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生 第114节

  脚趾小心翼翼地蜷了蜷。
  “你是从港城大学过来的吗?一个朋友说看到你了。”
  最后一条褶皱理好,周司屹的手背虚贴了下她脸颊。
  似有若无的触碰,被酒精烧得缠绵。
  被他抚过的地方红透。
  “从港城大学出来,我去了趟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她慌得屏着呼吸,话题也是胡乱找的。
  周司屹并不拆穿,只贴住她另一边脸颊,逗猫似的碰了碰。
  “准备一场维港烟花。”
  新年已经过去,在维港放一场烟花极其复杂,偏偏被他说得轻描淡写。
  又或者,对于周司屹来说,的确是轻描淡写。
  “为什么要放烟花?”她愣愣地看着他。
  “庆祝你演出成功,还有…”
  周司屹拿了杯冰水,碰了下她烫得过分的脸颊。
  “跟你接吻。”
  “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她抿抿唇。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手指蜷了蜷,浅浅的热意滋长出来。
  放一场烟花,比举办一场演出还要复杂。
  “因为跟你有关。”周司屹握着她腕骨,细白手腕上还有未褪的红痕,昨天留下的,她的皮肤实在太娇气。
  指腹慢条斯理揉着那道红痕,目光径直地攫住她的:“我在追求你,绵绵。”
  确切地说,不算追求。
  追求是你情我愿,可以选择拒绝或接受。
  他没打算给她拒绝的余地。
  强势掠夺又绅士温柔的哄诱。
  第69章 ch.69 生
  ch.69 生
  在追求她。
  心跳因为这绅士又霸道的四个字骤然加快,她慌乱挪开视线。
  之后几天,舞团开始忙起来。
  周司屹也忙,她隐约察觉,他来港城是因为这边出了事。
  但再忙,每天早上,她都会收到一束新鲜的玫瑰花。
  周司屹做事向来妥帖,整个班级都收到了一份甜点,以她的名义。
  他忙得经常不在港城,在的时候,一定会坐在贵宾席位,专注看完一整场走台。
  视线只在她身上。
  时间久了,她的同学都有所发现,再拿到小甜点的时候,有人跟她说:“台下那个是不是你男朋友,我今天碰到他了,问他是不是看你,他说麻烦多关照他女朋友。”
  孟盈正压着腿,脸被女朋友三个字弄得通红。
  旁边的舞伴也过来:“你男朋友是是给学校赞助的zhou吗!他这么厉害,没想到会这么年轻,戴眼镜超有感觉,而且他好绅士。”
  她抿抿唇,耳根通红。
  周司屹平时的确斯文。
  但不绅士的时侯也的确厉害,昨晚她睡着了,在梦里被弄得热醒,折腾了大半夜。
  她要跳舞,跟他约法三章,舞裙外的地方不能有痕迹,他答应得顺利,也的确没在她穿舞裙会露出的地方留下一点儿痕迹。
  但不影响要她生要她死。
  昨天她一点儿体力都没有了,被他握着下巴看床顶的镜面天花板,光线明亮,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红透的脸。
  和小腹上,他的形状。
  她红着脸岔开话题,脸颊还是烫的,好在很快开始训练。
  这场巡演时间紧张,训练强度很大,练到傍晚,班上的同学陆续去了食堂吃晚饭。
  孟盈被朱迪单独叫住。
  “这次巡演想要加一场独舞,我想让你来准备,”朱迪的语气柔和,“你愿意再跳一次《巴赫的最后一天》吗?”
  心跳停滞了一拍。
  这支舞,是她十五岁那年终赛准备的。
  跳完这支舞,她永远地失去了爸爸。
  从那天开始,她有足足三年没碰过芭蕾,即使后来凭努力重新穿上舞鞋,转学进了朱莉亚这样的顶尖学府,她的心理障碍还是没有完全消除。
  甚至,在半年前,她还无法在舞台上完全发挥出正常水平。
  这场巡演很隆重,台下几乎座无虚席,很像十五岁那年。
  她全然没有信心,能在这样的地方,再跳一遍《巴赫的最后一天》。
  指甲陷进掌心,她抿了抿唇,犹豫着想拒绝。
  “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结,也和主办方商量过,他们同意你自行选择一支舞,”朱迪拍了拍她的肩,“你很优秀,但如果想成为最优秀的舞者,必须要克服这个心结。爸爸也会希望看到你光芒万丈地站在舞台上,对吗?”
  朱迪老师让她仔细想想,不用有太大压力。
  她明白,这是朱迪给她争取的一个机会。
  一个彻底走出去,成为一名舞者的机会。
  她五岁以来的梦想。
  心乱如麻。
  孟盈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更衣室,外面灯光昏昧,她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台下的周司屹。
  他的视线掠过来,幽暗,莫名蛊人。
  那些慌乱好像安定下来。
  她突然想起一个同学说的——
  “他好爱你诶。”
  “目光都只停在你身上。”
  她出着神,周司屹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
  四目相对,胸腔仿佛被烫了一下。
  “带你去个地方。”他伸出手,掌心朝上。
  明明彬彬有礼,但又不容拒绝的姿态。
  周司屹没带陈似。
  车上只有他们两人,车一路沿着公路开,很快就看到了海港。
  她降下车窗,试图吹散脸上淡淡的热意,过一道弯的时候,侧面突然驶出几辆黑车。
  头皮一麻。
  孟盈突然想起那天在章行芝家楼下,那个表叔被陈似带走时,阴测测说的那句,你们等着。
  是你们。
  不是你。
  难怪那天在章行芝家,她支支吾吾,一直没有提周正临的事。
  所以,从在洛杉矶打听她行踪开始,那个表叔就已经跟周正临在筹谋。
  不光要报复她,还有周司屹,毕竟当年是周司屹亲手削了周正临的权,把他送到港城。
  陈似难得严峻的模样,陆霄洄突然来港城,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周司屹这几天应该都在处理这件事。
  这事章行芝大概也知情。
  浑身都冷下来,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安静。
  所以,那天章行芝那些软下来的语气,都是欺骗。
  她从来没回头看过,也没念过旧情。
  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司屹已经冷静地猛打方向盘。
  车胎刮过路面,发出刺耳声响。
  第二道疾弯时,前面又冲出来辆车。
  旁边就是悬崖,那辆车猛踩油门从侧面擦过,目标明确地要把他们逼下悬崖。
  电光火石间,孟盈看到了侧面那个司机的脸—周正临。
  跟在b市时相比,周正临苍老了不少,那张电视新闻中一向慈眉善目的脸,这时只剩下一片阴测测的杀气。
  周司屹没往旁边躲闪,反倒给油。
  车几乎以最高速度飙出去,前面的两辆车仓促躲闪,其中一辆翻下悬崖。
  车身擦碰,后视镜被撞得粉碎,飞溅的碎玻璃砸进车窗。
  电光火石间,周司屹解下安全带,侧身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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