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他这个六哥,也不知道该表扬是运气好,还是说真的超越了旁人的境界。
  “但是,我方才还是故意想要刺激你,所以我向你道歉。”合欢笑着。
  任墨予摆摆手,“你只是把你同样的不安告诉我了,我身为兄长,难道不应该帮你排解吗?难得我的脑子居然有用得上的地方。”
  合欢失笑,“既然不用我道歉,那我给你出个点子吧?”
  “什么点子?”
  合欢的手在怀中掏啊掏,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任墨予,“我照着神族书上做的药,给你。”
  任墨予愣了下,“是之前你提及的生子药?”
  合欢抿唇,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坏,“不是,是避子药。”
  合欢把药瓶子塞进他的手里,“记住,将来你跟她回去了,新婚之夜你吃了,这东西管两年。两年之内,我保证你怀不了孕,生不了孩子。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二哥和大哥也不许说。”
  任墨予不解,“为什么?”
  合欢笑的坏,“六哥,你信我的脑子和算计么?”
  任墨予点头,“信。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你家妻主如此多府君,如今又是新婚,想必也是日日春宵,要不了多久,怕不是都要怀上孩子,那可是十个月的空档,你只要未孕,就能独占她十个月,日夜颠鸾倒凤,享尽人间至乐,不好么?过上几年,你生个小的,她可不是要捧在掌心里么?又不用学习,又不用承担责任,过得逍遥自在。”
  任墨予呆了呆,非常认真地感慨了一句,“小七,我还是挺羡慕你的,脑子好。不过,你为什么不自己用?”
  合欢翻了个白眼,“我这身子,能有你们一半正常就谢天谢地了,和她日夜颠鸾倒凤,岂不是直接把自己玩死了。”
  感情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所以,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脑子好的人,身子做不到。身子好的人,脑子想不到这点子。
  第442章 任墨予番外:流光飞舞
  太女殿下的第二次迎亲盛大极致,当五辆花车巡城的时候,众人数个月的猜测终于有了答案,他们至高无上的太女殿下,这一次不是三位夫君,不是四位夫君,是五位。
  当初太女殿下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又带回府的那位安府君,曾有过不少小道消息传出,只是这位府君向来低调,便是八卦王也挖不出什么新鲜的消息,久而久之也就被人抛诸脑后了。
  没曾想这一次,太女殿下堂而皇之地为这么安府君补了一个盛大的迎亲仪式,也是在对外表明一种态度,她的府中没有阶级之分,都是心头宝。
  除了安府君,还有秦家的小少爷,这是秦相府中小少爷第一次露脸,不得不说,这位小少爷半点也不局促,知道大家好奇什么,便索性故意露着脸,让大家瞧个够。
  有人说,秦府也不知道得了什么运道,当年的秦侍郎便是京师里出了名的风流人物,才情容貌一等一的出挑,这位小少爷,虽容貌与秦侍郎不似,但眉眼间的风流气韵,却像了个十足十。这样的人天然就有着被宠爱的本钱,有这样的人在太女府,将来入主后宫,谁敢说秦家倒了?
  至于另外三位,身份成谜,来历成谜,但八卦王的实力不容小觑,终究还是八出了一些些的内容,这三位竟是一母兄弟。甚至在婚礼当日,三位府君的父母已然入京,住所却让人瞠目结舌——皇家别院。
  只有皇家人才能入住的别院,而根据小道消息,太女安排皇家别院的原因,甚至是怕人多规矩多,惊扰了客人。不然便是直接入住皇宫了。而据说入住皇家别院的人,浩浩荡荡好不排场,光马车就十余辆,简直令人咋舌。
  这三位爷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主啊?自从那位小皇女的亲爹露过面,便在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卑贱出身,那通身的气派骗不了人,小门小户绝养不出这样的气度丰姿。
  加上太女殿下的态度,有人说,也许是隐世大家,也许是百年世家,还有人说,是仙家。总之越传越玄乎,南宫珝歌听闻一笑置之,倒是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这场婚礼,是她必须要给清音莫言和墨予的,也是她需要向任霓裳表明,她放在心上的人,便是一点委屈也不能受。
  任霓裳在神族静极思动,借着这一次的由头,竟然把所有夫君和大小孩子,都带来了,一则散心玩闹,二则拜访一二,也好让子衿他们安下心。
  令南宫珝歌没有想到的是,她那位妯娌煌吟,竟也带着她的夫君们来了。也许是记着她对合欢的相救之情,也许是为了拜访任霓裳。这大大小小的,也得亏“烈焰”皇家别院多,倒也不至于安置不了。
  这些日子对于任霓裳而言,倒是更为欣喜的,多年以来所有的孩子终于齐聚一堂,比起观什么礼看什么成亲,更入心。最主要的是,那盛大的典礼甚至让她有些不安,毕竟她对自己的夫婿,当年也没有如此细致周到,欠了个婚仪就像是她的一桩罪状似的。
  在这点心虚之下,她带着夫婿观了礼,就借口要看看“仙族”世界之下的山川美景,带着她的丈夫和大小孩子就匆匆告辞了。
  白天有多热闹喧嚣,夜晚就有多安静。浓烈的反差让人的头脑甚至还来不及清醒和反应。南宫珝歌只知道,她又被扔在门外了。
  新婚之夜进谁的房门这种千古难题,她以为她的人生不会有第二次,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以为。
  所有的大门都紧闭着,比上次凤渊行还象征性地留门还惨,真的是没有一扇门是开的。
  南宫珝歌叹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她讨厌选择,也讨厌让人觉得不公平的选择,可世事偏偏就要她选择。
  脚步微迟疑了一下,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某个房间里,任墨予一身红衣,有些懵地看着房间里的喜烛。
  今日的巡游,锣鼓喧天,花车绕城,他虽然不怵,却也没那么喜欢。唯一让他雀跃的,就是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靠近太女府,要入她的门,做她的夫。
  当真正踏入了府门,有了那层身份之后,随着天色的黯淡,任墨予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下面,他应该做什么?
  按照常理,夫君应该在房中等妻主来,然后洞房花烛夜。可是今日又不止他一位夫君。
  任墨予的想法通常很简单,前面还有那么多兄长,他也没有争的意思,所以在他心里理所当然地认定了南宫珝歌今夜是不会来的。
  既然不来,下面又该怎么办?
  直接睡觉?
  任墨予的视线,转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放着各种喜庆的点心,还有早生贵子寓意的果盘。
  他揉了揉肚子,今日一天的巡游,饿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如暖暖的饭菜,但他向来不是个挑剔的人。
  于是,他索性坐在了桌前,抓起了点心放进嘴里。
  点心很甜,也很香。但终究是点心,放在口里有些干。任墨予有些嫌弃,又随手拿起了果盘里花生红枣。
  当南宫珝歌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某人一身夺目的红嫁衣,坐在桌子前,嘴巴鼓鼓地,面前还摊着一堆花生壳红枣核。
  听到声音,他下意识地抬头,然后视线就僵住了,一双明亮的蓝眸直接而干脆地透露着迷茫和不解,连嘴也忘了咀嚼,就这么鼓着腮帮子望着她。
  他想要问她怎么来了,奈何嘴巴里还塞着糕点,黏黏地张不开嘴,只能瞪着一双眼睛,象是石化了一般。
  那双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因着晕黄的灯光有些看不清楚颜色,不似白日里那么澄澈,多了几分让人沉溺的意味。
  她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拿起了面前的壶,淅沥沥地在酒盏里斟了一杯,然后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接过酒盏一口饮尽,混着糕点的清甜,也不知咽了个什么味道入腹。
  “你怎么来了?”终于能说话了,他却茫然地问出一句,言下之意,她不该来。
  她挑眉望他,似笑非笑的。
  新婚之夜丈夫问妻子怎么来了,这话想想委实问的笨。偏也就他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不吃醋不捻酸,坦然而直白。
  他眨巴了下眼神,下意识地看向窗口的位置。窗户的位置很好,小院乃至院落的对面,都可以一览无余,“你不是去大哥那边了么?”
  真真是好奇的口吻,所以才有了方才一问。
  “新婚之夜,要喝杯合卺酒。”她轻声回答,靠近间身上有隐隐的酒气,“也去了你二哥那。”
  “哦。”他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但是视线却飘向了桌子上的酒盏,眼神里写着一个讯息:那他也要喝一杯合卺酒,才算完成今日所以的仪程。
  但是当眼神接触到酒盏的时候,他忽然一窒,方才好像她给自己倒过酒了,他也喝了,还是一个人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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