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齐王将沈娢带回了齐王府,也就是说假装刺客闯入,纵火烧死沈娢,是叶贵妃的主意。
  叶贵妃为了昌平侯府不绝后,要自己儿子戴一辈子绿帽子。
  沈棠,“……”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叶贵妃吗?
  是,齐王夺嫡需要倚仗昌平侯,昌平侯一倒,齐王就再没有了和豫王争的可能了,可昌平侯世子都欺负到齐王头上了,让自己的血脉冒充齐王的子嗣,就算将来齐王坐到那个位置上,最后继承皇位的十有八九是昌平侯世子的儿子。
  昌平侯府到底是扶持齐王,还是借齐王自己谋夺皇位?
  以叶贵妃的心狠手辣,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昌平侯帮叶贵妃祸害了不少人,比谁都清楚叶贵妃的手段,他也敢为了不绝后,用假死将沈娢带出齐王府,安置在别院上,让沈娢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那孩子将来长大,齐王看着不膈应吗,叶贵妃不膈应吗?
  昌平侯府靠着叶贵妃和齐王谋的荣华富贵,最后全便宜了一个给齐王戴绿帽子的人,叶贵妃能忍受?
  若是叶贵妃不是真心容下,迟早还会动手,昌平侯没必要为此得罪死叶贵妃,毕竟他只是叶贵妃的堂兄,这世上有的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人。
  沈棠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像是叶贵妃会做的事,可偏偏就是发生了。
  萧桓来就是告诉他们这事的,顺带看一下沈棠,沈棠一切安好,他就没多待,告辞了。
  谢归墨送萧桓出府,等他回来,沈棠还歪在小榻上想这事,她望着谢归墨,“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这还是叶贵妃吗?”
  虽然齐王和昌平侯府已经绑死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伤人最狠的恰恰是自己人,也是最不可原谅的。
  齐王更不是为了夺嫡,就能忍下这样奇耻大辱事的人。
  谢归墨道,“确实很反常,之前豫王就曾和我说,离间计没起作用,昌平侯和齐王关系依旧,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别说豫王了,就是沈棠也有这种感觉。
  实在想不透,沈棠就不为难自己了,反正他们不论怎么挣扎蹦跶,这一世都不可能再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不过想到狩猎,豫王差点被杀的事,沈棠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了,不过只要皇上膝下不止齐王一个皇子,他们就会斗到底,实在不行,也不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前世没得罪叶贵妃和齐王,都被害的那么惨,沈棠不敢想,要最后还是齐王胜了,他们会怎么样,怕是会将他们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不敢往下想,沈棠赶紧把这些事从脑海中甩开。
  齐王和叶贵妃都能容忍沈娢活着,沈棠和谢归墨肯定不会出手替齐王摘绿帽子,齐王喜欢戴,就戴着吧,留根刺在齐王和昌平侯府之间,挺好。
  关于四老爷趁机浑水摸鱼纳妾的事,老夫人把四老爷叫进府,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那两刚纳的妾被发卖了,四老爷去把四太太接了回来,四房乱了一下,但没彻底乱起来。
  二老爷二太太被王爷关祠堂反省了五天,就放了他们,毕竟二老爷有官职在身,皇上也已经处罚他们,已经受到教训了。
  被放后,老夫人亲自到南院,将二老爷痛斥了一顿,逼着二老爷把红蕊绿袖卖了,又给了一个庄子,两个铺面给二太太,当是安抚她。
  东西很实在,但远弥补不了二太太受的委屈,没有诰命,以后京都大大小小的宴会,她都没法参加,她很快就会被从京都贵夫人圈给遗忘,她还想给儿子女儿挑一门好亲事,全给毁了!
  不过这事她自己也有错,是她怂恿老夫人把红蕊绿袖塞给谢归墨的,老夫人给她面子了,她也只能见好就收。
  老夫人去南院,沈棠知道后,当即就派陈山去偷听。
  知道老夫人给了二太太庄子铺子,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沈棠转过手,就把这事捅给了四太太知道。
  当初四房分家,老夫人给四房东西,二太太就不满过,为此四太太和二太太妯娌关系都不似从前融洽了。
  如今老夫人给二太太庄子铺子,四太太知道了,也不会答应的。
  这不。
  四房也闹起来了。
  一天天。
  吃不完的瓜。
  这个闹完,那个闹,老夫人这辈子都没这几天活的累。
  本来上回装病变真病,老夫人就元气大伤,这些日子静心调养,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些,又遇到这些糟心事。
  心力交瘁之下,终于,又病倒了。
  第358章
  模样
  上回老夫人病倒,大家是往病榻前凑,唯恐照顾不周,这才过去多久,就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
  二太太诰命被夺,还被罚,心情不快,不愿意侍疾,四太太觉得老夫人偏袒二房,再加上四房已经被分出府了,王府还有几个儿媳妇,轮不到她来侍奉。
  王妃不会往老夫人跟前凑,老夫人也不敢使唤王妃,三太太见状不妙,老夫人前脚病倒,她后脚就“受寒”了,总不能让她带病侍疾。
  曾经众星捧月的老夫人,病榻前冷冷清清,令人唏嘘。
  沈棠是肯定不会去的,平常请安都看心情去,老夫人病倒,她怀着身孕去,没得过了病气,更重要的是,怕气到老夫人,不去反倒是尽孝了。
  前几日飘了些小雪花,天又放晴了七八日,然后急转直下,大雪纷飞。
  一夜醒来。
  银装素裹,美的不忍叫人留下脚印。
  沈棠裹着狐毛斗篷,站在回廊上看飘雪簌簌,只是被寒风呛咳一声,丫鬟就紧张的不行,“世子妃还是回屋吧,别冻着了。”
  沈棠回屋,将斗篷取下,烧了炭炉,上面烧了茶,围炉煮茶,别有一番趣味。
  沈棠歪在小榻上看书,银杏秋桐坐在矮凳上打络子,外面四儿打了棉帘进屋,上前道,“世子妃,表姑奶奶表姑爷回京了。”
  姜柠江淮之从蕲州回来了?
  还好今儿进京了,大雪再下个一两日,怕是会封路,天寒地冻堵在驿站,得急坏人不可。
  沈棠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去姜家了,天冷路滑去不成,等开春身子重了,又受不得马车颠簸,沈棠怀疑是不是得把孩子生下来才能去了。
  不过只要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一切安好,不去姜家也无妨。
  天一冷,沈棠连门都不出,偶尔去花园都是谢归墨陪着的,万一地滑摔一跤,后果不堪设想,沈棠也不敢冒险。
  但沈棠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姜柠就来靖阳王府看她了。
  四儿进来禀告时,沈棠正在烤橘子吃,四儿高兴道,“世子妃,表姑奶奶来看你了。”
  沈棠都恍惚了下,知道是姜柠来,赶紧让银杏出去迎接。
  不多会儿,姜柠就进来了,一袭大红斗篷,上面积了不少雪,沈棠见了道,“快过来暖和一下。”
  姜柠坐下来,伸手烤火,沈棠道,“昨儿才颠簸回京,又下这么大的雪,该好好歇歇才是,怎么来靖阳王府了?”
  姜柠笑道,“想表妹,就来了。”
  沈棠笑道,“你以前可不这样,莫不是被江大少爷给带歪了?”
  姜柠脸一红。
  脸皮依然和出嫁前一样薄,橘子烤好了,沈棠拿了一个递给姜柠,“防咳嗽,尝尝。”
  姜柠接过,剥皮,沈棠问道,“去蕲州这一趟如何?”
  姜柠道,“忙坏了,见了不知道多少的人。”
  蕲州距离京都有些远,姜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到蕲州有些水土不服,养了几日,江家挑了吉日,又办了喜宴,光是宴席就有两百多桌,乌泱泱的全是人,姜柠实在是不大习惯。
  到江家那半个月,每天就是见人,不过多是见过就忘,后来清净了不少,江家上下对她都极好,江家老太爷老夫人送了她不少东西,还舍不得他们进京。
  怕耽搁,到时候回京路上下雪,就没多留他们,好在紧赶慢赶,没被大雪堵在路上。
  银杏问道,“蕲州好玩吗?”
  姜柠点头,“风景很不错。”
  沈棠笑道,“有机会,我也去看看。”
  姜柠连连点头。
  表姐妹就围着火炉说笑。
  到最后,姜柠道,“我今儿来,是有件事觉得应该和表妹说一声。”
  沈棠就知道姜柠应该是有事才来的,不然江大少爷不会让她冒雪来靖阳王府。
  沈棠问道,“什么事?”
  姜柠小声问道,“表妹夫的外祖父,镇国公,他真的死了吗?”
  沈棠觉得奇怪,“为何这么问?”
  姜柠道,“这不是我去蕲州,娘不放心,让身边的杜妈妈跟着,好在路上照顾我,后来江家办喜酒,杜妈妈也带丫鬟帮忙,她告诉我,去江家喝喜酒的宾客里有一个人和镇国公长得一模一样,更巧的是,杜妈妈打听了下,那个人也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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