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寡欢 第102节

  挣扎,徒劳无功。
  容止的吻,越来越温柔。
  卧室的空气渐渐升温。
  容止单手脱掉了身上的大衣,然后扯开了衬衣袖扣……
  桑榆晚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一时竟没察觉他脱掉了衬衣,直到听到一声皮带扣扯开的声响,心脏瑟缩,猛然瞪大了眼睛。
  视线里,是男人起伏的胸膛。
  她脑子“嗡”了一下,血液急速上涌,脖子都红了,心跳快得要撞出来。
  他这是要……
  不行,她怀孕了。
  这种事不能再做了。
  容止眼中欲念十分炙热,显然还不知道她已经怀了她的孩子。
  桑榆晚汲气,狠狠咬了他一口。
  两人口腔,瞬间漫溢出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容止吃痛,停下动作。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垂眸看着她,缓缓开口,“夫人,这个习惯可不好。”
  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气,“容止,你说话算数吗?”
  “那要看对谁?”容止眉头轻轻扯了一下。
  “对我。”桑榆晚低声开口。
  “算数。”容止定定地看着她,黑瞳里那张俏脸艳若桃花。他一把扯开了皮带,作势又要吻上去。
  桑榆晚心跳一紧,鼻尖浮出了一层细汗,“你快下去,我怀孕了……”
  容止一僵。
  桑榆晚趁他怔楞,用力推了他一把。
  容止心跳突突,默默坐了起来。
  桑榆晚捂住有些走光的胸口,喘息着,眼眶微微泛红。
  容止怔怔地看着她,呆愣了足足十几分钟。
  桑榆晚慢慢坐了起来,“你说过的,只要我怀了孩子,我们就两清。”
  容止整个人如同被冰封住一般,无法动弹。
  桑榆晚看着他,唇角噙出一抹淡淡的讽笑,“怎么,说话不算数。”
  容止心脏瑟缩,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声变得很重,“你没骗我?”
  桑榆晚笑了一下,“你要不相信,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再检查一遍。”
  容止心跳加速,双唇微微颤抖,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原来,是真的害喜。”
  桑榆晚眉头微蹙。
  容止神色激动,“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做。水果粥?乌梅汤……”
  “我要你离开这里。”桑榆晚打断他。
  容止一怔。
  桑榆晚皱着眉,“你要说话不算数,我明天就去医院……”
  “我马上走。”容止反过来打断了她。随后,他长腿一跨,下床,穿上了衬衣。一边扣扣子,一边问她,“医生有没有特别交代?需要注意些什么?”
  桑榆晚懒得回答他,拉开抽屉,把姜医生送给她的那本《育儿指南》递给了他。
  容止伸手接过,嘴角上翘,“你看完了吗?”
  “嗯。”桑榆晚应了一声,“快走,我要休息了。”
  容止套上大衣,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要不,我还是留下来……”
  “容止!”桑榆晚气地跳下床,用力推着他往门口走。
  “晚晚,别生气,小心孩子。”
  第104章 她还在提防我
  那声“晚晚”,没有丝毫的玩笑意味,反而还有些宠溺。
  桑榆晚觉得是自己太过生气,所以听岔了。
  容止又道,“晚安。”
  桑榆晚心咯噔了一下,眉头越走越深,“你到底走不走?”
  容止转过身来,又抱了她一下,才不舍得离开。
  他一走,桑榆晚立刻把卧室门打了反锁。
  -
  容止下到车库,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双手握住方向盘,唇弧上扬。
  他把车开出别墅,黑衣人闪现,正准备拉开车门,容止示意他坐副驾驶。
  黑衣人绕过车头,上车。
  容止没等他系上安全带,就踩了一脚油门。
  “嘶。”黑衣人的额头撞到了旁边的车门,痛得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容止掌着方向盘,没有看他,“今晚开始,这里多加派一些人手。”
  黑衣人揉着额角,应了一声,“是。”
  下一秒,容止破天荒打开了车载音乐。
  黑衣人一愣,内心暗道。
  “二爷这是又和夫人吵架了?不对,以往他们吵架,他也没这样。”
  “还是,他看到夫人的八卦新闻受刺激了?也不对,那种八卦新闻,明眼人都知道是假的,更何况他。”
  “那他这是,吃醋了?夫人每天都去医院看明二少爷,他受不了,所以才会和夫人发生争吵。”
  容止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位手下竟会产生如此丰富的联想。
  更令黑衣人错愕的是,容止并没有开车回南山别院,而是回了薄家。
  自从桑榆晚把三房院门锁上之后,薄家安静不少,一切都风平浪静的。
  容止停好车,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对着黑衣人命令道,“你不用跟着了。”
  黑衣人恭声道,“是。”
  两人先后下了车。
  容止双手抄进大衣口袋,阔步朝着老宅西北角的祠堂走去。
  黑衣人站在原地,心头一跳,“难道是夫人吃醋了,要罚二爷跪祠堂。”
  他一向不显情绪的脸,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
  容止身份尊贵,怎么这么听桑榆晚的话。
  再说了,那条他探班明媚的热搜,是他自己操作的。
  很容易解释清楚的。
  黑衣人看着容止的背影,眉心越蹙越深。
  -
  容止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站定,抬眸,看着“薄氏宗祠”几个鎏金大字。
  他还记得,薄远山第一次带他来这里时的情景。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薄远山的孩子,我就是你的父亲。”
  四岁的他看着陌生的一切,有些迷茫。
  “这是你大哥行止,从今往后,你一切要以他为重。”
  他看着和他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男孩子,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父亲,他们都说,他是你的私生子。我才不做他的大哥。”
  “混账。”
  “父亲,那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
  “他是我找来为你挡……”薄远山顿了一下,“你们都给我进去。”
  就这样,四岁的容止和六岁的薄行止跪在了祖宗牌位前。
  一应仪式之后。
  容止成了薄家的二少爷。
  很长一段时间,薄行止都不搭理他,甚至处处针对他。
  直到有一天,薄行止惹了祸事,容止替他背锅,在祠堂跪了七天七夜。
  往事历历在目。
  容止却早已不在意了。
  他今天过来,只是为了桑榆晚肚子里的孩子。
  亦是他的孩子。
  咯吱——
  他推开了祠堂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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