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装迷情] 《与虎谋皮》作者:温厚【完结】
本文文案:
*武力高强的直女vs足智多谋的绿茶
*相爱相杀/追妻火葬场
——
李沙棠对崔杜衡又爱又恨。
爱,是喜爱他那张漂亮的脸蛋。
恨,是源自年少时的一桩破事。
那年她离家出走,濒死之际被一少年救下。
少年长得甚是无害,她冲动之下就此赖上少年,决定跟他闯荡江湖。
后来被骗之时,李沙棠才知道,这个少年姓崔,乃永安崔家三子,才名遍天下。:
他笑吟吟地欺骗她,亲手将她送往牢笼,却又在她彻底跌入泥沼后,成为第一个前来探望她的人。
“殿下不必执着当虎,”他亲手倒出酒液,递与失势后的她,“拔了牙的老虎不如犬。”
她接过了这杯酒,一饮而尽。
————
崔杜衡想要训虎。
他本是按着手札一步步来的
——诱导、建立感情、避免暴力。
可最后,当他发现那头老虎逐渐失去野性的时候,
他忽然又心软了。
未曾想,就是这一瞬心软
让李沙棠最终领兵守城门,于千军万马中
一箭取他性命。
食用指南:
1.古代公路+政治权谋,江湖朝堂交叉进行
2.男女主互杀对方一次,含隐情,he甜文
内容标签:强强 江湖 相爱相杀 朝堂 权谋 公路文
主角视角李沙棠崔杜衡
其它:反诈骗
一句话简介:相爱相杀,追妻火葬场
立意:预防诈骗,从我做起!
第1章 楔子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成元三年的初春,暴雪纷纷。
一伙黑衣人趁着雪色,悄然潜入南山腰上的庄子里。
准备劫人。
冷,极冷。
李沙棠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可四周卫兵诸多,她只得强打精神,从廊柱后绕出。
她正准备挪出一步,霎时间却猛然顿住。
一股阴凉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从头发丝到脚底,目光裸露,近乎炽燃。
李沙棠悚然一惊,下意识转身。
身后无人。
巡逻的汉子却因着她的动静,寻着味儿冲了上来。
李沙棠是来劫人,不是来打架的,她自然不肯过多纠缠。
她拔出腰刀,虚晃几招,转身就跃上屋顶,几下没了踪影。
她的身后,为首的那个汉子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沉沉。
李沙棠胡乱跑着,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她转瞬溜进一间最暖和的寝居,准备挟持人质,顺道暖暖身子。
她几步逃到梁上,低头往下打量。
汝窑的瓷杯与花瓶,活灵活现的三彩马,北岭山的端砚……以及天青色床幔笼罩下的,似在昏睡的人儿。
李沙棠心脏开始突突跳,她强行压下这波心乱,垂眸观察形势,确认无人进来后,她才轻盈跳下房梁。
有些过于顺利了,她一边不经心想着,一边紧紧盯着床上的人。
一步,两步,三步……
她颤着手,轻柔挑开床幔,就见着一位昏睡美人。他的眉眼飘逸出尘,满头青丝铺散,包裹着修长单薄的身躯,有种别样的风流韵味。
她拢起床幔,忍不住探出手,在他消瘦的颊边抚了下。
温热的、细腻的、活的。
她竟然,就这么,找到他了。
自阿爹倒台后,李沙棠从未如此高兴过,她一时情绪上脑,竟忍不住喃出了声:“祝余,我终于找到你了......”
许是她动作大了些,他似是被吵醒了,眉眼轻微地动了动,随后,缓缓地睁开眼,与李沙棠的视线对上。
“你来了……”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像是许久没说过话了。
李沙棠哽咽着应了声,她本来准备将崔杜衡抱着走,可现在他醒了,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崔杜衡静静看她,他越发消瘦,宽大的寝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隐隐露出分明的锁骨。
“我,我将你抱着走可好?”李沙棠不敢多瞧他,她只觉着有股热浪从脚底直窜心底,让她越发手脚无措。
崔杜衡一歪头,径自靠在李沙棠脖颈处,脸上漾开一抹孩子气的笑,“抱吧,我也没甚力气了。”
他柔顺的发丝擦过李沙棠的脉搏,她垂眸,小心翼翼靠近他,先将他的寝衣拢好,随后才缓缓抚上他的腰和腿,准备将他抱着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身上好闻的松香味愈发明显,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她深吸一口气,只得把牙一咬,探头探脑往前冲。随后“噗嗤”一声,一朵鲜艳的血花滴落在洁白的被褥上,妖冶又纯洁。
他竟敢杀她!
李沙棠骑在崔杜衡身上,忍着胸口的痛意,发狠地掐住崔杜衡的脖颈,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掐出一圈可怖的青痕。
崔杜衡喉结微动,他的呼吸逐渐窒息,整个人却宛若无事,依旧笑着看向李沙棠。
渐渐地,李沙棠体力不支,双手无力垂下,彻底倒在崔杜衡身上。
崔杜衡扶着她的肩,将她微微扳正,随后搂住她的腰,整个人贴在她的背上,把她紧紧拢在怀里。
李沙棠疼得头发晕,只能盯着胸前的匕首,艰难道:“为……什么?”
他亲昵蹭着李沙棠的乌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缠绵道:“孟夏别怕……等会儿就解脱了……”
李沙棠奋力抬眸,只模糊瞧见他黏腻的眼神,和那眼角下,风情摇曳的黑痣。
这一刻,他终于与年少时,她对他的第一印象重合起来
——危险、阴冷又黏腻,却披着层润玉外表的黄玉蟒蛇。
“你他爹的……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意识昏沉间,李沙棠喃喃着,她虚虚看着桌案上的红珊瑚,仿佛看见年少时的冰糖葫芦。
那年也是这般,他拿了她的冰糖葫芦,却笑着欺骗她,将她送上通向永安的马车,就此永困樊笼中。
恍惚时,她似乎咽下了什么。
第2章 银面少年(修)他吸晴又害人。……
辛吉七年的九月,风云变幻。
那年李沙棠刚刚十三,正是豆蔻年华。
营帐外的荒淫声达到巅峰时,李沙棠手中的蝉翼刀抵住了来者的咽喉。
来者穿着褐色短打,以半张银面覆面,露出精巧的下半张脸。他唇色艳红,似毒蛇的信子,吸晴又害人。
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
李沙棠眯眼打量着,手中的蝉翼刀微转,抵上少年的喉结。
“说!”她面色被药激得绯红,但声音却冷冽入骨,“你一个汉人,为何会在南蛮的军营里?”
少年眨眼,他脸上银面纹路复杂,一瞬晃了李沙棠的眼。
“女侠饶命,草民也是被胁迫的!”还没等李沙棠进一步动作,他便连忙开口。
这人一开口,那股自带的阴凉气息顿时消散,看着不过一介寻常的漂亮少年,仿佛不足为虑。
李沙棠被药烧红了眼,闻言没说什么,只狠狠道:“你今晚睡地下!”
她知道他是谁,他就是那个趁陇右军打败仗,偷溜出来告密的下九流。
她平生最看不起这种软骨头,如今遭难了,也不想对这种人多搭理。
少年冷白的指尖搭上蝉翼刀片,他刚准备开口,嘴里就被强塞了一颗药丸。
他不由得咳了几声,泪珠顺着嫣红眼尾落下,滴在薄如蝉翼的刀片上。
李沙棠看着少年的可怜样,身上的药效越来越烈,她的表情也愈来愈冷。
“这是七天蚀骨丸,七日后,无药必死!”
“你这段时间最好听我的,若不然......”她冷笑一声,没说结果如何,但必然是不太好的。
少年抬眼,莫名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低着头,似是畏缩答应了。
下一秒,他面色一白,忽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李沙棠看着少年彻底闭上双眼,这才收回蝉翼刀,趔趔趄趄地跑回床上,用所剩不多的功力压下药劲。
幸好收拾她的南蛮女人见她年纪小,心底留着几分怜惜,给她喂的药不算多。
她留存下来的功力尚能对付。
不然......李沙棠盯着地上熟睡的少年,眸色冷戾。
谁也别想活!
她缓缓地运气,待躁意降下几分后,这才拉开被褥,重新躺回暖融融的床铺中。
烈烈烛火被一阵风吹灭,李沙棠怔怔盯着乌黑的上空,那封藏已久的酸涩情绪如雨后春笋般,一个劲儿地窜出来。
止也止不住。
她是陇右节度使与信国夫人之女,本是锦绣堆里的天之骄女,却偏偏阴沟里翻了船,被小人使计拐进了敌方军营......
李沙棠摸摸腕间的蝉翼刀,整个人蜷成一团,任由泪水糊了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