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而空中的南宫珝歌,已然扭腰换了个方向,人影似流星转眼不见。
  她去追蓝了!
  方才两人同时冲出屋顶时,她就已经听到了一缕古怪的哨音,原本在她身边的蓝的身影在空中滞了滞,差点坠回了坍塌的屋子里。
  是南宫珝歌看出了不对,掌心一翻,再度吐出一股真气将他的身体推开,直直地落在地上。
  而以他的武功,人落地时却踉跄着冲出两步,身体不由自主地半跪在地上,手掌捂着脑袋,面露痛苦之色。
  但是很快,他就跳了起来,朝着山下飞掠而去。
  如果南宫珝歌对他的轻功不了解,如果南宫珝歌不是数次听到过这古怪的哨音,在那电光火石间,她可能真的会错过这小小的变化。
  可她听过!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两人的身法极快,山林间树影婆娑,他的轻功又实在太过超绝,南宫珝歌心知,再这么下去,她一定追不上蓝。
  果不其然,在他的身体跃入树林间时,南宫珝歌的眼前彻底失去了他的身影。
  南宫珝歌身体落下,感知散发到了极致,却还是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她心念一动,手指攀上一旁的树枝,随手扯落了两片树叶,树叶放在唇瓣间,南宫珝歌抿唇,一道细微的声音从树叶里吹了出来。
  声音从小变大,由破碎逐渐成为曲调,渐渐悠扬婉转了起来,在这安宁的山间,飘荡着。
  一曲毕,南宫珝歌也没有停顿,换了一支曲子,继续吹奏着。
  她的想法很简单,那主上以哨音控制蓝,这哨音必有其规律,她只需要打破这种规律,
  当她吹到第三支曲子的时候,她的耳朵捕捉到西北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南宫珝歌飞掠而至,果不其然在树下看到了半蹲在地上的蓝。
  他双手抱着头,神色有些痛楚,双眸里却还带着几分清明,因为痛苦,那眼底泛起些许的水雾,更显得双眸似晴空高远,如平湖深邃。
  那些水雾却让他看上去格外可怜,在树下蜷缩成一团,象是从鸟窝里不小心掉落的雏鸟般,无助而迷茫。
  在看到南宫珝歌的一瞬间,他张开了双臂,想也不想地扑身而上,原本的投怀送抱因为他高大的身形变成了揽人入怀,他双臂死死地箍着南宫珝歌,脑袋垂落在她的肩头死死地埋着,男子醇厚的嗓音有些破碎,“头疼。”
  方才还是意气风发傲气逼人的家伙,转眼间便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饶是南宫珝歌也没办法在此刻去追问和抢夺什么,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上他的额头。
  但这样的手法,显然并不能让他满足,他猛地搂住南宫珝歌的腰身,将她推到倒在地,高大的身体覆在她身体之上。
  随后,那颗脑袋慢慢地下移,拱进了她的怀中,听着她的心跳,感知着她身上的气息,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南宫珝歌一瞬间,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人。
  这家伙,也太不守礼节知禁忌了吧?偏他那副模样又惹人心疼。她知道,方才她破坏了那哨音对他的暗示,他才有了这般痛苦的模样。
  而他喜欢她的气息,才会依赖她。
  南宫珝歌只能任由着他抱着自己,身边碧草幽幽,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头顶星光熠熠,银河闪耀。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忽略掉,此刻她正被一名成年的男子非礼的事实。
  她的精神可以让她忽略身上的人,但她的身体不可以,准确地说是她身体里的气息。
  之前因为月圆之月,突然爆发的刚猛气息,让她差一点就冲去了安浥尘的房间,之后被她强制压住了。这些日子以来,这种气息也没有再出现过,在南宫珝歌的思想里,它们大概只会在月圆之月才会闹腾。
  可现在,当蓝抱着她的时候,不断在她怀里厮磨的时候,她身体深处的那股气息,悄然苏醒了。
  第205章 任墨予
  自从身体有任霓裳的血之后,每月十五必定发作,但只要她能忍得住,一夜之后也就恢复正常,这种非月圆之夜,被压制过的欲望重新被唤醒还是第一次。
  怎么办?
  南宫珝歌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地调动气息,想要再度压制下那些激涌澎湃的情潮。
  上一次在近乎没顶的难受中,她强自点穴撑过一夜,这一次她该怎么办?
  也许不是十五月圆夜,她的感知不会那么敏锐,痛苦也不会那么强烈?
  南宫珝歌如是想着,安慰着自己。
  冷不防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腰身,温热的掌心在触碰之间,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下。
  腰,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敏感而禁忌的地方,能否触摸到对方的腰身,便是非比寻常关系,能否让对方触碰腰身,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认可。
  她原本闭着眼睛,这突然贴上的掌心,隔着她的衣衫与她的肌肤触碰着,夏日的衣衫本就轻薄,无形中又多了几分诱惑——这样的衣衫,是禁不住任何一点失控动作的。
  南宫珝歌几乎在他的掌心碰上她腰身的瞬间便睁开了眼睛,掌心按住了他的手腕。
  “小崽子,占便宜越占越多了?”她口中轻骂,想要将这份暧昧不动声色地忽略掉。
  “难道不是你想要我吗?”他原本清透的双眸染上了迷离的色彩,连声音也变得低哑了起来,勾动着她的心弦。
  她一直都知道,他虽有少年的清纯,却也兼具男子的成熟魅力,此刻的他早已抛去了那层清纯的表象,眼眸里满是醉人的风情。
  南宫珝歌两世为人,本就偏爱成熟而风情的男子,此刻他的模样,简直是为她的爱好量身定做般,而他的手还放肆地继续从她的腰身不断向上,停在她的颈项间,捧着她的脸,“我能感知到的,你骗不了我。”
  不仅魅惑,还大胆放肆,根本不将世间教条放在眼中。
  他能感知到她,她何尝不能感知到他,他将她压在草地间,身体上紧绷着危险的力量,这种紧绷甚至让他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他捧着她的脸,两人的视线对望着,更像是一种无形的交锋,与对方、与自己、与身体里的吸引、与内心身处最后一点坚持。微妙地平衡,却又一触即发。
  他的唇落下,亲吻上她的唇瓣。
  那原本的坚持、原本的紧绷、原本的平衡,轰然倒塌。
  汲取、辗转、深入、交缠,是一种让人忘我的炙热火焰,瞬间将人没顶,却又如此酣畅淋漓。
  他疯狂地进攻着,为这陌生却酣畅的感觉,他不断地需索着想要更多,因为这陌生的愉悦,是他从未得到过却一直渴求的。
  她的味道,如他猜测般美味。
  他的味道,如她所料般令人中毒,一旦尝过就难以戒掉的毒。
  南宫珝歌终于知道,什么叫无法克制的沉沦,她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她不能碰,也不该碰,可她就是没能忍住。
  她一向重情感胜过□□,可这男人打破了她内心深处一贯的规矩。自律而守节的太女殿下,又被突破了底限。
  她终于承认,人永远不要高估自己,也永远不要低估对手……她与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手啊。
  她甚至在他炙热的吻中感受到了一股清凉,来自于他体内平息她燥热的清凉,但就只是这一个吻远远不够。
  他的手顺着她的颈项向下,触碰着她的身体,浓烈的呼吸声,带来某种需求的渴望。
  南宫珝歌的手,猛地点上他的穴道。他猝不及防间被点中,身体无力倒下,压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那双眸里的迷离未退,又添了几分氤氲,很是委屈。
  她居然点他!!!
  南宫珝歌压抑下心头翻涌的气血,艰难地挣扎将他推开,自顾自地爬了起来,再多被他亲近一会,说不定她那点道貌岸然的道德又得崩塌。
  长长地出了口气,南宫珝歌拢好衣衫,“因为我心有所属,这种野合不适合我。”
  “是之前那三个男人?还是现在身边这个?”他不仅委屈,还有点郁闷,他就这么比不上他们么?
  之前三个?南宫珝歌愣了下。在她记忆里不是只有楚弈珩和君辞么?哪里还有一个。
  蓝眸一闪,“那个追着我打的红毛怪,不是你的男人吗?”
  南宫珝歌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大哥,那是你亲兄长,你这样说他好吗?
  “他真不是。”南宫珝歌愤愤地否认。
  “你的意思是那个一看就不懂风情的冰块脸是?”蓝不依不饶着。
  安浥尘……
  南宫珝歌沉默了,竟然第一时间没有说不。
  “他哪里好了?他肯定什么手段都不会,有我骚吗?”蓝再度出口震撼之语,把南宫珝歌震了个灵魂移体。
  “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谁教给你的?”
  蓝顿时愣了下,然后认真地回答了她,“我不知道,但我脑海里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告诉我,男人要勇敢果决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就表达,想要就上床,不让上打昏拖上床,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反正以我的脸和身子,她不会不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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