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见过大场面的丁衔笛也没见过这种世界的豪华配置,她拿了一块碧瓷上的糕点,咬了一口说:你不会忘了
  吧,我和你说我穿书的时候,你的表情
  我表情怎么?游扶泠抬眸问,大有丁衔笛不说好话就生气的意思。
  美若天仙。丁衔笛看了看自己成色普通的用具,我也要这种杯子。
  只有一份。游扶泠话音刚落,丁衔笛就端走了她的茶盏,闻了闻茶水的味道,那我怎么觉得茶都不一样?
  游扶泠:是你心里不平衡。
  丁衔笛喝了一口,又往后靠了靠,是我妈会喜欢的茶。
  游扶泠却在意她印在茶盏的嘴唇,我喝过的,你还喝。
  丁衔笛习惯游扶泠某些方面的小心眼了,想起刚才此人的怪言怪语,你都让我吸
  饶是丁衔笛自认脸皮厚,依然难以启齿,顿了顿才续上,还在乎这个?
  她又抿了一口,想要掰回一局,干脆歪着身子看向游扶泠,眉眼卷起对方眼熟的戏谑,都尝过那了,喝口茶算什么。
  有些话不说清楚反而暧昧,游扶泠重新投茶,看也不看她,所以呢,尝出什么味道了?
  她的羞赧和直白交叠轮转,丁衔笛依然被噎得说不出话,过了半天才终于认输,我们一定要聊这个话题吗?
  同样是身穿,游扶泠外形和从前没有任何变化。
  身体健康程度也等比复刻,顶多是心脏问题变成了神经问题,还一直刷新丁衔笛对她的从前印象。
  游扶泠语调缓缓:不能聊吗?边上又没别人。
  提到这个丁衔笛就想抱怨,你师姐看我那眼神,活像我糟蹋了什么绝世名花。
  游扶泠沏茶看上去极为好看,丁衔笛刚考完试坐在这里也放松,远山云海,室内的装潢还别具一格,甚至还有阵法大屏可以投放。
  游扶泠敲了敲天极令,大屏上出现了丁衔笛剑修教考的画面。
  你和我绑定在一起就注定要被我师姐白眼,游扶泠方才同季町说的也不是谎话,既丁衔笛说原来的她会走火入魔,最后成为魔族,意味着她的身份本就不同寻常,修为也不可能停留在筑基,你不提升,永远就是这样。
  丁衔笛:吃你一辈子软饭?
  她笑了一声,被家里人知道要把我笑死了。
  游扶泠:我可以接受。
  桌上茶盏移开,桌子在眼前移形,变成了围棋的桌面,丁衔笛看了一会,问:不能弄个麻将出来吗?
  游扶泠:没有麻将。
  丁衔笛:那飞行棋吧,我现在满脑子还是剑修系的剑诀,不想动脑子。
  游扶泠半天不说话,丁衔笛声音软了几分,像是撒娇:求求术法高强的阿扇姑娘了。
  她声音清越,不看面容听起来也是上扬的,似乎没有消沉的时候。
  刻意说话还要眨眼,做作得那么明显居然不恶心,游扶泠别过脸,我不会飞行棋。
  丁衔笛:真的假的?
  她拿走游扶泠的棋罐,那换别的,别播我这难堪的回放了,故意嘲笑我?
  游扶泠后仰,下巴都带着倨傲,那播什么?
  丁衔笛:来张纸,我们玩点别的。
  她心情好得明显,别拉着脸,把你那面纱摘了,鬼鬼祟祟的。
  游扶泠哼声道:这怎么是鬼鬼祟祟?
  丁衔笛也不和她辩论:你说不是就不是,纸呢。
  得知雅间是游扶泠的包年服务,丁衔笛在屋里转悠好几圈,发现这里比修真公寓采光还好,又落座一边拿毛笔玩纸上游戏,一边问:那这里可以夜宿吗?
  游扶泠:你不可以。
  丁衔笛都不用怎么教游扶泠玩纸笔游戏,对方反应很快,益智都成了比拼。
  她的毛笔撞上游扶泠的毛笔,金墨在上等的宣纸上洇出痕迹,彼此的灵力也缠在一块,丁衔笛不满道:为什么我不可以?
  游扶泠:你现在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飞舟窗外正好群鹤飞过,丁衔笛正好看见大师姐领着一群机械仙鹤远走,破坏了完美的意境。
  行吧,丁衔笛笔一勾,炸了游扶泠纸上的飞机,大小姐说了算。
  游扶泠早就不爽丁衔笛的称呼了:你难道不是大小姐?
  丁衔笛:我们家可没人这么喊我的啊,我可记得你们家这么喊的,后面还多了个大少爷不是吗?
  游扶泠因何而穿书她心知肚明,言语也不是嘲笑,更像是亲昵关系的口没遮拦,很容易拉近距离。
  游扶泠问:那你家里人喊你什么?
  丁衔笛手一顿,游扶泠已然乘胜追击。
  金墨因为她们粗暴的行为撒在昂贵的布料上,无人在意。
  使诈啊游扶泠,丁衔笛看了眼自己的败局,好吧,算你赢了。
  游扶泠固执追问:所以你家里人喊你什么?
  丁衔笛:宝啊。
  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丁衔笛看游扶泠捂脸颤抖,别憋着t,笑啊,我又不介意。
  她也不难为情,蘸着金墨的毛笔在宣纸背面游走,成为符箓后在空中散开,洒下点点金光。
  和你叫阿扇比那是差远了,丁衔笛自己也觉得好笑,凭什么你穿书小名都是一样的啊,理由呢?
  你以前抓周抓到扇子我知道,在这边总不是这样了吧?
  游扶泠:说是原主还是婴儿的时候被师尊带回去,抓着对方的扇子不放手。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抓周抓到了什么?
  丁衔笛:我知道得可多了,比如你学我穿一样品牌的衣服,我参加什么比赛,你就参加什么比赛。
  她不知道学谁说话的腔调,我看那游扶泠就是学人精,什么都要和你一样~
  游扶泠脸色涨红,半张脸上的符文都像是过了一遍朱砂,随着脸部颤动飘摇。
  说话的人还心无旁骛默写符箓,从游扶泠身上得来的灵力加上她修炼来的灵力,足够丁衔笛下笔神助,随便抓一个法修或许都没有她画符来得轻松。
  几吸过后,她的笔忽然被抽走,几滴金墨落在丁衔笛的脸上,也有撒在游扶泠的脸上。
  丁衔笛:你干
  她被人摁在桌上,柔弱美丽的道侣此刻似有万钧之力,似乎要把丁衔笛囚于桌案。
  棋罐掉在地上,黑白棋子伴随着画满圈圈叉叉的宣纸散落一地,丁衔笛握住游扶泠的肩,讨饶道:生气了?别撕我衣服你不会又发病了吧?不是说唔。
  她才好没多久的嘴唇又添上新伤,来自游扶泠的灵力霸道地缠住她,像是把丁衔笛当成了不竭的容器。
  剑修枯朽多年的识海只会欢迎这样的注入,丁衔笛懒得抵抗,往后一倒。
  剑修外袍倏然落地,手还不忘攥着游扶泠华贵的腰封。
  丁衔笛嘴唇的血迹蹭在游扶泠苍白的肌肤,从脖颈游走到脸颊,像是在雪白的纸上作画。
  剑修的指腹粗糙无比,也曾经深入磋磨过游扶泠的内核,仿佛把她里里外外都造访了个遍。
  现在游扶泠学丁衔笛的故技,内衫里衣重叠落下,和她厮磨的人明明受制于人,却还挑起游扶泠的下巴,语调悠长,学人精有何指教?
  游扶泠的瞳孔漆黑,光看一双眼有种孩童的清澈无辜,久久对视,又恍若深渊诱惑。
  她侧过脸,咬上丁衔笛的虎口,哪种指教?
  丁衔笛一直很难概括眼前的游扶泠。
  她不色厉内荏,也不是梅池眼里的恶毒女人,更算不上道院热议的孤傲天才。
  她只是每次看着自己的时候,都格外用力。
  好像为了丁衔笛要拼尽全力做些什么一般。
  丁衔笛第一次知道人的眼神可以看出那么多情绪。
  只是现在的游扶泠依然不是全部的游扶泠。
  她说:学不会指教倒是可以
  游扶泠顿了顿,学你吸食我那样
  没了面纱遮掩的人面色绯红,丁衔笛伸手感受掌心的柔软,忽地被游扶泠攥住衣领。
  她上半身离开桌案,游扶泠凑近她的脸,含住丁衔笛被自己咬出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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