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阿年的眼眶微微泛红,“紫商姐姐,你帮我换上试试吧。”
  宫紫商帮着阿年一层层认真地穿上这套嫁衣,嫁衣很合身。阿年在宫紫商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宫紫商笑了笑,“很好看,远徵弟弟看见了眼睛都会移不开了。”
  “我明天不穿这套。”
  一个魅阶的无锋刺客,雾姬夫人是靠什么在宫门潜藏了这么多年,又传了什么消息出去。当年的霹雳堂事件,跟她有关系吗?这些问题的答案阿年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了。而她只要一天不知道,这就永远是她心里的刺。
  阿年对着宫紫商扯出一个笑,“紫商姐姐,帮我换下来吧。”
  宫紫商:“好。”
  宫紫商又一件一件地帮阿年脱掉嫁衣。
  宫紫商想起当时和雾姬夫人的对话,她问为什么要在大婚前一天才给阿年。
  雾姬夫人的回答是:“我不知道阿年会不会愿意穿,所以我只是请你帮忙给她,只要给她就好了。”说到这里,雾姬夫人笑了笑,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针一线都格外认真,“这是我答应阿年的。”
  雾姬夫人陷入回忆,那天晚上,她跟阿年说:“说起这个,我们家乡那边有个习俗。女儿嫁人,做娘的,会提前好几月就开始,为女儿亲手缝制一件嫁衣。”
  你知道真相以后,我不敢奢求你还愿意穿上这身嫁衣。但我一定要做,因为我早已将你看作自已的女儿了。
  回到现在。宫紫商和阿年一起躺在床上,开始她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过的姐妹夜聊环节。
  以前她们能聊个彻夜,看见外面天亮了才意识到“糟糕”,于是接下来几天就会开始昏天黑地的混乱作息。
  阿年替宫紫商掖了掖被子,紫商姐姐怀孕后就很容易犯困,没聊几句声音就小了,阿年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打起小呼噜了。
  阿年闭上眼,也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被叫醒后,阿年再一次坚定了自已的想法:成婚真的好麻烦!
  一大堆琐碎的仪式,据说这还是云为衫和上官浅一起替她简化过的。
  阿年蒙着红盖头,雪重子牵着她,一步一步带着她走。
  繁琐的步骤里,还是有开心的事,阿年见到了宫唤羽。
  阿年和宫唤羽坐在一起。宫唤羽穿着粗布做的衣服,但精神很好,不见一丝颓废。
  宫唤羽跟阿年说,自爹娘死后,往后十多年的每一日,他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推着他往前走的只有仇恨。这两年,他持续地做着寻找线索、追杀逃脱的无锋这样的事。以天为幕,以地为席,身体大多数时候都是很疲惫的,但心情是前所未有过的放松。
  宫唤羽说:“阿年,远徵弟弟是个好的选择,哥哥很替你开心。”
  阿年就笑笑:“哥哥,我也很替你开心。”
  我们并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但我们互相都知道彼此在另一个地方好好地生活着,那就足够了。
  第68章 阿年35
  阿年本来就没什么上进心,宫远徵也本来就很惯着阿年。
  两人成婚后,这状况愈加严重,阿年越来越懒,也几乎是要骑在宫远徵的头上了。
  洗漱要人伺候,头发也不会自已洗了,花茶也不会自已泡了,就差饭也要人喂了。其实宫远徵还真尝试过喂阿年吃饭,以阿年觉得还是自已捧着碗扒拉吃得更开心点为结束。
  现在阿年起床,自醒来那一刻开始,接下来的所有事宫远徵都能帮她做了。她穿着寝衣被叫醒,睁开眼又闭上,再次睁开眼,自已已经穿戴整齐了。
  换衣服,梳头发,宫远徵甚至现在都会帮阿年画点淡妆了。
  这一切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还要从新婚的第二天早晨说起。
  阿年腿酸不想动,指使宫远徵抱她去洗漱,使唤宫远徵给她端茶倒水。
  阿年发现,反正只要她委屈巴巴地说一句腰痛腿酸,宫远徵就会很听话,指哪打哪毫无怨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阿年为了测试宫远徵的底线,还跟宫远徵玩了以前和大黄玩的游戏。就是阿年抛出去一个小球,让宫远徵给她捡回来,阿年又立马抛出去。
  在阿年第三次抛出去小球,示意宫远徵去给她捡回来的时候。宫远徵站在阿年面前,阴森森地叫了声阿年的全名,一个字一个字地拖长声音喊道:“宫——年——羽——”
  阿年的回应是立马反手捂住腰,“哎呀腰好酸。”
  宫远徵只能:“行行行,我去给你捡。”
  宫远徵就这么任劳任怨地被阿年当下人一样使唤了四五天。
  直到第五天晚上,阿年黏黏糊糊地凑过去亲宫远徵,宫远徵刚开始温柔的回吻着,吻着吻着气息就乱了。
  阿年伸手去扯宫远徵的衣服。新婚那晚阿年的体验感很好,宫远徵理论知识很扎实且有耐心,意志力也很强,硬是忍到阿年充足地准备好了才进去。
  阿年体验感很好,这会儿想了,自然就胆子很大地去撩拨。
  宫远徵的衣服都被阿年扯得皱皱巴巴成一团了,突然又理智在线了,硬生生推开了阿年。
  宫远徵:“不行,你腰还痛着。”
  阿年很急地用腿去蹭宫远徵,“不痛了早就不痛了。”
  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阿年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宫远徵“呵呵”两声,“我说呢,用的都是上好的药,痕迹也早就消了很多了,原来是有人使唤上瘾了,装的啊。”
  宫远徵翻身将阿年压在身下。
  “嘻嘻。”阿年心虚地仰头亲了下宫远徵。
  宫远徵沉下身子,重重地回吻。
  之后阿年就不装腰痛了,宫远徵如果问她的话,都老老实实回答的。
  有次起床之后,阿年很新奇地把自已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很惊奇地道:“奇了怪了,刚成婚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全身都酸痛,现在好很多了啊。”
  宫远徵帮阿年穿衣服,闻言耳尖微微泛红,“你的身体习惯了。”
  “是这样吗?”阿年抬手让宫远徵替他弄袖子,“习惯了腿就不会那么酸了吗?那我们以后千万不能隔很久,要经常,不然我又不习惯了,第二天又很痛。”
  宫远徵脸都红了,伸手去捂阿年的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阿年无辜地眨巴眨巴自已的眼睛。
  晚上沐浴的时候,阿年投桃报李,非要帮宫远徵洗头,宫远徵拗不过她,只能任由了。
  阿年洗着洗着,眼睛瞥到了什么,将宫远徵的头发全都撩起来,很是惊讶地看着宫远徵背后的那几道伤痕,“你又去哪里打架了?哪里来的这么新的伤?”
  宫远徵很无语:“你弄的。”
  “骗人!”阿年根本不信,“我又没有打你!”
  宫远徵提醒道,“晚上……”
  阿年义正言辞:“我睡觉可老实了,才不会乱打人!”
  宫远徵满脑子问号地看着阿年,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阿年是装的还是真的。
  宫远徵凑到阿年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阿年恍然大悟,她低下头看看自已的手指甲,“好像是长了些,待会儿你帮我修一下吧。”
  是了,剪指甲也要宫远徵来,反正在阿年这里宫远徵是万能的。
  沐浴后,宫远徵散着头发,只松松地简单挽了下。宫远徵从背后将阿年抱在腿上,靠在她肩上,慢慢地替她修着指甲。
  替阿年修完指甲后,宫远徵将工具随手放在一边,把腿上的阿年转过来面对着他。
  宫远徵就着这个面对面的姿势紧紧抱住阿年,在阿年的耳边小声说了句,“抓伤了也没关系,我挺喜欢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但靠得这么近,阿年全都听清了。
  闻言,阿年推开宫远徵,刚还欢快晃着的腿也不晃了,指着宫远徵,一脸有着重大发现的震惊表情,“原来你就是,话本子里写的,变态!”
  宫远徵气得用头去撞阿年的头,“你天天都看些什么话本子啊。”
  阿年:“都是紫商姐姐给我的,可好看了!”
  说起宫紫商,阿年还有些愧疚,她给一一做胎教的时候是新鲜,给小双做胎教的时候是作为小姑姑的责任感。
  宫紫商肚子里这个,阿年也抱着书去念过几次。
  当时宫紫商连忙喊停,“阿年妹妹你念得我头有点晕晕的,好像还有些恶心,我要吐了,呕。”
  阿年本来也就对给侄儿侄女做胎教这件事就没有激情了,宫紫商不愿意听,她真是太开心了,后面再没带着书去过了。
  不过她心里总归有些心虚,有种没有一碗水端平的感觉,这可不是一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小姑姑该做的事。
  宫紫商和金繁早就给孩子取好名字了,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宫某羽先生所说,是因为金繁怕阿年来给孩子取小名。
  “一一”,“小双”,再往前倒一倒就是“大黄”,“小香香”,阿年取名字的水平就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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