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谭辞开着车,右手把手机划开,摆给她看:“不知道什么意思。”
  姜末凑过去看一眼,自己也有三分不确定:“不是,酒钱吗?”
  “酒钱不是应该扫酒吧里的付款码吗?”他扫她两眼。
  姜末:“......”
  她真的,不太记得了。
  “酒吧里的服务生说,你昨晚一直吵着要叫个特色服务。”
  姜末:“......”
  姜末:“那你不是可以放心了?”
  谭辞用孤疑的余光扫她一眼。
  姜末心脏砰砰直跳:“你也不值这个价呀!”
  谭辞:“......”
  第27章
  很快到了公司楼下。
  姜末快速下了车。
  谭辞也扶着腰从另一面下车。
  旁边醒目的限时停车牌威严地伫立。
  姜末看他一眼:“你要回公司?”
  “我等人。”
  姜末点点头:“昨晚谢谢你了。”
  谭辞从另一面走过来,走路时偶尔还是会扶一下腰。
  也不知道他昨晚睡没睡,这会儿乌黑的瞳仁明亮,带着危险的信号白了她一眼。
  他走过来,语气透出不耐烦:“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喝多伤身。”
  “知道了。”
  姜末转身。
  前面,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一个西装男子,四十岁上下,瘦高俊朗。
  她一转过去,那男子就朝她抬起了手。
  姜末:“......”
  不认识。
  “peter。”
  “mike。”
  那个叫mike的男子从姜末身边平静地越过,然后和谭辞浅浅握手。
  “等很久了?”
  “刚到,韩先生下来的正好。”
  两个人一面交谈,双双上了车。
  姜末收回目光,撇了下唇,赶紧上了楼。
  mike?
  韩先生?
  mike韩?
  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
  晚上下了班,姜末去医院看爷爷。
  正好,姜微也在医院。
  姜末把咖啡的比例和要点都写在了纸上,让姜微试着做做看,能不能和君姐的咖啡口感差不多。
  姜微的弟弟姜诚现在很是自暴自弃,身体动不了,连饭都吃不下。
  也就只有看见姜微,才会勉强吃口饭。
  姜微在餐厅打工,每个月的工资少,只能勉强维持弟弟的医护费。
  她打算把姜诚接回家照顾,这样能省不少钱。
  姜末看着姜诚还在打吊瓶。
  床房旁边的架子上,大大小小并排挂着三个输液瓶。
  即使已经进入5月的天气,可床房里依旧感到冰冷。
  姜微忍着泪,还和姜诚说笑。
  姜诚知道姜末是姐姐的朋友,也就笑着打了招呼。
  等探视的时间一过,两个人走出医院。
  姜微就没有这么坚强了,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我听说国际上有一位著名的复康训练大师,但是普通百姓根本约不到。而且他的治疗费一次就是十几万,我也支付不起。”
  姜微吸了吸鼻;“其实我还不死心,想让姜诚恢复一些,至少让他能下床活动活动,总比天天呆在床上好。”
  两个人慢慢在长街上走着,路灯点亮了长街的繁荣。
  姜末实话实说:“外部撞伤造成的高位截瘫,康复应该很难,时间也会很长。”
  姜微垂下眼:“我知道,可姜诚还这么年轻,我真的不想他一辈子呆在床上。”
  她咬了下唇:“如果能约上mike韩,我想会有希望的。”
  姜末看着脚下路灯投下的阴影,本来心思有些恍惚,可听到mike韩这个名字,她的心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mike
  韩先生?
  不会这么巧吧?
  姜末抿了下唇,没把这件事告诉姜微。
  如果谭辞认识的那个人真是国际复健大师,人家也愿意帮这个忙,到时候再告诉她不迟。
  否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不过,为什么又是谭辞?
  姜末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这件事?
  到了公交车站,姜末的车先到了。
  “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联!”
  她跳上了车。
  姜微看着车子开走,一低头,发现姜末的口袋里掉出来一张照片——
  她和爷爷的照片。
  那时候的姜末也就四五岁大,爷爷也很精神。
  姜微捡起了照片,想着等下次看见她再还给她。
  —
  姜末回到家里,洗完澡坐在书桌前。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沙发。
  一米五的长度,不知道昨天晚上谭辞是怎么睡的。
  难怪腰疼。
  时间已过走过了十点,书桌上的图纸还躺在那里。
  姜末愣了会儿神,还是拿起了手机。
  姜末:【睡了吗?】
  她不知道谭辞会不会回过来,把手机放下,专心投入工作。
  可是,心里装着事,她实在工作不下去。
  干坐
  着等了两分钟,她再次打开手机。
  谭辞的消息并没有回过来。
  姜末想,谭辞好不容易放个假,这么晚了还打搅人家实在也不合适。
  干脆,她也不工作了,今晚打算早点睡。
  熄了灯,拉了窗帘。
  姜末换了睡衣上床。
  刚躺下,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姜末睡意全无。
  她坐起身,靠在床上麻利儿地接起了电话。
  静谧黑暗的房间里,手机上的光亮像是要破茧而出的蝶。
  可是手机另一端,谭辞却是气息不稳,喘着粗气:“找我有事?”
  姜末:“......”
  这么晚了,他发出这种声音......
  姜末心狂跳,握着手机支吾道:“没,没事,你忙。”
  电话里,有个女声好像在叫他:“peter。”
  姜末赶紧又说:“那我先挂了。”
  不等谭辞说话,姜末快速切断电话。
  她坐在床头,手机还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弱光。
  姜末大脑一片空白。
  蜷起双腿,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膝盖里。
  太尴尬了。
  小夜灯熏黄的灯光有点像柠檬,透出压抑的挣扎。
  姜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慢慢叹了口气。
  谭辞虽然结婚了,但跟没结婚也没有区别。
  他这个年纪,又是血气方刚,加上长得又帅,又有钱,身边有几个志同道和的女人也很正常。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谁还在意那一张结婚证书。
  也就是她,快二十七了,上学那会拼命学习,还在兼职打工。
  毕了业就一门心思工作赚钱,想让爷爷生活得好一点。
  连个志同道和的人都没有。
  眼睛被夜灯熏得有点发酸。
  她干脆关了小夜灯。
  手机的屏幕黑了下去,姜末把手机放好,重新躺下。
  可是狂乱的心跳始终停不下来。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结果,十点躺下的,凌晨二点才浅浅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只得顶着个熊猫眼。
  好在,谭辞这两天不在。
  公司的氛围已经陷入了水热化的阶段。
  本来以前几个组长见面,还能说上几句话。
  现在见了面都是拔刀弩张,互瞪对方。
  没办法,谁让比赛临近,大家的情绪都紧张起来。
  姜末刚到公司,电梯马上就要关上门。
  她按了下按钮,急匆匆跑了进去。
  高层办公,错过这部电梯,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这种情况以前并不少见,可这次姜末一进去就发现电梯里只有一个人——
  珍妮。
  珍妮看见她倒是热情:“姜组长,这么赶?”
  她踩着高跟鞋狂奔的样子的确有点雷人,姜末本来也不属于太优雅型的,平时也不拘小节。
  凡事以舒服为主。
  她对珍妮颌首:“没办法,电梯很难等。”
  姜末站到了珍妮的旁边。
  不知是不是在找平衡感,她余光瞄了眼珍妮的身高。
  差不多一米七,比自己高一点。
  珍妮打扮时尚,举止优雅,有点名媛的风范。
  听说她家里挺有钱的。
  她挺直了背脊,尽量和珍妮平起平坐。
  珍妮转头对她笑笑,连笑容都带着知性:“我听说peter这两天没来,他家里有事?”
  他家里有没有事我怎么知道?
  姜末在心里腹诽。
  “没听说。”
  “可是我听说他舅舅从国外回来了,所以他歇了几天想陪陪舅舅。”
  珍妮故意反问:“姜组长不知道吗?”
  姜末眨了眨眼:“他舅舅回来了?不是他老婆回来了吗?”
  珍妮:“......”
  姜末就这么把天给聊死了,一直到二十层,珍妮都崩着脸没再跟她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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