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从前下班的时候长街也堵,但谭辞也没来过超市,大约是觉得同事关系逛超市不太合适。
换作姜末也这么觉得。
超市里倒是清静,这个时间没什么人。
可见逆向思维有多么重要。
不过——
“你来超市干么?难道想自己回去做饭?”
谭辞推着车子,姜末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手臂。
旁边两个年轻男女同样的姿势,不同的是购物车里还坐着一个一岁多点的孩子。
姜末扫过去一眼,那孩子忽闪着眼睛看她,模样像个瓷娃娃。
她轻笑一声,听谭辞漫不经心道:“没问题呀,我厨艺还可以。”
说完这句,他又嘴欠地转头问了一句:“你呢?”
姜末:“......”
姜末:“肄业没读。”
谭辞:“......”
谭辞:“唉,姜爷爷的厨艺这么好,他孙女怎么这么笨?”
姜末不服气:“就是因为我爷爷厨艺太好了,什么都不让我做,所以我才不会的。”
她跺着脚尖抬手掐了下谭辞的下巴,笑嘻嘻问:“那你厨艺这么好,我是不是也不用做了?”
“我呀?”
“嗯?”
谭辞探过头,呼吸正好落在她的耳朵上。他眸光轻轻睨着她,温热的声音贴着肌肤渗进耳朵里,一阵丝丝拉拉的酥。麻弥漫全身。
他声音很轻很小也很撩人:“我最好的厨艺就是炖豆腐。”
姜末:“......”
姜末脸色微红,眨了眨眼,大胆说:“那我今晚吃炖豆腐。”
谭辞:“......”
看来以后不能轻易撩了,这女人越来越不害羞了。
两个人逛了会儿超市,买了东西倒是不少,足足四大袋子。
再开车回家,路上就清静多了。
基本没怎么堵车。
到了家,两个人先把冰箱填满,谭辞拿着菜去了厨房。
姜末换了衣服也跟进去。
厨房的面积不小,长方形的设计,一面全是灶台和功能区。
因为颜色偏金属风格,灯光打在上面,反光就很亮。
谭辞收拾着菜,姜末负责煮饭。
他转头看了姜末一眼,白色的光茫下,她扎着马尾瓣,素净的脸上眼尾还轻轻挑着,看来心情不错。
“你笑什么?”
“没有啊。”
姜末看着他正在切豆腐:“就是觉得很幸福。”
有一个温馨的家,家里有自己最爱的人,一日三餐,一天早晚,一年四季。
还有比这样的生活更简单,更普通的吗?
姜末蒸上了米饭,双手还沾着水渍,她笑着抬起手,在谭辞的围裙上蹭了一下。
谭辞身体向前微微一躲,笑瞪了她一眼。
姜末从后面搂住了他,脸贴在他的背后,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手里有条不紊的动作。
“你有没有觉得,很幸福。”
“没有吧。”
“......”
她抬头看向谭辞。
他打了火,把豆腐放进砂锅里炖,还有一些只有手指那么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排骨。
做完这些,他转过身,双手揽住姜末的腰:“我是觉得,特别幸福。”
他靠得这么近,姜末几乎抬起眼就能看见蠢蠢欲动的唇。
她呼吸一紧,脸上不自觉地泛红。
“你脸红什么?”
谭辞的眼神笑着,却很沉,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项链上,抬手轻轻一挑,翻开后面的刻字——
“知道上面刻的什么吗?”
姜末咬了下唇:“不知道,英文不太好。”
谭辞:“.....”
他双手一紧,姜末的身体冲进他的臂弯中,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温热的呼吸顺着她的额头滑到耳后最敏感的地方,每一次呼吸都像像羽毛一样,痒痒的,贴着肌肤弥漫到每一个汗毛孔。
她全身酥酥麻麻。
他抱紧了她,两个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姜末呼吸一窒,听见他说:“老婆,我喜欢你。”
本来以为的吻却轻轻落在了耳朵
上,姜末全身像被电到一样,阵阵战栗。
旋即她听到谭辞轻轻叹了口气,把身体又拉了回来,盯着她的眼:“你好像......没什么反应。”
“要有什么,反应?”
姜末拉着他的手,踮起脚尖快速在他的脸上落在一吻,然后又像燕子一样快速离开。
她低着头,故意不去看他。
她当然知道谭辞想听什么,可是真的很肉麻,姜末说不出口。
如果让她选,她宁愿用身体解决。
这个想法刚一形成,姜末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想到用‘身体解决’?
完了,她真的变得不纯洁了。
谭辞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姜末抬头扫了他一眼,他好像在笑,又好像有点生气。
她抿了下唇,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厨房的砂锅已经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下一秒,谭辞轻轻推了她一把。
姜末的身体撞到后面的墙上,她还没抬起头时,他的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她身体僵住,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瞬间她觉得眩晕。
谭辞的吻不重,仿佛在克制着自己,除了沉重的呼吸,丝毫感觉不到狂热的力量。
“不说也行!”
他一只手抵在墙上,仿佛看穿了姜末的想法:“用身体证明你喜欢我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姜末:“......”
炉子上的砂锅已经冒了出来,姜末愣着神推了推他:“扑了。”
谭辞放开她,转身把火转小。
姜末撇了下唇,胸前的项链还翻在那一面上,她看着上面的字,轻轻笑了出来。
又听他没完没了,聒噪起来:“这件事没完,吃完饭再说......”
姜末:“......”
她心里跳得厉害,看着米饭上显示的时间,厨房里已经弥满出了饭香和排骨的味道。
她不知是饿的还是消耗体力太多,这会儿腿都是软的。
“说,什么?”
“你说呢?”
谭辞转过头,不太正经地站着:“一男一女,能说什么?”
姜末身体僵了半晌,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字——
“哦。”
-
晚饭很简单,谭辞做了一个砂锅汤,又炒了个青菜,两个人也不需要做这么多。
配上米饭,吃得也很满足。
谭辞的厨艺的确不是错,菜炒得气泽鲜艳,味道可口。
汤也很鲜美,排骨的鲜配上豆腐的清凛,恰好到处。
姜末一直在偷偷看着谭辞。
前段时间她刚恢复,谭辞工作又忙,两个人真的没有在一起过。
但这件事迟早会发生。
对于这种紧张,姜末归咎在......业务不熟练上。
她开始胡思乱想,往往正在经历的事情不会让人紧张,反而是要经历之前非常紧张。
紧张到她吃完饭居然想回房。
“你困了?”
姜末在房门口站住,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卫生间。
“不是,拿点东西,去卫生间。”
谭辞歪了下头,看着她没讲话。
等姜末从卫生间出来,餐厅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谭辞正拿着手机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他抬头问她;“你每月是哪天的日子?我记一下。”
姜末尴尬了一瞬,难道谭辞以为她回房去拿卫生巾?
挠了下头,她闷闷道:“不是今天。”
谭辞扫她一眼:“那是哪天?”
他这么执着于知道这种事,姜末吭叽了半晌,才轻轻吐出了一个日子。
看着谭辞在手机备忘录上认真的记得,好像什么重大事件。
她哑言无笑。
窗子没有关,也没有拉上窗帘。
谢辞住在十八层,又是小区晨最后一排。
窗外除了有鸟偶尔飞过,连个遮挡物都没有。
今天的月没有玦,从窗外印过来,好像一幅画。
“过来。”
谭辞往书房走,示意她跟过来。
姜末眨了下眼。
这是要,工作的节奏吗?
她慢吞吞地跟着他走进书房,心脏快跳出了胸膛。
为什么是书房?
他有这种癖好?
胡思乱想时,谭辞拿出了上次她比赛得奖的作品的图纸,姜末的目光才从思考中抬起来。
慢半拍道:“温故而知新?”
她现在只能这么理解他的举动。
刚问完这话,谭辞拿着图纸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他的书房不算大,在三间房里是最小的一间,但五脏俱全。
除了书桌和书柜,还有一套一大两小的沙发。
中间的大沙发并排能坐下四五个人,而两边的小沙发只能坐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