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薄应在陆祈望耳廓上亲了一下:“我好想你。”
  陆祈望背脊僵了一下,他不敢说,我也是。
  薄应顺手把灯关了,贴着墙亲吻陆祈望的脸和嘴唇。
  陆祈望绝望地想,就这样,放纵一次吧。
  陆祈望是第二天中午醒的,薄应还睡在他身边,那张贴着他睡刀削斧凿的侧脸,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他没吵醒薄应,把他的头挪开悄悄下床,发现午饭都做好了,全温在保温罩里。
  累成这样还起来做饭,陆祈望心里有些发酸。
  或许薄应的确变了,或许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建立双方的信任。
  但很快陆祈望就否定掉这个想法,他还有老婆孩子,想什么呢。
  薄应起来后,亲了陆祈望一口:“我这样算在一起了吗?”
  陆祈望想都没想:“当然不算。”
  不过是做了一次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薄应咬了咬唇:“你的心可真硬。”
  吃完饭薄应拉陆祈望一起出门买菜,“你冰箱都空了,去买点儿。”
  陆祈望是拒绝的:“我跟你一起出门,会上热搜的。”
  薄应在挑衣服,他最喜欢的西服都挂在陆祈望家里,今天就算下刀子也不能阻止他出门,“跟我一起上热搜很丢脸吗?”
  陆祈望苦口婆心劝道:“这不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会给很多人制造麻烦的。”
  薄应皱了下眉:“你直接说是季宴礼得了。麻烦死他最好。”
  “你幼不幼稚,你才刚订婚不久,被拍到你以前那些出柜爆料,又会被重新挖出来的。”陆祈望都无奈了,有时候感觉跟大龄制杖儿童谈话挺累的。
  “你很介意我订婚?”薄应眯起眼在陆祈望脸上捕捉他想看到的表情,但很可惜没找见。
  陆祈望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汪清池,“两码事。我说过的,祝你们百年好合。我们维持这样的关系,我的内心其实接受着道德的谴责。等我真正放下那一天,我会离开你的。”
  “你敢!”薄应感觉胸口堵着一口气,总有一天被陆祈望气死,“你之前说过,你等你获得金马影帝,就会在全盛时引退,你想食言吗?”
  陆祈望平静地道:“薄应,你没意识到吗,先食言的人是你啊,你都要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拉扯着我不放,有意思吗?”
  薄应脱口而出:“她不会介意。”
  陆祈望淡淡道:“噢,那你老婆可真大度。”
  “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走了,买菜做饭。”薄应心烦要死,每次一说这个就吵,他找了墨镜帽子口罩,自己戴一套,剩下的全丢给陆祈望,“别磨蹭。”
  陆祈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真的跟薄应出门了,两人包成粽子,手牵手逛超市,除了囤了一星期的食材外,薄应还买了一堆日用品,其中光卷纸就买了三箱。
  陆祈望发现薄应最近是个蹲坑狂魔,只要不在工作,十有八九就在厕所马桶上坐着,他狐疑地凑近薄应问,“你天天在厕所里……打飞.机?”
  薄应登时就想把厕纸糊陆祈望脸上。
  结完账开车回家,薄应实在开不惯陆祈望的小破车,一路暴躁地按喇叭,“明天让金然把g65给你开过来,这车人开的?”
  陆祈望给了他两个白眼:“我不是人,行了吧。”
  没多久,季宴礼打过来,他跟季宴礼挺长时间没交流,这会儿打来就说明“完了”。
  季宴礼简单问了情况就挂了,陆祈望看着前面发呆。
  “都裹成粽子还能被认出来,这些狗仔有火眼金睛?”
  薄应一边叨一边开车,不知道为什么陆祈望总觉得他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薄应想了想又说:“聚星要压不住热搜,我帮你压,别愁眉苦脸,多大事儿,回家我给你做咖喱蟹压压惊。”
  “就你贫。”陆祈望说道。
  薄应把车开进陆祈望小区的地下车库,停好后两人把后备箱里采购的东西拿出来,薄应注意到后面有人,低声对陆祈望说:“你先上去。”
  陆祈望也觉察到了,“狗仔吗?”
  “不是。别往后看。”薄应警惕道:“他们有刀。”
  第62章
  陆祈望握拳地的手一直在抖, 脸色很难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薄应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
  陆祈望轻描淡写道:“没事。”
  这样子哪里像没事。
  薄应低声说:“他们过来了, 你退后, 我来。”
  陆祈望手上带着一串佛珠, 是某次旅游在寺庙求来的, 因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那串佛珠在他手里铃铛作响。
  几个横肉乱飞的纹身男走了过来, 他们手里都拿着管制刀具,冷笑道:“陆祈望, 你这个曾经的地下拳王,再也挥不出拳了吧。”
  薄应不明所以,扭头问陆祈望,“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创伤后应激综合征。”陆祈望深吸口气,“你爸把我关在房间里, 同时跟十个拳手打,打了两轮,他们不是冲着致命地方打, 而是打最脆弱疼痛感最强的地方。伤好了以后, 我就发现我对拳击有逆反心理, 甚至产生恐惧,手脚麻木使不上劲。看过心理医生后, 他们就给了我这个结论。”
  薄应不满道:“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陆祈望连嘴唇都开始应激发紫,“拍军旅剧那会儿,需要拍打架场景才发现的,那会儿我们关系挺差的吧,没机会告诉你。”
  手臂纹着青龙的肌肉男不耐烦道:“你们俩有完没完, 聊半天磨磨唧唧的。走后门的,赶紧打完,我们好回去交差。”
  另一个嘴里叼着竹签更高更壮的男子不屑地盯着陆祈望:“这么娘们唧唧的也是拳王?那我来会会。”
  陆祈望冷静地问道:“我以前好像跟你们并没有过节吧,谁派你们来的?”
  “你跟盛哥的过节,就是跟我们的过节。”
  陆祈望倒吸一口冷气:“陈盛?”
  几个人空有武力没有头脑,几句话就让陆祈望套住信息。
  薄应不禁问:“陈盛是谁?”
  “以前的对手,打输后找人堵我,反而让我一战成名,记恨至今。”陆祈望喘着粗气:“我状态不对,还是跑吧。”
  “别怕,我在。”薄应握住陆祈望一只手,“我以前打过不少架,没你战绩辉煌,这些小喽啰而已,我对付得了。”
  说罢,薄应从后备箱拿了根铁管走了过去,那半截管子还是陆祈望买晾衣架时卖家多赠的配件,陆祈望只能祈祷那玩意足够结实。
  纹身男不耐烦道:“你哪位?上面的人说了,得见血!”
  薄应冲他们挑衅地比中指:“敢动我媳妇儿,先问问我同意了吗?”
  几个人互相使了眼神,一拥而上。
  薄应操着一股狠劲铁管子照最近的那个面门干了下去,如同电影慢镜头一般,那个混混嘴里的一颗牙呈抛物线飞了出来,混混当场满头满脸都是血,痛苦地倒在地上嚎叫。
  后面的几个混混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西装革履的精英男打起架来这么狠,一下都有点退缩。
  刺青男嚷道:“怕什么?怕什么?抄家伙上啊!”
  几个混混如同迷途的羊找到了路,热血沸腾,抄了把短刀就上。
  虽然都是小喽啰,人多起来并不好对付,何况他们手里还都有武器。
  薄应打了会明显吃力起来,没经过专业特训,一对多战役体力流失是最快的,就算薄应常年有健身的习惯,但比起实战损耗,不过九牛一毛。
  很快他就支撑不住,用手撑着膝盖,重重喘着气。
  陆祈望想过来帮忙,薄应竖起掌心示意不要过来,“我扛得住。”
  薄应咬咬牙站起来,如果连自己媳妇儿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第二轮车轮战,小混混被薄应干趴下一半,薄应已经大汗淋漓,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一样。
  薄应知道体力不能维持更久,索性扔掉铁管,杀红眼似的随机抓了一个,发狠拧着他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折,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混混的手腕畸形地扭曲着。
  薄应又扯着混混的头发,狠狠把人往在地上撞,皮鞋踩着那只断手在粗糙的地面摩擦,踩到得血肉模糊。
  这些混混不是道上混的,没见过什么世面,遇上这么个狠角色,剩下三两个小喽啰任凭刺青男怎么骂都不敢再前进。
  “不打了?”薄应喘着重气,垂下手,眼神余光扫到谁,谁就往后退,薄应骂道:“不打,滚!”
  小喽啰屁滚尿流地跑了。
  薄应捡起地上的铁管往回走,陆祈望站在不远处等他,忽然陆祈望神色一变,大声吼道:“小心!”
  薄应反应很快,立刻往左边地面一滚,刀锋堪堪划过他大臂,拉出一道长达十厘米的口子。
  薄应站定后咬牙一挥,用铁管将牙签男扫倒,然后一脚踩进他心口,牙签男痛苦地咳了下,啐出一口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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