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子莺你等我,我去找长姐。”
  “姒琢……也好,正好我还没见过这个时候的她。”
  “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姒雾跑的飞快,冲到舅舅寝宫之后,一把抱住了榻上的父亲,他抬起头,想要仔细的看清他的脸,可那脸不管怎么看都是模糊的,明明周围人都是清晰的,唯独父亲不是。
  “我们雾儿是不是偷吃红薯了,嘴边好些渣渣,父亲给你擦干净好不好?”
  “好,我好想您。”
  “我不是在呢吗。”
  姒琢凑过来同样挤进怀里:“父亲,我也要擦。”
  “好,慢慢来,不着急。”
  一听不着急三个字,姒雾恍然大悟自己是过来干嘛的,待父亲给自己擦完后拉着长姐直奔柴房。
  姒琢被他这个举动搞懵了,但当她真的听见柴房里关着的人自称是她未来的夫郎的时候,她二话没说,直接将那柴房门用随身带着的短刀劈砍开来。
  第34章
  随着门被打开,姒琢好奇的探过头想要看看里面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原来姒琢小时候是这样的吗?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呢,竟然这么的可爱。”虽然还是一身黑裙,小脸蛋却是粉白粉白的,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长开的缘故,眼眸竟要比大时要圆上不少。
  逐渐走近的男人手心温热,指尖微凉,缓缓掠过了姒琢的脸颊。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他们曾经真的见过。
  “怎么不说话?嗯?”赵子莺微微俯身,歪头看向姒琢。
  “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要叫我公主大人。”不习惯被这么对待的姒琢故作大人姿态回复。
  赵子莺站直身子,微笑道:“好哦,公主大人,方便带我去星云宫吗?”
  “我想先问你个问题,你是本公主夫郎的事情是真的吗?
  “算是吧,毕竟长大的你也没有给我任何名分,是与不是,我不好说。”
  小姒琢锁起眉头撅起嘴:“本公主才不会像母上那样不给喜欢的人名分呢,你肯定是在诓骗本公主!”
  她扭过身,不再直视赵子莺,其实内心还是忍不住想回头看的,只是一眼她就知道,未来的自己绝对会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奉献出一切。
  赵子莺和姒雾相视而笑,傲娇鬼这个性子真是从小贯穿到大。
  “长姐快别气了,我们就带他过去嘛。”姒雾忍笑拽袖子撒娇道。
  “既然雾儿都说了……那本公主就带你去吧。”
  因为这时的布局略有些不同,姒琢独自一人在前边带路,赵子莺和姒雾跟在身后。
  “子莺,究竟怎么会这样我们要怎么才能醒?”
  “应该是赵子鸮搞的鬼,他自小就爱弄些致幻的熏香,想靠这个让父王立他为太子,奈何根本就没成功,估计是有了司徒嫣迷药的帮助,弄好后肯定要第一时间拿我来练手,传国玉玺怕是不保。”
  “啊,那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香灭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不过他为什么要在你房门前也点香呢?”
  这是赵子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姒雾身上也没什么弟弟想要的吧,宫里侍卫那般多,不是封闭的地方也点不了香,他也没办法将人掳走,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回到星云宫后赵子莺总算心安了一些,若不是院中那颗桃树还没姒琢高,他真的会恍惚梦是不是醒了。
  梦里的时间流速很快,石桌前喝了盏茶的功夫天就彻底黑了下来,姒雾被姒琢撵去睡觉,余下的两人静静坐着。
  “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我想,梦很快就要醒了吧?”姒琢平静道。
  “不错,这只是场梦,不过也很好,起码我见到了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这样你的青梅竹马就不只是梓青竹了。”
  “不会是因为他你我未来才……”
  “不,不是因为他。”
  “呼~不是青竹哥哥就好,要不要最后去逛一逛?”
  “当然,你想的话。”
  因为怕赵子莺冷到,姒琢特地带他去了父亲那里,想要借件斗篷穿。
  还未彻底踏进院中,各种药味就扑鼻而来,对比太医院有过之而无不及,显然院子的主人身体并不算好。
  “父亲!我带朋友来看你了!”姒琢激动的跑上台阶,慕容栩走到门口,温柔的将女儿抱进怀中。
  “这位是?”慕容栩柔声询问。
  “子莺。”
  “子莺?好好听的名字,父母肯定是很用心的。”
  “怎么我和弟妹的就不用心吗?”
  “你是第一个孩子,名字是祖母取的,自然是用心的,只是小婼和雾儿的名字……”
  “有何不妥?”
  “知道是双胎还未出生前,你们母上就把名字取好了,雾儿就是勿儿,婼就是若是女儿的意思,她害怕我会生出来两个男孩,这样会有损她的颜面。”
  姒琢到底是年龄小,只能听懂表面,赵子莺是实打实的听懂了,这不只是重女轻男,更代表着王宫众人乃至文武百官的看法。
  他有些怕,姒琢的底色到底是和先王相像的,万一自己这胎诞下的是公子,会不会让姒琢难堪,会不会迁怒到孩子的身上?
  说着他便抚上了自己微微隆起还不算太显眼的小腹,呆愣许久,回过神来的时,慕容栩正将白色貂毛斗篷披到他的身上。
  “子莺长的好生精致,只是这细细看来眉宇间神态似乎并非姒国人士,更像是赵国人。”
  赵子莺凝神看去,对面男人的脸竟然从模糊到清晰,按道理来说,他不该知道慕容栩是什么模样的。
  “难道我猜错了吗?”慕容栩系好带子,又一次询问。
  “没……您说的对。”被眼前美貌震惊到迟迟说不出话的赵子莺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就算是瘦下来的姒雾,也只有他父亲三分之一的漂亮罢了。
  真的很奇妙,赵子莺在慕容栩的身上明显看见了姐弟三人的影子,姒雾的脸,姒婼的灵动,姒琢的气场以及他自身那犹如一团浓墨一样,怎么都晕不开的忧愁温和。
  “乖孩子,这下就不冷了吧,快些一起去玩吧,再不走王上就该回来了,琢你要是被抓到这个时间还没背书,肯定要被罚跪的。”
  “知道了父亲,那女儿便带着子莺离开了。”
  出来后两人躺在相对隐蔽的假山上里欣赏着夜空上的繁星。
  赵子莺也有预感,自己应该是快醒了,耳边有子鸮在房中乱翻的声响。
  因为视角很高的关系,他们意外瞧见了墙外痛哭流涕飞奔而过的姜辛弥。
  “她为何哭?”第一次见姜辛弥哭的赵子莺低声询问。
  姒琢叼着狗尾巴草,很是无奈的回答:“她喜欢的人要上战场了,打头阵,必死无疑。”
  “姜辛弥是翁主,既然是她的心上人,应当是照顾着的,又怎会冲在最前面?”
  “母上吩咐的,如果姜姐姐的心上人从战场上活着回来,那肯定会有更多的男人参军,你是赵国人,你懂的。”
  赵子莺懂,没有把话题进行下去,怪不得姜辛弥后来会变成那副看似冰冷怎么都捂不化的状态,希望栀公子能够“疗愈”她吧。
  想到这里赵子莺“刷”的睁开眼睛,他甚至没来得及道别就这么突然的醒来了。
  “王兄你怎么醒的如此之突然?”这比赵子鸮预期的快了不少“正好,你到底把玉玺放哪里了?快点说!”
  赵子莺刚坐起身就被刀架了脖子,他淡定的用眼睛环顾着一团乱的四周:“赶紧走吧,你找不到的。”
  “赶紧给我!求你了哥,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什么,你就给我吧!!”赵子鸮急切的恳求着,若是儿时,地板都要被他跺穿。
  赵子莺像是没听到一样,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看:“瘦了,黑了,头发枯草一样,何必呢?这状态还不如在流放地呢。”
  “我怎么样无所谓,我靠自己,我又不靠美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既然这么看不上兄长我,那你就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姒琢就会杀你,到时候我们一家在下面团聚,多好。”
  “赵子莺你……你犯病了是吧?是不是姒琢把你逼疯了?你就……你为什么不能把玉玺给我呢!!!”
  “小时候你什么都抢,我什么都让,只有一件事我从没让过,如果连这你都要拿走的话,你
  心里真是半点哥哥都没有,连家里人你都不在乎,这样的人成不了君主。”
  “怎么就成不了?你以为姒琢就很在乎吗?她母亲在乎吗?”
  “就是因为在乎她们才看起来很怪异,如果不在乎,就只是做个暴君,也就不会别扭到万事都要考量了。”
  “听不懂!我也不在乎,我最后再问一遍,玉-玺-在-哪-里?!”
  赵子莺捏着袖子将刀刃挡开,下榻后把玉玺从那显眼到不行的首饰盒里拿了出来。
  “我就没藏着,是你自己不认为我会放在首饰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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