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寡欢 第134节

  宁婉珍没有说话。
  宁馨儿还想继续补刀,总管领着何巧玲进来了。
  “大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
  何巧玲“扑通”一声跪在了宁婉珍面前。
  宁馨儿急忙起身去扶她,“何阿姨,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何巧玲吸了吸鼻子,带着哭音道,“宁小姐,你别扶我。”
  宁馨儿面露尴尬,“这……”
  宁婉珍皱了皱眉,嘶哑着嗓音开口,“馨儿,你先上去。”
  这些年,宁婉珍与何巧玲关系并不和睦,但他们毕竟是妯娌。
  有些面子,该顾及的,还是要顾一顾的。
  “是。姑姑。”宁馨儿慢慢松了手,放缓脚步朝楼上走去。
  宁婉珍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低眸,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何巧玲,“发生了什么事?”
  何巧玲抬起头来,抹着眼泪,“大嫂,家主让人把我家老爷抓起来了……”
  宁婉珍心口一沉,语气冷了一些,“家主抓他,自然是他犯了事。”
  “不是的,大嫂。”何巧玲哭道,“我家老爷从看押所回来之后,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宁婉珍说道,“他什么都没做,家主为什么要让人抓他?”
  何巧玲咽了咽嗓子,“大嫂,麻烦你问一下家主,她为什么要抓我家老爷?”
  宁婉珍一怔,“你不清楚?”
  “我什么都不知道。”何巧玲哭诉,“就算抓人,也总得有个理由吧。大嫂,你要做不了主,我去找族里其他长辈。”
  宁婉珍皱眉,面色不悦,“你去找其他人吧。”
  “大嫂,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何巧玲神色慌乱。
  她话未说完,明朗走了进来。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何巧玲,嘴角噙出了一抹讽笑,“薄二婶这是做什么?又不过年过节的。”
  何巧玲打了一个寒噤,旋即攥紧了手指。
  宁婉珍看到明朗,急忙询问,“晚晚怎么样了?”
  明朗走过来,“回老夫人,姜医生说夫人需要住院保胎。”
  宁婉珍的心悬在了嗓子眼,“情况很严重吗?”
  明朗回道,“有点严重,姜医生说至少需要住院一周。”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这可都是拜薄二叔所赐。”
  何巧玲听到这话,愤愤不平道,“你可不要乱说,我家老爷这些天都没和家主见过面。”
  宁婉珍呼吸渐渐困难。
  桑榆晚都是因为她的不信任,所以才会气到住院的。
  明朗眸光一紧,冷声道,“薄二叔虽然没有和我家夫人见过面,但他背地里却是搞了不少事情。比如,他让人合成一些乱七八糟的照片,诬陷夫人和二爷。”
  何巧玲呼吸一滞。
  宁婉珍心脏跳停了几秒,猛地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眸。
  “原来是他……”
  “大嫂,不是的。不是我家老爷干的。你别信他的话。”何巧玲急忙辩解。
  宁婉珍气得咬牙,“不是他,还会有谁。”
  何巧玲辩驳,“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家老爷干的。”
  明朗扭头,大声道,“把人带进来。”
  总管拽着一名下人进来了。
  宁婉珍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名送木盒的下人吗?
  “说。谁让你把照片送给老夫人的?”明朗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那名下人。
  “是……”那名下人抬眸,朝楼上看了一眼,重重咬了一下唇角,“是二老爷。”
  何巧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清楚,到底是二爷,还是我家老爷。”
  下人咬破嘴角,“是二房的老爷。”
  空气,压抑而沉重。
  二楼走廊的角落,宁馨儿嘴角噙出了一抹薄笑。
  第140章 她对他的感情,慢慢又回到了最开始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呵。”
  宁馨儿转身,去了自己房间。
  宁婉珍听到下人的话,脸色灰青,抓起面前的茶杯重重朝何巧玲扔去。
  “你们欺人太甚!”
  何巧玲身体颤抖不止,瞪大的双眸惊惧又疑惑。她艰涩地咽了咽嗓子,继续辩驳,“大嫂,我家老爷真的是清白的……”
  宁婉珍嘶哑着嗓音怒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总管,把她带下去,等候家主发落。”
  明朗不动声色地轻勾了一下唇角。
  总管走过来,一把将何巧玲拉了起来,“走吧。”
  何巧玲双腿发软,几乎被他一路拖着走,“大嫂,桑榆晚和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有你好受的……”
  宁婉珍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莫名生出一丝心慌来。
  明朗低了低头,态度颇为恭敬,“老夫人,夫人让我转告你,母女同心,其利断金。”
  宁婉珍心头大震,眼角泛起了湿意。
  明朗转身走了出去。
  宁婉珍一个人坐了许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
  姜医生给桑榆晚安排了vip病房,明聿安排的两名保镖守在病房门口。除了弦思和明朗,其他人都进不去。
  明朗离开薄家老宅之后,又去清荷苑接秋姨。
  桑榆晚在医院保胎,哪里都不能去,索性把秋姨接过来安排一日三餐。
  明朗领着秋姨正要进病房,身后传来一道焦急的男声。
  “阿朗。”
  明朗随即转过身去,“二少爷?”
  桑榆晚住院的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也不知道明战是怎么知道的。
  明战匆匆走过来,俊朗的五官凝上了一抹忧愁,“情况怎么样?”
  明朗抿了一下唇角,“不好说。’
  明战愈发担心,“快说,晚儿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明朗低头,“二少爷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明战顿时心惊肉跳,深呼吸,推门走了进去。
  明朗便和秋姨等在了外面。
  桑榆晚正在翻看文件,听到开门声,没有抬头,“阿朗,给我倒杯水。”
  明战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快步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水。随后,走到病床前,把水杯递了过去。
  “小心烫。”
  清润的嗓音,宠溺又温柔。
  桑榆晚呼吸一滞,猛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二哥,怎么是你。”
  明战把水杯放在病床上的小桌板上,挽了一下唇角,“听说你住院了,我很担心。”
  “明朗嘴真快。”桑榆晚拧了拧眉。
  明战拉开病床前的椅子,慢慢坐下,“他什么都没说。”
  桑榆晚一怔。
  明战温声解释,“半小时前,容止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桑榆晚心口微微一沉,眸中多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明战见她住院了都还在办公,很是心疼,“这些一定要现在处理吗?”
  桑榆晚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水,“有些案子,不能拖。”
  明战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有些难受。眼梢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玩儿,薄氏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桑榆晚笑了下,回道,“二哥,谁让我是集团掌权人呢?”
  明战眸光闪了闪,心里涌上一股心酸。沉默了数秒,他才再次开口,“晚儿,要是当年你没有离开明家,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桑榆晚眼皮跳了跳,杯中水轻轻晃动,心里起了一抹淡淡的潮气。
  “二哥,人生没有如果。”
  明战心脏瑟缩,似有绵长的银针扎进了心窝。
  桑榆晚说得对,人生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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