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任霓裳的手在虚空连点,刹那间便是光阵闪烁,让南宫珝歌心头一惊。这任霓裳的能力,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了么?时空阵法的连接对她来说,已到了来去自如的地步。
任霓裳转身,手腕一抬,两本书射向南宫珝歌。
薄薄的书页入手,任霓裳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我讨厌废物,能不能在他生产前来神族,靠你自己的本事。”
“好。”南宫珝歌捏紧手中的书册,“做不到是我没本事。”
任霓裳点头,掌心真气散发,笼罩上五人。
南宫珝歌忽然开口,“小七,替我多陪陪清音。”
她没有交代莫言,没有交代墨予,却是单单点了合欢。
那原本看好戏的局外人,此刻扬起了笑容,冲着她挥了挥手。
光阵消失,偌大的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南宫珝歌一人独自站在那,脸上依旧带着平静。
第422章 仙族?
当南宫珝歌回头,发现身后一排人神色各异整整齐齐地站着。虽然谁也没开口,那眼神却已经将他们的心思出卖了个干净。
有担忧,有在意,有安慰,有心疼。
南宫珝歌却是笑了笑,“不用为我担心,我亲手送走的,就有把握亲手带回来。”
“不怕他们恨你?”凤渊行轻叹,摇了摇头。
“清音和莫言懂,既然懂就不会。”她轻描淡写地回答,丝毫不在意,“小六他不懂,但他从来不会怨恨我。”
那个明媚如烈阳的少年,是不会心怀恨意的。但是一定会想她,想到委屈。
君辞看着她平静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别逞强了,难道你舍得?连大带小的,要说你大大方方地舍得,一点都不会思念,我们就该说你冷漠无情了。”
南宫珝歌强撑着的轻松终于垮了下来,终于不在自己夫君面前装下去了,她哭丧着脸,“舍不得。”
舍不得她的爱人,明明之前她还在清音的怀里打滚撒娇要娶他们过门的,明明她的手还在为任清音揉着腰身,一片闺房情趣之乐。
可如今,房间里余香还在,人却已经不在了。
她强撑着,因为面对任霓裳,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理智,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冲动鲁莽,她要在劣势之下将利益权衡到极致。
可是面对她的夫君,她知道他们要看的不是她的强撑,不是她的云淡风轻,不要听她决定之下的权衡,他们要的,只是她需要他们。
君辞下意识地上前将她抱在了怀中,如今的她清瘦单薄,就像是一根摇曳在风中的狗尾巴草,所谓太女的骄傲早就丢在了地上,只剩下可怜兮兮。
她双手抱着君辞,手中不自觉地用力,仿佛只有这样存在感的体温,才能让她知道他们还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很快就从君辞的怀中抬起了头,“好了,我没事了。”
“你确定?”一旁的楚弈珩拧着眉头,几乎将眉宇间锁成了个川字。
“确定。”她笑了下,“我需要安慰,但更需要理智。我本来想这辈子就这么半瘫着混下去,反正你们能力出众,能替我打理好一切,但现在我发现,我这辈子是没有瘫着的命了。”
她抬起手,手中是两本薄薄的册子,“我要在三个月内修复灵根,修改阵法,才有机会去神族。”
她要在任清音生孩子前赶到神族。任霓裳说的没错,她要陪她的丈夫,就要靠自己的能力。
看到她这般模样,凤渊行却是笑了笑,“挺好的。”
“嗯。”秦慕容附和了他,“的确挺好的。”
“是啊。”洛花莳懒洋洋的,“之前那蔫蔫的模样,看得人不舒服,还是这样斗志昂扬的她,才让人习惯。”
安浥尘的视线,停留在她手中的书册上,“阵法,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她笑着点头,“也许到时候阵法的修复,还需要大家一起帮我呢。”
“那算你欠人情。”秦慕容毫不留情地说着,“让我们帮你追男人,脸挺大。”
“欠。”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现在睡觉,明天开始修行。”
丢下话,她当真是转身进门,上床睡觉。
看着她那淡定的模样,凤渊行笑了笑,“散了吧,她不用我们担心。”
说罢,他潇洒地第一个转身。
君辞沉默着,却也是转身,迈开脚步离开。
秦慕容一展身形,直接掠上了屋顶,转眼间消失了身影。
几个呼吸间,所有人都从院子里消失了身影。她说她能做到,他们信她能做到,问候不必过度,他们在就行。
第二日醒来,南宫珝歌早早地打开了书页,看到上面的字时,却是愕然了。
上面分明写着的是,“仙族灵气阵法图”。
仙族?她不是魔族的人么?任霓裳拿错书了,还是忽悠她呢?
疑惑中,南宫珝歌拿起了第二本册子,这一次看到的是,“仙族灵根修行法门。”
又是仙族?
南宫珝歌微一思量,依稀猜测到了什么。当她继续往下翻的时候,看到了上面飘落出一张书笺,上面飘逸地写着几个字,仙族,乃各族中最为灵秀的族群,但早陨落,只留仙族阵法与修行法门。
所以,任霓裳是想借用她的手重建仙族。也给拥有魔族血脉的人,寻找一个修行的方向。
南宫珝歌拿着纸,笑得浪荡。
这个任霓裳分明是在帮她,连介绍都写得清楚,生怕她不肯修行似的。
南宫珝歌咬牙,“任霓裳,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欠我的。”
她可没有忘记,她复兴魔族虽然来自于家族的使命,可那个最重要的推手,却是任霓裳。依照南宫珝歌的推测,这个家伙当年想要减轻自己的压力,所以帮她复兴魔族,可是在查阅书籍过后,却发现了魔族阵法的问题,于是又把仙族的阵法和修行丢给了她。
她是怎么做到明明做错了事,还可以那么理直气壮的厚脸皮的?明明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要她感恩戴德。
她抬起眼眸,忽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匣子。就在昨日任霓裳喝过的茶盏旁边。昨日事多,她根本没有察觉,任霓裳在喝过茶水之后,在杯子旁还放了东西。
南宫珝歌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颗药丸,还有一张纸条,展开纸条,简简单单两个字:还债。
看来,她是知道欠了自己的啊,那还如此嚣张?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抓起药丸丢进了嘴巴里,气愤之余都懒得嚼,险些一口噎死自己,顺了半天的气,才终于把药丸咽了下去。
药丸才入腹,她就感觉到了清凉的气息在内腑中升起,飞快地流转于丹田中,干涸的丹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滋润感。她非常清楚,这是药性在修补她的筋脉和丹田。
南宫珝歌毫不迟疑地展开书册,按照上面的修行方式,闭上了眼睛。依照修行的法门,将丹田中滋生的灵气慢慢推向筋脉。
她的确看得开,也的确淡然,对于筋脉寸断灵根被毁接受地坦然,却不代表她喜欢。没有人喜欢自己的余生是废物,没有人喜欢身体沉重孱弱。当熟悉的感觉重新回归的时候,她知道她还是会激动的。
身体的筋脉就象久旱逢甘霖的枯木,在疯狂汲取着丹田中的真气,也不知道任霓裳给她的药到底是什么灵药,她只知道丹田的气息不断地滋生,不断地被送入筋脉中,而筋脉不断地流淌,又将真气重新送回丹田之中,源源不断地运转着。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仙族的功法,比之魔族霸道而邪性的真气要灵性太多,她的筋脉即便有灵药的修复,却还是脆弱的。若她此刻修行的是魔族的功法,则是再一次的筋脉寸断,但这个功法温柔却坚韧,就象涓涓细流,无形地渗透、却又永不枯竭。
在这样的欢喜之下,南宫珝歌不断地运转着灵力吸收着药效,每一次行功,她的筋脉仿佛就又强悍几分,每一次行功,她就能感觉到身体轻松了几分。她竟然无法停下地不断运功、再运功,却丝毫察觉不到疲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珝歌才满意地睁开了眼睛。
才睁开的一瞬间,南宫珝歌险些被吓了一个趔趄栽倒在床下。
她的面前,夫君们整整齐齐地又站了一排,齐刷刷地眼睛盯着她,每双眼睛都是通红、疲惫、担忧。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下意识地后撤,那一双双眼睛里的激动,活脱脱象要吞了她一样,“我就行个功,不用守着。”
“不守?”楚弈珩黑着脸,“你知道你行了多久的功吗?”
南宫珝歌眨巴着眼睛,迷茫地开口,“多久?”
“一个月。”一旁的秦慕容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许的嘶哑。
一个月?她明明觉得才不过几周天而已啊。
她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来回游移,仿佛在确认他们说话的真实性。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