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明天陪我去参加酒会怎么样?”坐上车,谢忱言给他系好安全带,“其他人都带家属的。”
生怕祁漾拒绝,他忙不迭地又补充一句:“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这种活动要喝酒的吧?我不会,你带助理去吧。”祁漾说。
谢忱言拉着他:“不用喝酒,我不喝,你也不喝。就是合作方的一个订婚宴,别人都带着妻子老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难受。”谢忱言眼里有点委屈。
他的手从祁漾的指尖攀爬到手腕处:“求求你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别人都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只有我是一个人。现在你都跟我结婚了,我还是一个人去,别人的老公喝醉了都有老婆陪,就我还是一个人。”
他嘟嘟嚷嚷地念叨,从上了车念到快到家,祁漾心烦地偏过头,对上他期待地眼神。
二十六岁的人了,小心翼翼地在祁漾面前祈求一点陪伴。
祁漾看见他无名指上戴的戒指,是结婚的时候戴上的,后面一直没取下来过。他那一只则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
“那好吧。”祁漾说,“那你不要喝酒,我不会照顾醉鬼。”
第27章
谢忱言对带祁漾出席这件事很上心, 祁漾从头到脚的装扮都由他一手打点,吃了晚饭就唉声叹气地坐在那里开始想祁漾明天要穿什么。
要好看,要配得上祁漾。虽然祁漾穿什么都好看, 衣服是人衬出来的,可他还是怕祁漾穿的被别人比下去了。
祁漾要配好的, 谢忱言站在书房里, 心里烦躁就想抽烟,两根手指泛着痒意。
他常常觉得亏欠祁漾, 什么好的都想拿给他,又怕祁漾觉得不喜欢。又或者, 世界上总还有比他拿给祁漾的更好的东西。
日暮西沉,天边被晕染成一片金黄色, 浓墨重彩的颜色像是晕开在了他心上,堵得他心里上不来气。
转动着无名指上那只戒指, 谢忱言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祁漾是在八点的时间敲门进来的, 手里端着阿姨熬好的一碗甜汤, 他刚刚在楼下喝过一碗, 阿姨柔和地问他好不好喝。
他没有防备地点头,阿姨就说:“给少爷也送一碗上去嘛, 他也喜欢。”
祁漾张着嘴不肯, 阿姨又说:“帮阿姨送可以吗?”
阿姨和陈森热衷与为祁漾和谢忱言营造一个良好的家庭氛围, 他们宛如时时刻刻为谢忱言操心的老人, 天天对着祁漾说什么良好的夫妻氛围有利于家庭和谐。
祁漾左耳进右耳出, 没觉得他们现在这种相处模式有什么不行的。
“好吧。”阿姨期待地眼光太过与抓眼, 祁漾看不下去,把放在桌旁的那一碗端着上了楼。
他觉得谢忱言可能是真的喜欢吃甜的东西,他带回来那些甜点他都吃了, 有时候半夜起来还看见他在床边跟老鼠一样啃他前不久带回来的焦糖饼干。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祁漾什么也不说,暗自祈祷饼干发霉过期毒死谢忱言最好。
“进来。”谢忱言在房间里说了一声。
祁漾慢慢悠悠地走进去:“阿姨让我端上来的。”
谢忱言抬眼朝他看过来,瞥见他脸上不情愿的神情,对他招招手:“你喝过了吗?”
祁漾走过去,把甜汤放在他面前,余光看见他书桌上摆着的那些文件,密密麻麻的字,他也看不懂。
“喝过了,干什么……”他来不及退回去,谢忱言一伸手就把他扯到了怀里,跟猫儿蹭人一样在他的下巴上蹭了两下。
“明天你想穿什么去?”谢忱言抓着他的手指问。
祁漾还晃了一下,猛地想起今天答应了明天要跟他出去。
男人的手不老实地在他宽松的睡裤上拉扯着,书房里的空调温度很低,冰凉的指尖从他小腿一路往上游走。
“随便穿吧。”祁漾心烦意乱地踢开他的手,“烦不烦,你脑子里是不是装的就只有这个东西!”
谢忱言被踢了也不恼,抱着他晃了晃,这种越来越鲜活的祁漾此刻就在他怀里,相隔这么近,他喜欢得不得了。
想拥有,想时时刻刻都拥有。
脑海里那些肮脏龌鹾的东西他也不怕祁漾知道,因为此刻祁漾是他的。
他掰开祁漾的双腿让他岔开腿坐在自己腿上,抱着他的腰沉溺这片刻的温柔当中。
祁漾催着他把甜汤喝了,他喝了两口觉得有些甜腻,捧着祁漾的脸跟他接吻。
之前没觉得这碗汤有多甜,谢忱言凑上来这一下那股甜香的味道一涌而入,呼吸都缠绕上了这股甜味。
“行、了……”祁漾推开他,把他胸前的领带扯得不像样子,皱巴巴地贴在他身上。
谢忱言退开距离,观察着他急迫地换气吸气,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半晌,他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了一个字,伸手把书桌上那一叠文件都推开,掐着祁漾的腰把他放在了书桌上。
“乖宝,药也喝了那么多了,试试效果嘛!”他把领带解下来,问祁漾是不是喜欢扯着他的领带,一伸手就把他扑腾的两只手抓了起来用领带绑上了。
衣衫褪去的时候祁漾在书房里打了个抖,谢忱言抱着他又亲又啃,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结束的时候快十一点了,九点多的时候祁漾说冷谢忱言就抱着他大摇大摆地从书房转移到了卧室,谢忱言每走一步,祁漾就被身体翻涌的快感刺激一次。
卧室被两个人弄得一团糟,床上也没有办法继续睡了,祁漾被谢忱言抱进去清理完再出来,看见床上的一片狼藉,突然想到点什么。
“把床单换了吧。”
之前也不知道那些床单是怎么处理的。
不管是扔了还是洗了总得有人来善后,不管那个人是谁,祁漾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谢忱言说:“好,我一会儿来收拾。”
祁漾眼里的情绪被他读得明明白白,事实上每次事后这种事都是他亲力亲为。
“现在收吧,我怕你一会儿忘了。”祁漾说。
谢忱言拿他没办法,把他放到客卧去,自己又回来收拾,弄完以后回去祁漾已经熟睡。
床头给他留了一盏小灯,灯光下,他看见祁漾身上被自己留下来的深深浅浅的痕迹。他没那些癖好,也不会对祁漾做那种事,可是一接触到总是不受控制的深入。
几乎每次结束他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祁漾被他弄得不舒服了,哭得那么厉害的话是不是不喜欢。
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男人总是在深夜翻来覆去地思考这个问题。
祁漾不热衷这种事,但谢忱言是一个重欲的人。
他拥着祁漾睡下,两个人中间,总有一个人该让步的。
谢忱言有在努力控制自己,一天不做的话,后面总会加倍地讨要回来。
他侧过身,看见祁漾紧闭的双眼,到后来祁漾昏昏欲睡,几次撞在他的心口。
如果不是心疼祁漾,谢忱言还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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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忱言没去上班,一大早别墅里就送来了很多衣服,礼服西装摆了很多,谢忱言问祁漾喜欢什么,让他换了好几套。
祁漾本来就是无所谓的态度,谢忱言这种地位也不需要他穿得有多好给他长脸,更不需要穿得多华贵去跟别人比较。
他扯了扯身上这套黑色的西装:“就这个吧,穿着很合身。”
谢忱言手上还拿着一套,祁漾努努嘴:“我累了,不想试了。”
助理担惊受怕地去看谢忱言的脸色,祁漾当着众人的面拂了谢忱言的面子,叫谢忱言下不来台。
阿姨和陈森很平静地在一旁看着,这种情况他们二人见得多了。
“那就穿这个。”谢忱言表情没什么变化,叫人其它的衣服都收到衣帽间去。
身上的西装尺寸正好,不过祁漾有点瘦弱不太撑得起来,谢忱言捏着他的腰说:“太瘦了,多吃点。”
祁漾没回答,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拿出里面那枚戒指。
结婚的时候他给祁漾戴上的,后来祁漾闹脾气扯下来随手扔了,他一边黯然神伤,一边捡起来好好珍藏着。
其它的东西都可以由着祁漾胡闹,就是这个不行,婚戒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就算价格不昂贵,谢忱言也会好好珍藏。
因为它有一天会再次回到祁漾手上。
“婚戒。”他拉过祁漾的手把出神的祁漾吓了一跳,戒指有点凉。
祁漾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言语,戒指的设计很好看,简洁但是又很大方,谢忱言说是他自己设计的。
“这次别取下来了吧。”谢忱言伏在他耳边说,语气里带着点哀求的意思。
祁漾转动着这枚婚戒,取不取下来,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谢忱言看似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实则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会困在这里。
两个人互相牵制,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