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哥睡着了,下次再打吧。”
  江淮序撂下这句话,直接挂断。
  接着把时念从椅子上拎起来,让他面对着自己,语气中是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是谁?”
  “你少管我的事。”时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转身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走去,还不忘背对着他摆摆手赶客,“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回学校吧,我就不回去了。”
  可江淮序哪咽得下这口气,嘴里说着想和自己互相了解,想和自己做朋友,结果呢?
  四处留情,身边人不断,无一例外还都是男的。
  “唔……”时念背后一暖,一道炙热的身体就将他重重压在了浴室墙壁上。
  冰凉的墙壁和背后的热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中。
  紧接着水流从花洒中流淌而出,将两人的衣服打湿,江淮序扳过他的脸,声音低沉又危险:“时念,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我说实话。”
  温热的水流打在脸上,时念努力睁开眼睛,缓缓仰起头,不知道怎么居然哭了出来。
  “你……”江淮序手忙脚乱,连忙将人翻过来面对着自己,抬起那只没被浸湿的手给他擦着眼泪,委屈巴巴,“你哭什么啊。”
  他又不是在欺负人。
  动不动就哭是做什么。
  这以后和谁在一起那小姑娘不都得倒霉死,一大男人比女孩子还娇弱。
  “你别哭了!”江淮序擦了两下,时念也没有停下来,江淮序一激动直接吼了出来。
  结果时念没被吓住,反倒哭的更厉害了。
  “我草,我真是……”江淮序骂骂咧咧,想把时念拽出浴室,结果时念顺着力道就坐在了地上。
  白色的衬衫在撕扯中掉落了几颗扣子,露出大半个圆润洁白的肩膀,衣服黏在身上,薄薄的腹肌清楚可见,裤子也贴在小腿上,勾出诱人的弧度。
  江淮序看的眼神一滞,呼吸都慢了一分,似乎有什么东西直冲天灵盖,胸口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那么细的腰和脚腕,轻轻拽一下,会断掉吗?
  虽然不喜欢大男人哭哭啼啼,可是时念哭起来,真的很好看,眼尾微红且上挑,带着说不尽的风情,嘴唇紧紧抿着,十分能激起人欺负的欲望。
  可今天他什么也没做啊?
  也只是劝了他几句,酒也不是硬给他灌进去的,不就问了他两句话吗?
  “你能不能别哭了。”江淮序也蹲下来,“说话!”
  江淮序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湿答答地粘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时念抬起头,手指颤抖着抹去脸上的水,也不知道哪里迸发出来的委屈瞬间将他淹没了。
  他蜷起身子,哽咽着将脸埋进手臂中,水流声“哗啦啦”地响着,江淮序还是听到了时念说的话。
  “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啊,我们念念那么努力想要了解你,要和你做朋友!!!!
  (来自亲妈的怒火)
  第20章 他对时念有反应了……
  草。
  江淮序见惯了时念那副不和他较劲儿就不行的样子,一下子哭成这样他还是真的无法理解。
  就因为自己耽误了他接那个男人的电话?
  凭什么啊?
  时念坐在地上还打着酒嗝,肩膀一抽一抽,低头呜咽着:“我……从小就没人真的喜欢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和我、很像。可是,你怎么,总是和我作对。”
  “你不喜欢,就要揣测我。”时念松开抱着膝盖的双手,抹着眼泪,“为什么,我连喜欢什么的权利都没有呢?”
  时念的脊背随着说话时的哭腔不住地颤抖着,字句随着水滴砸落在地上,像是易碎的玻璃摆件,时念面色苍白,扬起来的眼尾晕开绯红的颜色,显得更加脆弱可怜。
  他这么好看,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
  仅仅是这么一哭,就仿佛要了命。
  江淮序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能做的也仅仅是俯身轻轻环住时念,轻声道歉:“那个……我以后不和你做对了,你能别哭了吗?我知道后来你一直都没告诉我爸我做了什么,但只是你一开始太招人恨了。”
  时念用力咬了一口江淮序的肩膀,疼的他条件反射地想将时念甩开,刚动了一下又连忙收住自己的动作,任凭时念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来。
  “江淮序。”时念抬起头,后知后觉地想起他身上还有伤,“对不起。”
  “行了,我没事。”江淮序拖着时念的腋下,让他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将他抬起来,“我们,和解吧。”
  时念迷糊地点点头,酒劲儿越来越大,他的脑子也越来越晕,意识还知道要给江淮序换药,可身体已经开始想沉睡了。
  晕过去前,他好像听到了江淮序的声音,自他唇角响起:
  “时念,我收回我之前的话。只要你不是同性恋,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他不知道时念有这么多的委屈,其实上次他就该知道了。
  就像现在他们的这套房子,已经是老房子了,还在并不太好的位置,时念说他后来一直在自己住,想必也是家里人搬去了更好的地方。
  因为江臣天的一句话,一个决定,就将他们两个人绑定在了一起。他是很不高兴。
  所以他只想将时念甩掉,可时念的童年难道就比他好到哪里去了吗?
  最终,江淮序还是把时念抱回了床上,自己则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哗啦”一声,江淮序把从医院带回来的药和绷带倒出来,擦掉身上的水以后对着镜子一点点的上药。
  精壮的身躯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出流畅的弧度,绷带从肩膀横跨到另一侧的腰腹,随着呼吸的起伏而上下摆动。
  衣服都湿透了,显然不能再穿,时念都睡的极沉,江淮序只能在把他床边上的小毯子拿到客厅凑合一晚。
  可是时念家的沙发并不大,江淮序缩在这么小的沙发里连腿都伸不开。
  翻来覆去一直到半夜他都没有睡着觉,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堆东西。
  “啪嗒”一声,门口似乎有响动。
  时念摸黑起来想上个喝口水,可是头昏昏沉沉的,只能一下子靠在门框上,借此让自己不要倒下去。
  客厅里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动了动。
  时念呼吸急促起来,恐惧感像是巨大的手在攥紧着他的心脏,让他呼吸不上来。
  那团黑影越靠越近,时念条件反射般地扬起手臂挡在自己另一侧:“爸,你别打他。”
  “你他妈在说什么?”江淮序对时念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
  时念没动,身体脱力般地倒下去,被江淮序一把接住。
  身体另一侧热乎乎的,时念忍不住蹭了蹭,接着就感觉自己双脚离地,似乎是有人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我好渴。”时念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抱住他的人也很用力,像是要把他的肋骨捏断。
  “那你告诉我,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我就给你倒水。”
  时念难耐地蹭蹭江淮序的胸口,意识稍稍恢复了一些,下意识地拒绝:“不要。”
  可是他声音不大,还带了些没睡醒的尾音,听起来像极了撒娇。
  听的人心痒痒的,像是有猫在挠。
  江淮序手里捏着杯子抱着时念坐在沙发上,一副他不说就不罢休的架势。
  时念伸手去够,江淮序只是拿的更远了些,追问着非要让他说出来那个人是谁。
  其实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可是一想到那个人的语气中对时念都是依赖,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时念可能还照顾过别人。
  这个念头让他十分不爽,他的东西只能是他的,就算是和他处处不对付,也只能和他不对付。
  江淮序从小就有这样的执拗感,不管做什么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时念不同,他最擅长的就是放弃。
  放弃一些,根本就得不到的东西。
  这样才会让自己不那么失望。
  够了几次没够到,时念撅着嘴,半跪在江淮序身前,像一只小猫抓摇铃一般扑向他手中的杯子。
  江淮序猛地向后仰了下身子,时念直接扑倒在他身上。
  两人之间无缝贴合,时念稍稍一仰头,额头就撞到江淮序的下巴,与此同时江淮序被撞的闷哼一声,也低下了头。
  两人的唇角只离了一丝丝距离,甚至江淮序还可以闻到时念身上淡淡的香味和还未散去的啤酒味道。
  红润饱满的嘴唇就在面前,时念轻轻咬了一下,便泛白一小块,接着再松开,瞬间被血色填满,舔过的唇角亮晶晶的,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果冻。
  甚至让人生出了想尝一口的念头。
  该死的,他在想什么?
  江淮序狠狠掐了把大腿,收回了扶在时念腰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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