我会尽量早一些给你们报告的。”
一边说着，夏志诚手上的工作倒是没停下。
“对了，据说死者是这家公司的员工，报警的人已经被安排到楼下的接待室了。”
突然想起这茬的夏志诚指了指楼下，示意他们四个人可以离开现场了。
“汪嘉、李皓，你们俩还是去找找监控……不过这个更衣室就别想了……”
张勇本来想着这种互联网公司的大楼监控肯定不会坏，转念一想，更衣室装监控的话，怕是问题有点大。
“好，我们去问问情况。”
“嗯，我跟文星去确定下死者的情况，分开行动吧。”
“是！”
汪嘉和李皓转身去找大楼的物业，而张勇则带着简文星去了四楼。
这间公司的四楼一般是用作接待客人的，光不同风格的接待室就有七八间。
“互联网公司就是有钱啊，这接待室都有这么多……”
张勇跟着接待人员走了一圈后，只能这么感叹，他想起刑警队的接待室，那真的几乎就没有什么装修风格。
“互联网公司晚上还提供夜宵呢，人家肯定不吃方便面。”
“额，咱现在不是也不怎么吃方便面了吗？”
打着哈哈，张勇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来到最里间的接待室，只见一个年轻女人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目光呆滞，旁边还有个中年秃顶男人在来回踱步。
“警察？”
见到有人进来，秃顶男停下了脚步。
“你好，刑警队张勇，这位是……”
还没自我介绍完，秃顶男就摆了摆手。
“我不想知道你们是谁，我们工作很忙的，有什么事情请快点问，项目时间可不等人。”
秃顶男戴了副黑框眼镜，身穿格子衫，一看就是个程序员。
简文星回想了下刚才尸体的穿着，也是格子衫，牛仔裤。
“好吧，你们二位说下情况吧。”
张勇也懒得跟人寒暄，随即就掏出本子坐在了沙发上。
“我、我发现的尸体……”
年轻女人小声回应着，看来是吓坏了。
“慢慢说，你叫什么？发现尸体是什么情况？”
“我……”
“哎呀，我来说！”
秃顶男见女人磨磨唧唧，实在是忍不住，就干脆自己坐到张勇对面说了起来。
“这女的叫陆嫚，是公司的运营，我叫周方磊，公司项目主程序，死者是我项目组的程序员，叫包龙云。”
秃顶的周方磊先是把每个人的身份介绍了一遍，又开始讲起了发现尸体的经过。
五楼因为是健身专用，所以平常基本没什么人在。
而且目前是项目最紧张的时期，大家就算自己的工作完成了也不好意思自己跑去健身房“玩”，所以最近公司干脆以装修的名头把五楼的健身房关了，不过也确实找了工人简单维护了下。
“按理说现在五楼还没开放，是不允许员工进入的，但是这个陆嫚之前拷贝资料的优盘放在了更衣室里，早晨我问她要，她才去了五楼，结果一进去就发现了尸体。”
“现在资料直接网上传不是很方便了吗？特别是公司内部，怎么还需要优盘？”
简文星有点好奇，优盘这东西感觉在工作上已经被淘汰了，更多的用处是存储。“我们公司的规定，重要但非机密的资料要多介质保存，而且公司并不是所有机器都连着外网，这个就不方便跟你们交代了，总之用优盘方便一些。”
周方磊摇了摇头，又继续说了下去。
“她发现了尸体慌得不行，路都不敢走了，直接就给他们主管打了电话，然后公司报的警，之后就把我叫来了，说你们警察到时候问话，我是包龙云的直属领导，肯定要出面。”
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周方磊直勾勾盯着张勇。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项目逼得紧，时间就是金钱，晚一天上线损失就是上亿。”
张勇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这种开门见山装逼的反而比那些阴阳怪气不说实话的好太多了。
“好说，死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跟同事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人你知道吗？”
周方磊一听这话，忍不住咧嘴笑了。
“仇人？那可太多了！喏，这女的跟他就有仇！”
说着，周方磊指向了一旁的陆嫚。
“胡说八道你！我跟他有仇也不至于杀人！这个傻逼哪里值得我动手杀人！”
陆嫚一看周方磊指着自己，说哈也不吞吞吐吐了，气势也起来了。
简文星听着这俩人确实关系不咋地，不过没杀人就是了。
“警察同志，要说我跟这个包龙云最多就是工作上的小摩擦，这个周方磊才是跟他真的有仇，挡了他的财路！”
说着，陆嫚也用手指着周方磊，两只眼睛通红，看起来像是狗咬狗一嘴毛的架势。
看到这种老套的人物关系，张勇一个头两个大，死者包龙云看来不是什么好鸟。
第303章 监控录像终于立功了
看着眼前两个人似乎有准备在警察面前开打的架势，张勇咳嗽了两声。
“咳咳，你们俩简单解释一下。”
听到咳嗽声的二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声，周方磊翻了个白眼，又看着张勇说了起来。
“陆嫚工作上跟包龙云有对接，但是这个包龙云就是个混子，不知道是不是花了钱收买了公司的什么领导，反正凭他那个三脚猫功夫能当程序员简直是个笑话，结果还会把一些应该他做的事情推给其他部门，陆嫚这人脸皮薄，被坑了很多次才爆发。”
“我谢谢你啊，替我说话，你说你自己的就行了。”
陆嫚也翻了个白眼，不过倒是没反对周方磊的话，简文星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女人，一脸气不过又有点害怕的样子。
“我有什么可说的？他那个傻逼工作工作不行，为人为人不行，我都怀疑他的学历是不是造假的，连个小学生都能搞明白的问题他都搞不定，他妈的，害得项目所有人跟着他加班，我的奖金都因为这个傻逼扣光了！但是我只想把他打一顿，可不想把他弄死，我钱还没赚够呢我。”
可能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周方磊最后还不忘加上那么一句。
“那么，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简文星看这两个人似乎跟死者关系是不怎么样，否则一般情况下都会考虑“死者为大”，就算关系不好也不会说太多不好的话，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样反而能够看出死者的关系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