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但游扶泠还是觉得不够。
  公玉家的人察觉了?
  游扶泠握着丁衔笛的手紧了几分,乔装太麻烦了,你神骨不是觉醒了么,为什么还束手束脚的?
  丁衔笛驻足,边上是一家卖梨汤的小摊,热气缭绕,在冬夜里聚了不少人。
  她们隐在灯影暗处,影子撒在墙根,丁衔笛的低声滚着笑意,不愧是杀伐果断的游阿扇啊。
  游扶泠:爱说不说。
  她转身要走,丁衔笛把她拽了回来,两个人靠得更近了,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不是三岁小孩、五岁稚童,也不是十多岁半生不熟的丁衔笛。
  游扶泠望进这双如寻常人眸色的眼,又嘲我。
  对方眉毛微微扬起,这怎么是嘲呢,某些方面我的确优柔许多。
  她坦然承认自己的缺点后贴了过来,下巴靠在游扶泠单薄的肩上,你忘了自己是我的骨头了?
  丁衔笛靠在游扶泠的左肩,游扶泠的手指点在她的肩膀,一戳一戳。
  所以呢,没有我,你也不变不回无所不能的天神大人了?
  怎么感觉这句话丁衔笛还没想到,游扶泠先开口了,你是织女吗?
  丁衔笛笑出了声,那我们要有两个孩子?
  她也对这样的神话嗤之以鼻,你挑得动两个小孩?
  丁衔笛就是丁衔笛,口头不占一点便宜。
  游扶泠也笑了,没意思,我连孩子都做不好,怎么会有。
  某人还喊我娘亲,真是变态。
  丁衔笛握住她还在瞎戳的手指,两张改过的普通脸皮凑在一起也不赏心悦目,对她们来说却是少见的经历。
  生来就万众瞩目的人需要这样的时候。
  无人在意的巷口,烛火都不会关照的暗处,只有声音逡巡,没有收录悄悄的亲吻。
  游扶泠:这算于理不合吗?
  丁衔笛替她整理了衣襟,你就当成一场沉浸式剧本杀,差点忘了你没条件玩。
  换别人这么说游扶泠当成嘲讽处理,丁衔笛更像是事实陈述。
  游扶泠觉得戳人好玩,纤长的手指点在丁衔笛的胸口,有条件了。
  你的心在我的胸口跳动。
  她的鬓发被丁衔笛别到耳后,给出物理一颗心的人说:我妈也不亏,她很喜欢你的。
  她很难过。
  游扶泠在游家是冷血的继承人,却学陈美沁感受万事万物,托梦这种事,对她来说是难以置信的。
  是啊,她会骂我恋爱脑,说之前鼓励我谈恋爱太热情了,一下谈得轰轰烈烈,谈出了人命。
  她甚至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谈的。
  朋友们在的时候,丁衔笛没有任何穿书的端倪。
  她在哪里都能融入,还要带着游扶泠一起。
  朋友们不在,她们与世界隔开,是故事之外。
  如同站在沉浸式密室中,找到安全通道,还差百分之十就通关的临时情侣。
  我妈妈也问我了,我说我们
  游扶泠难得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
  陈美沁是个很相信真爱的人,哪怕被真爱伤害得体无完肤,依然傻乎乎地觉得是自己不幸运。
  真爱和真理一样,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因为概率太小,就会成为传说,得不到的人却说得到的人是愚民。
  我们怎么?
  丁衔笛握着她的手玩,粗糙的触感,太新奇了,网恋?
  还是早就看对眼了,为了家族不得不伪装敌对关系?
  怎么又是牛郎织女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
  游扶泠居然无法反驳。
  这些都是悲伤的结局,我不喜欢。
  丁衔笛手指摩挲游扶泠手指上伪造的创口,她比麻子脸还普通的脸也会因为神魂熠熠生辉,伟大的作品很多主角要么生离要么死别,太不好了。
  我们不需要伟大,也不需要流芳百世,只要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丁小款。
  游扶泠忽然说。
  丁衔笛一个激灵,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做的决定到底给出了什么。
  身份和财产都算身外之物,这可是连亲妈都送给了游扶泠,她嘶了一声,我妈之前说等我十八岁就送我超酷炫的限量跑车和最赚钱的酒店。
  阿扇大人,你能拜托我们的妈妈送我更贵的吗。
  她们在天极道院结为道侣那一日,丁衔笛艳羡炼天宗的飞舟,又有愧于和对手的纠葛,许诺游扶泠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现在反过来了。
  游扶泠正想说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话到嘴边意识到
  丁衔笛的确倾其所有,把什么都给了自己。
  还有谁的恋人做得到这个地步?
  她难以掩饰嘴角上扬,什么是最贵的?
  丁衔笛思考品牌,游扶泠抬着下巴看她。
  冷如凤的手艺登峰造极,去现代或许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一个美人都能做成俗人,实在是一绝。
  但丁衔笛却能看出游扶泠本来的模样。
  不过是一只很容易满足的小蛇,不凶,性情温和,喜欢热闹。
  吃红色的果实就会高兴。
  丁衔笛:最贵的我已经拥有了。
  游扶泠正想问是什么,对上眼前人的眼神,忽然懂了。
  她转身走向外边的热闹,过时不候。
  丁衔笛跟了上去,理所当然道:你的也都是我的,难道阿扇的爱还有保质期?
  那我也太可怜了,倾家荡产以命相搏,还会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乞讨咦咦咦,怎么又回来了。
  她思维发散,游扶服得无话可说,走了,不是要和司寇荞她们会合么?
  你这张脸演幽怨也没什么让人心疼的欲望。
  丁衔笛哀嚎一声:太刻薄了!
  游扶泠朝她伸手,所以我要怎么变成你的一部分呢?
  当街苟且,很不道知道了,开玩笑的。
  丁衔笛的玩笑被掐了回去,她勾住游扶泠的肩,不着急,等飞饼接走梅池和祖师姐,等
  我不想等了。
  梧州的封魔井也在热闹之中。
  隐天司坐镇,公玉家的人也看守,魔气没有泄漏。
  倦家与炼天宗、陨月宗所在的州部封魔井也是如此。
  剩下的州部封魔井就算有井箍缝缝补补,魔气也都奔向天极道院的灵脉,酝酿着最后的爆发。
  修士们被隐天司庇护了千万年,并没有多少参与大事的决心,抱着天塌下还有高个子扛着的心态醉生梦死。
  也有人认为天极道院的破坏很是蹊跷。
  与隐天司平起平坐的天极道院师资雄厚,高阶修士不胜枚举,相传还有首座残魂,怎么会如此轻易被破。
  游扶泠来路上也听一些修士怀疑过道院早被魔族渗透,也有人觉得世道倾颓,管那么多干什么,没什么可想的。
  早死晚死都得死,今朝有酒今朝醉。
  游扶泠猜到丁衔笛要复刻当年桑婵开的阵法,只是桑婵企图熔炼九州凡人,她必须找替代品。
  首座不是被你带走了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封魔井?
  是啊,带在身上呢。
  丁衔笛从衣袖里扣出一张符纸,练翅阁都做好她的身体了,但不好带,又把残魂抽了出来。
  现在得找个读卡不是,适合的容器把她放进去。
  没首座我开阵法就等于写论文没有导师,不太正规,也没有安全感。
  游扶泠:
  什么不正规,我看你是不太不正经。
  她欲言又止好一会,问:那要什么容器?
  都在梧州了,人肯定不行,她的残魂也进不到死人身体里,再说了我上哪找新鲜的尸体。
  丁衔笛与游扶泠往城中那宛如地标的古树t高屋去,一边看周围的小摊,得找个死物。
  游扶泠扫了眼符箓,上面还有个潦草的简笔小人,寥寥几笔形神具备,还会呲牙。
  真般配。
  你嘟囔什么呢?丁衔笛问。
  我说她和宣伽蓝挺般配的,都游扶泠又扫了眼丁衔笛,你们都很吵。
  符箓上的简笔小人在黄纸的范围内跑动,似乎被禁音了,只好在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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