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回到刑警队的李皓正在跟汪嘉讨论现场，回来的路上他们找到了附近的监控，并顺便要来了录像，打算先简单看一下，等第二天再去大范围查找。
“汪嘉，先别看了，那小偷带过来了，干活了！”
张勇从外面回到办公室，急急忙忙拉着简文星准备去审讯室。
“勇子，我这也一直在干活啊……”
口气虽然委屈，不过手上的准备工作倒是没落下，三人很快就到了审讯室门口。
“呜呜呜呜……我真的就只是想偷个手机……我真的没杀人啊呜呜呜呜呜……”
还没推开门，三人就清晰地听见里面的哭声，听上去就哭得撕心裂肺，哭得鬼哭狼嚎，哭到最后只剩下“呜呜”声。
“文星，你抓人的时候，他也这么哭的？”
张勇听着里面“凄惨”的哭声，满脸不解地看着简文星。
“没，他自己说他杀过人的时候，可凶狠了。”
简文星虽然知道他不是凶手，但是当时的场景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那个凶狠劲儿是不是跟电视上学的。
“算了算了，进去吧。”
张勇摇了摇头，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警察叔叔！你们可来了！我真的没杀人啊！没啊！我就是在路上听来的！你们信我啊！”
棒球帽男现在已经没有戴帽子了，此时最大的特征就是顶着两个红红的大眼袋，一脸委屈和恐慌。
“严肃点，叫谁叔叔呢！”
看了看对方的年纪，一听“叔叔”这俩字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张勇一上来就拍响了桌子，汪嘉笔记本电脑还没来得及放好。
“那……那……警察爷爷？警察同志！”
一边哭一边哽咽，说出来的话倒是很气人。
“说了让你严肃点！姓名、年龄、职业！”
“呜……我、我叫邱天齐，二十八，职业是小偷……不是杀人犯！呜呜……”
眼睛已经哭肿的邱天齐此时还是不停地抹着眼泪，时不时还哽咽一下。
“今天你在……”
“湖今天我在集市上被抓的时候那都是我一时情急！我就自己瞎编的……我、我不是瞎编，我就把之前在公交车上听到的别人嘀咕的话当成我自己的干的，就、就是想吓唬吓唬当时抓我的人……”
一边说着，邱天齐抬头看了眼审讯桌前的三人，瞬间就愣住了。
“我这是不是哭瞎了，我怎么看着中间这个警察……同志，跟抓我那个摊煎饼果子的老板一样啊……”
简文星勾了勾嘴角什么都没说，张勇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说你是在个公交车听别人说的，那你具体讲讲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我说我说！”
邱天齐突然就坐直了身子，开始讲了起来。
作为无业游民的邱天齐经常出入各种场所寻找猎物，无论是手机还是钱包，只要有机会，他都偷。
一般小偷都是有自己的组织的或者团伙的，这样作案的时候有个人能帮趁着，更好得手。
但是邱天齐是半路“自学成才”，手法既不高明，经验也不丰富，只能偷点难度不高的。
这天，邱天齐坐上了去往集市的公交车。
因为前面还有一辆车的缘故，所以邱天齐坐的这辆一直都没什么人。
现在的公交车都有监控，所以邱天齐从来不在车上动手，于是就干脆挑了个角落，闭上眼眯了一阵子。
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在他前面坐了两个男人，在聊着些什么，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坐在后排的他还是能听得清楚。
“哎，真没想到，这杀人竟然这么简单？还让咱俩帮着处理尸体……”
邱天齐本来想睁开眼看看风景的，结果一听这句话，直接继续装睡，生怕自己醒过来这事被他们发现。
“谁说不是，也是倒了血霉了，认识这么个主。”
“还不是你欠他钱，不然能被他这么威胁？”
“哎哎哎？瞧你说的，钱你没花啊？”
“嘘……小点声，你别把后面的人吵醒了。”
说着，前面两个男人似乎还回头看了一眼邱天齐，然而邱天齐死死闭着眼睛，头靠在一旁的玻璃上，看着像是睡得死沉死沉。
“这后面这个睡得跟个死人一样，能听见啥？”
“那你也小点声。”
“坐车路过那个公园旁边的树林我就有点害怕……”
“怕个锤子，你把人埋了的时候怎么不怕？”
“那不上头了么……”
“管他呢，反正一会儿咱就出市了，这几天待着也是提心吊胆的。”
“要不是为了钱，谁等啊，这不多待几天多给钱吗？”
“下车下车了。”
公交车到站停了下来，两个男人的声音也消失在了耳边。
邱天齐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生怕那两个男人其实还在盯着自己，直到公交车开出去一段时间之后，他才敢把眼睛睁开个缝，而此时，周围已经一个乘客都没有了。
“就这些？”
张勇听完，勾了勾眉毛。
“就这些！警察叔叔！那公交车都有监控，你们去找嘛！”
邱天齐此时眼泪倒是干了，但是表情还是很委屈。
“这还用你说吗？警方早就去追查你说的那两个人了。”
“啊是是是是！求你们一定要找到他俩！”
之后的审讯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就结束了，邱天齐也总算是不哭不闹了，就等着警方给他把人找着。
而直到第二天，公交上两个男人的消息依然没有，但是夏志诚这边的尸检倒是有了结果，众人没想到夏法医的工作效率依然这么高。
“一共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夏志诚这次亲自拿着尸检报告到了特别侦查小组的办公室，把尸检结果念给众人听。
“死者的死亡时间都是四到五天，另外，两具尸体都有残缺，男的缺了一条左腿，一只左胳膊和手，女的……缺了所有内脏。”
第253章 遇上同行
“缺了所有……内脏？”
汪嘉早晨没来得及吃早餐，所以上班路上随便买了点，这时的他嘴里正叼着两片面包夹蛋，不知为什么，愣是吃出了点怪味儿。
“是的呢，摘除的手法并不细腻，一看就是个外行……”
笑眯眯地看着汪嘉，夏志诚准备继续解释下去。
“汪嘉，夏法医在这跟咱说情况呢，你还吃？赶紧收起来了！”
李皓看汪嘉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赶紧给了个台阶，汪嘉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面包片，还把手擦了擦。
“那啥，夏法医，您继续说案子的情况。”
感觉已经饱了的汪嘉摆了个道歉的手势，让夏志诚继续，心里还在盘算着这面包中午再吃应该也行。
夏志诚勾了勾嘴角，继续说了下去。
“说哪了？哦……尸体切割的手法很拙劣，显然不是专业人士，但是呢，感觉是个比较有天赋的人。”
“有、有什么，天赋？这东西还能有天赋的？”
张勇以为自己听错了，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以作确认。
“嗯，有天赋。这个凶手……或者说这个下手的人应该是先切割的男人，刚开始还很犹豫，用力也比较笨拙，到了女尸这边，手法就利落了一些，但是切口的特点还是一致，肯定还是同一个人所为，所以，就是在实践中手法有了成长……没有天赋肯定没那么快做到的，不过这人平常至少应该有做饭的习惯。”
“这种天赋最好还是不要有的了……”
简文星喝了一口咖啡，速溶的提神最方便了。
“切割的工具应该有多种，应对不同部位，这里照片你们看下，这个切口，还有这张……”
夏志诚随手掏出来一叠打印好的照片，一一摆在办公室的大桌子上。
几个人凑了一圈，围着桌子听着夏志诚的讲解。
“这几个地方是斧子劈过的，这里看着像是家里常用的剁肉刀弄的，但是这里劈不动，这块显然是后期进行分割的，切口比前面整齐得多，因为熟练了。”
“多个人进行分尸的可能性有没有？”
“看劈砍的力度和下刀的手法，我凭经验认为是一个人做的，但是也不排除有帮凶，后面我还会继续做检验的，有消息再跟你们说。”
夏志诚此时倒没有什么戏谑的话语，重点还是在案子上。不过讲完这些之后，他又犯起了老毛病，讲起了一些让非专业人士听了发麻的“小知识”，听得四人一愣一愣的。
“好了，就是这些了，至于死者的身份，dna样本已经提交过去了，如果能找到身份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夏志诚讲了几分钟，把特别侦查小组的人讲得个个眼神发愣。
“嗯……我先回去继续工作了，你们也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