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小泽走了？大红，我很遗憾，他会化作星星在天上凝视着你。”夜翼提着一个大花圈走了进来。
红罗宾跟在夜翼身后，他满脸不忍直视的捂着脸进来。
泽利斯、杰森和罗宾同时抬头，夜翼的脚步一顿，脸上悲伤的情绪猛的凝固。
这就有点尴尬了。
首先，夜翼并非不关心泽利斯。他知道泽利斯是组成杰森新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他虽然没有像杰森那样与泽利斯拥有坚固的羁绊，但也因为杰森的原因关注泽利斯。
而且泽利斯当真是个有趣的孩子，不是吗？
凭他能5秒用勺子撬开蝙蝠车这样的壮举，只要泽利斯一声令下，夜翼便能拥护泽利斯为新的怪盗基德。
所以当他们从达米安那里得知泽利斯的状态非常不好，很有可能挺不过今晚时，夜翼起初以为是一个笑话、或者恶作剧之类的，毕竟给他们发这个消息的人是达米安。
达米安·韦恩是谁？恶魔崽子，aka恶作剧国王，他总能以最严肃、正经的语气和动作弄出一个个恶作剧来。
所以在回蝙蝠洞的车上，红罗宾反复求证。
他给杰森发消息了，但杰森没回，杰森很少有这种不会消息的情况，除非他对上的敌人是贝恩或者小丑。这无疑增加了这件事的真实程度。
紧接着，达米安又发了一张泽利斯半闭着眼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胸口被起搏器电了好几轮，但仍然没能恢复意识的模样的照片。
这下坏了，达米安没撒谎。这件事可能是真的。
夜翼简直无法想象，如今好不容易一切都上了正轨后，杰森却失去了泽利斯，那对杰森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泽利斯对杰森来说是特别的。
回想杰森过往的经历，他曾深陷黑暗的深渊，在生死边缘徘徊，心灵遭受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是泽利斯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对杰森无条件的依赖，让杰森重新感受到了被需要的意义，也让他找到了继续前行的动力。
是泽利斯让他撑过来的，是泽利斯的存在让他不再沦陷于黑暗之中。
每当杰森被过往痛苦的回忆所纠缠，陷入自我怀疑与挣扎的深渊时，泽利斯总会抱着枕头，缩进他的怀里，泽利斯并不怎么会安慰人，因为他同样缺乏安全感。
但只是这样的陪伴便能足以让杰森重新放松下来，他不能放弃，如果他放弃了，小泽又会面临什么？
甚至可以说，泽利斯的存在重新定义了杰森的人生价值。
在遇到泽利斯之前，杰森的生活充满了复仇与黑暗，他仿佛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而泽利斯的出现，让杰森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他开始为了泽利斯而努力改变自己，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当然，与蝙蝠侠、与他们的和解也是杰森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是泽利斯先来的。
所以，一旦杰森失去泽利斯，他的世界很可能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
夜翼深知这一点，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担心杰森，害怕看到杰森被这样的痛苦所吞噬。
收到达米安发来的照片时，夜翼仍然不敢相信。他又去询问了蝙蝠侠。
蝙蝠侠回了他三个字。
‘结束了。’
看见这条消息时，夜翼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沉默了很久，红罗宾更是神情恍惚。
虽然夜翼并未与泽利斯有过多接触，但他真的蛮喜欢泽利斯的，毕竟像泽利斯那样敢对着蝙蝠侠叫妈妈的小孩有且只有一个。
红罗宾就更难受了，他好歹也和泽利斯做过一年的同学。尽管泽利斯绝大多数时间都不搭理他，自己自闭自己的，但提姆花费了大量时间去观察他。
夜翼想去做束花的，但在哥谭市很少有人会把店开到这么晚。
最终他在唐人街里找到了一家仍然开着门的，卖花的店，这家店24小时营业，不必担心有袭击之类的。
因为这里的帮派都是由中国人组建的，他们会庇护这里每个华人开的店铺，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闹事。毕竟每个哥谭人都知道，中国人非常的护短，同时他们相当的团结。
要是有人敢在这里闹事，那么唐人街会异常团结，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查出来是谁干的，尸体在哪里，用什么手段弄死的。
就算真让gcpd给找到了那具尸体。最终，唐人街也只会推出一个八十好几，半只脚进了棺材的老人颤巍巍的认了罪。
你的意思是，一个八十好几的老人用砍刀把那人砍成了肉沫？
唐人街就是这么团结。
夜翼下车买花，老板并没有因为他是夜翼就给他半个好眼色。夜翼很快发现这家店卖的花不对，这些花的颜色为什么这么阴沉沉的。
并且没有花束，全都是由花扎出来的圆盘，花圈。
向来好学的夜翼立刻向老板请教了这个问题，然后他得知这种花圈在他们种花家是专门送给过世之人的，夜翼当即买下花圈。
之后，夜翼扛着花圈回到蝙蝠洞，正准备好好安抚杰森一番，一眼便看见了杰森旁边那个红色大狗。
夜翼：。
这可不就是有点尴尬了吗。
夜翼淡定的将花从花圈上扒下来，然后扯了张纸将花包起来扎成花束，他一脚将零零散散的花圈踹到沙发下面。
然后把手中的花束递给了泽利斯。
“祝你康复顺利。”夜翼真诚地说。
提姆默默扭头藏住自己的笑意。
杰森嘴角抽了一下，对中国文化比较了解、且年幼时在唐人街里混过一段时间的杰森，啪的一下拍开了夜翼手中的花束。
夜翼立刻叫道：“嘿！这不能怪我好吗？蝙蝠侠至少要付百分之70的责任，我问他情况怎么样，他回我一句‘结束了’，我会误会不是很正常？”
在一旁收拾病床上遗留东西，偷偷把泽利斯的头发丝放进基因储存袋的蝙蝠侠回过头来。
“抢救结束了，z.z一切都好，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蝙蝠侠问。
夜翼：……还真没问题，是他误会了。
红罗宾并非没有劝阻过他，但夜翼总是这样，他会因为短时间上头去突然做一件事。
“以后不要再管蝙蝠侠叫母亲了，明白吗？”杰森正在教导泽利斯。
泽利斯管蝙蝠侠叫妈妈，难受的只有蝙蝠侠一个吗？还有作为泽利斯老父亲……哦不，二舅的杰森。
虽然杰森以二舅这一身份在泽利斯面前自称，但他其实一直是给泽利斯当爹的。
“这样的话辈分就乱了。”杰森认真的警告道。
蝙蝠侠在一旁严肃且认真的点头，反倒是夜翼和红罗宾一副很可惜的模样，毕竟当时泽利斯可闹出了不少乐子给他们看。
“好的。”泽利斯也很尴尬，因为他绝对不是主动的想管蝙蝠侠叫母亲，还不是临时疯狂症状害惨了他。
搞得跟他是主动的一样，玩家不要面子的吗？
红罗宾假装自己没有看见蝙蝠侠那冷厉和警告的目光。
“这辈分乱的，不也是你赚了吗？大红。”红罗宾努力的劝说了一下，毕竟他们蝙蝠家最擅长的就是折腾和迫害自己人。
杰森还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听见泽利斯管蝙蝠侠叫妈妈这件事就让人窒息。但仔细一想，他又不是真的泽利斯的爹，他自己认定的身份一直是二舅啊！
二舅和孩子他妈通常来说是什么关系？是哥哥！
换而言之，这辈分虽然乱了，但是杰森占了蝙蝠侠的便宜。
于是杰森沉默了，半晌后，杰森轻咳了一声：“如果你实在想认蝙蝠侠当妈，我也是同意的。”
泽利斯嘴角抽了一下，怎么感觉跟蝙蝠家族混在一起后，他二舅也变得不正经起来？
不过既然泽利斯已经出现在了蝙蝠洞，杰森也准备跟他摊牌了，之前迪克·格雷森说的话很正确，他应该让泽利斯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而杰森早已与蝙蝠侠探讨过这个问题，蝙蝠侠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赞同杰森向泽利斯坦白自己的身份。
泽利斯的身份也不简单，这意味着他注定是会踏入灰色领域的人，麻烦迟早会找上他。普通人的生活最终也将变得不适合泽利斯。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坦白道：“小泽，我曾经是罗宾。”随后他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看向泽利斯。
“哦。”正忙着走神的泽利斯随口回答道，他正在检查帮派系统，他发现帮派系统多了几项升级选项。
他可以为被划到他的名字下的，也就是他的下属升级。虽然他目前只有10个手下，但可升级的项目还挺多的。
升级弹药储备、药物储备，随叫随到的功能、还有载具之类的。
【杰森·陶德因为泽利斯冷淡的态度，心情值-1。】
泽利斯顿了一下，他其实猜到了杰森的身份，因为杰森与蝙蝠家族的关系紧密，他与夜翼、红罗宾相处时的神态放松又随意，只有相当亲密的存在才会如此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