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可是～超级疼的啊～夏油！”
真人望向站在温泉边的缝合线男人。
夏油杰微笑不语。
“不过——”
“我倒是很好奇那个女孩。”真人思考着江州早纪的面容，“她的术式好特别。”
灵魂也是。
夏油杰慢慢挑了挑眼睛，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看来我们的计划需要改变了。”
除了封印五条悟之外——
江州早纪，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呢。
-
另一边。
江州早纪觉得自己的意识陷入了混沌的状态。
她明明还活着，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也没有力气睁开眼，只能任由自己在意识的世界里随处飘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
【宿主您好】
“······”江州早纪沉默了片刻，问道，“你为什么会救我？”
不是说好的，任务失败就死掉吗？
【宿主为什么觉得自己还活着呢？】
江州早纪一愣。
因为，她就是没有死啊？
系统没有回复她的话，嗓音相当平静：【宿主对于自己的术式有什么特别的认知吗？】
“我、我不知道。”江州早纪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本来她以为自己会想要质问系统，却在对方的发问之中逐渐沉默了下来。
【宿主有且仅有的唯一任务是：攻略最强咒术师、拯救五条悟。在任务完成之前，宿主不会真的死掉。但如果五条悟死去，系统会直接崩溃，当前宿主会被系统抹杀】
“那我做的那些支线任务算什么——”
【宿主完成的支线任务，是构成主要任务‘攻略最强咒术师’的一环。如果宿主抱着‘无所谓任务失败’的心态完成支线任务，是绝对不可能获得真正的成长的，宿主的主要任务也必然无法完成。因此我对宿主的指令是：没有完成支线任务就会死】
江州早纪抓住了重点：“但实际上我一次两次没完成不要紧？”
【本系统只有在判定‘宿主拼尽全力但仍然无法做到’的情况下会启动宿主的‘反击术式’，替宿主解决掉当前的矛盾。系统会将宿主维持在生命值最低限度范围内，倘若宿主没有足够的求生意志力，也会死亡】
【同时，系统的能力有限，无法帮助宿主解决掉所有矛盾。因此宿主没有必要记希望于本系统。面对强敌的时候，只有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江州早纪：“······”
她沉默了片刻。
脑中想起了一个朋友。
她模仿着那个侦探朋友的样子，若有所思地问：“其实你很希望我成长吧？”
系统：【？！】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几乎每一次对我说话都是在给我下达任务。你对我和五条悟的关系似乎并不那么感兴趣，倒是对我能不能进步、成长兴趣更浓。甚至我所有的支线任务都和我自己有关，而不是五条悟。”
“系统。”江州早纪抬眸，认认真真地面对着虚无之中的声音发问，“你确定我的任务真的是攻略五条悟吗？”
【······还是被你发现了】
难得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欣慰，【宿主的任务是‘攻略最强咒术师’而不是‘攻略五条悟’。本系统唯一的任务就是宿主要成为最强，并且成功保护五条悟】
江州早纪：“······”
那她之前撒娇卖萌给谁看？
但是——
她斟酌着系统的声音，发出了疑问：“什么意思？五条老师不是最强吗？我为什么会需要保护他？”
【抱歉，这个内容不是目前宿主能掌握的情报。但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本系统唯一的目标就是宿主成长为最强，并且保护五条悟。这是本系统存在的唯一理由】
【我选择宿主，是因为知道宿主能做到】
江州早纪：“······”
“可是我真的很讨厌谜语人的感觉！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告诉我？我们可以合作、可以互利共赢，但偏偏就是要选择一个让我最无法接受的方式，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
【······抱歉宿主】系统往日冷冰冰的声音难得有了歉意。
【但人生往往就是无奈与被迫更多。宿主或许要学会面对人生的不确定性和无法掌控性。用五条悟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只要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就能够面对人生的一切困难。哪怕当下做不到，也有能够坚持下去的心”】
江州早纪：“······”
直到从系统这里套不出什么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等到再睁开的时候，目光中带着坚韧。
“我的实力增长了吗？”
【是的。如果把咒术师分为低中高三级，宿主当前的水平处于中级。低级阶段的咒术师只能依靠近身战斗和术式来攻击。战斗的风格并不真正灵活，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术式上限。中级的咒术师可以理解术式之间的协同作战方式。此时对于宿主来说，一个人也能有多个人的效果——因为宿主能够真正掌握、理解自己的术式】
【在五条悟来之前，宿主是顿悟了吧？宿主手中的三种术式如何融会贯通的运用，应该是理解了吧？这就是提升。】
【至于高级阶段，则是特级咒术师的级别了。能够展开领域、理解领域、控制领域。即对于自己所有的能量能够彻底理解与控制】
【如果放在咒术师的评价体系里，宿主当前的水平在一级咒术师之中的最顶层。如果还能够突破，或许能够展开领域】
“原来是这样啊······”江州早纪点了点头，“就像做题的时候，只会死做题就只能靠努力得中游的分数；如果能够融会贯通，就能拿到高分；如果掌握了出题的想法并且能够控制自己的回答，简单来说就是控分，那就是大神。”
【······可以这样理解】
“好吧。”
江州早纪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为什么会有五条老师对我的好感度？”
【那个也是可以检测的。宿主需要吗？】
“······不用。”
【好的，已关闭】
“······算了你还是打开吧。”
江州早纪醒来是在事发后的第三天。
醒来后照例被家入医生检查，留在医院里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来看她的人只有虎杖悠仁。
彼时虎杖悠仁正坐在江州早纪的病床边，看着面前病弱的少女忍不住挠了挠头。
“江州，你醒啦。”
同期在五条老师怀里晕过去的场面实在让他难受，这几天虎杖悠仁来回往家入医生这里跑，终于等到家入医生说他可以看望她了，于是带来了一堆水果点心统统上贡给拯救了他和七海的女侠。
少女的肤色本就偏白，因为大量失血，整个人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随时会碎掉的纸片，唯独眼神却比之前更为坚定，只是在谈到五条老师的时候态度有些模糊。
尤其是在听到他对她说“五条老师不是真的不喜欢你，只是很担心你”之类的话时。
虎杖悠仁并不是不会读空气，他完全能感受到少女一讲到五条老师、不对，是一想到五条老师，整个人的状态就显得格外蔫巴。
像是，真的很不开心一样。
哎，五条老师也是。
总感觉五条老师最近不是很开心，大概也是后悔当时关心则乱对学生说那样的话了······虎杖悠仁想，如果是自己被五条老师那样说，大概也会很伤心很伤心。但他向来性格乐观又利他，对这种事情没那么放在心上。
但江州同学和他不一样，他没理由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她，所以江州同学想难过就难过，他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只是觉得五条老师似乎也很别扭就是了······
想起那个男人最近难得的沉默寡言，耍宝的时候也没那么投入，虎杖悠仁就有点头疼。这两人可真是别扭啊。
不知道虎杖悠仁怎么想的江州早纪只是没弄明白。
一直以来她对五条悟都是出于攻略的想法，可现在系统说她的任务不是获得五条悟的好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突然低落的心情是觉得自己不用欺骗老师的感情，还是觉得和五条老师的情感连接突然断了。
可她明明不想这样的。
她不想让五条老师真的不管她不要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说话，她明明不想的······可是她不敢和他说话。
五条老师从来没跟人真的生气过，唯独对她那么生气，是因为她真的让他很担心吧？她想道歉的，但这是她的命运和任务，她不可能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
如果答应了五条老师，下次她出了意外，他应该会更难过吧？
所以，或许······
远离五条老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