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他们身上那些厚厚的脂肪,都是榨的老百姓身上的油。
“高大人还下了死命令,这段时间内,不允许百姓随意出入城门。”
就是为了瞒着北巡的皇帝。
楚枫一拳锤在桌上,面露气愤:“这帮畜生!”
感受到秦九投来的目光,他心情大好,但未曾在脸上表现出来。
靳北巡抚高宏中,乃是高贵妃得宠后,被皇帝提拔到这里的高家人。
也是仗着皇亲国戚这层身份,京城离这里山高路远,他才有恃无恐,敢这般剥削鱼肉百姓。
他不在乎这些贱民死活,但不会放弃这个在九儿面前表现自己,并打击三弟的好机会。
三人并未在这家农舍多待,连夜赶回城中,秦九扑到皇帝怀里,流着泪将这件事告诉他。
“爱妃别哭,哭得朕心都疼了。”皇帝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他将靳北的事全权交给楚枫彻查,知道事情原委的楚琛已经在想着如何断臂求生。
靳北一事,也让楚枫和楚琛的斗争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秦九三人这次倒是了解了不少消息,皇帝在地方官员的陪同下前往郊区,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巡抚府密室内,楚琛毒蛇一样阴鸷的盯着自己的舅舅:“这件事是你自己太蠢,露了马脚而不自知,本殿也保不了你。”
瘫软在地上的男人一双三角眼里满是绝望,他蓄着的山羊胡子颤了颤:“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包括前来迎接的百姓,会让陛下产生怀疑,也是他故意为之。
这样便能将陛下引到城郊,与他打点好的百姓唱一曲双簧。
既能打消陛下的怀疑,也能表现一下他的清明廉政爱民如子。
该杀的人他都杀了,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哪还有人敢不知死活的违逆他?
“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他大喝一声。
楚琛冷眼看着自己的亲舅舅:“事已至此,只有一种办法。”
高大人像临死之人抓住一线生机,爬过去抱着他的腿:“你说。”
楚琛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瞳孔放大,面如死灰。
几日后。
皇帝在府衙内高堂之上威严正坐,高大人连同几个地方官一并跪在堂下,敞着的大门外围满了百姓。
“高宏中,你还有什么话说?!”
跪着的人瑟瑟发抖,将他们围住的侍卫手中大刀银光湛湛。
“冤枉啊,陛下,臣冤枉啊。”高宏中匍匐在地,老泪纵横。
他声音洪亮大声哭喊:“臣一生殚精竭虑,为陛下鞠躬尽瘁,从上任的第一天起,就发誓要做一个好官。”
“适逢大旱,臣为百姓祈福,素斋三年,不曾贪污朝廷一分钱粮。”
他猛然抬头,声情并茂的哭诉:“陛下,怪只怪臣御下不严,受了蒙蔽,让城中百姓遭苦遭难。”
兀的起身,他夺过侍卫的刀横在脖子上:“臣愿以死谢罪!”
锋利的刀刃划过喉咙,血溅三尺,他当庭倒下没了声息。
高宏中刚来靳北上任,确实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两袖清风了几年。
只是安逸过后,心也在其他官员的阿谀奉承与大礼供奉下越养越黑。
当了城中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不说,还成了拿刀架在百姓脖子上的刽子手。
只是他表面功夫做得不错,如今一番慷慨陈词后从容赴死,倒让衙门外围观的百姓陷入了迷茫。
“琛儿有何想法?”皇帝冷静看向身侧的楚琛。
楚琛单膝下跪,拱手:“父皇明察秋毫。”
其他官员在被游街后斩首,城中百姓无一不欢呼“陛下圣明”。
这些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话中却将高宏中撇开了个干净。
他们原是犯了株连九族的大罪,秦九靠在皇帝身侧,柔声道:“陛下,我们此行是为百姓祈福,若是杀气太重,唯恐上苍震怒。”
楚琛闻言看了她一眼,眸光闪动。
若秦九不出声,他也会想办法保住那些人的族人。
这是他跟这些人谈好的条件。
如今高宏中死了之后,并未牵累高家,还留下个好名声。
夜里,皇帝想留宿秦九房中,被她以戒欲求福之名推迟。
皇帝去了其他美人房内后,她打开窗,把黑衣裹身的男人放进来。
“那些人,是裴总管安排的?”她将男人按在墙边,扯下他蒙面的黑布。
(以后更新时间挪到早上十点十分左右哟~)
第400章 乙女漫女配的觉醒(25)
窗外月光正好,蟋蟀躲在花园里弹琴,伴随着风拂树枝簌簌而起的声响。
屋内秦九攀着裴景安的身体,踮着脚,香唇落在他侧脸。
男人面部轮廓明朗,高挺的鼻梁线条深邃,一双凤眼在妖冶的烛火映衬下晦暗不定。
他垂在身侧的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盯着怀里软香的女人,揣测着她方才的话是对他的试探,还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秦九偏着头,上翘的狐狸眼里充盈着狡黠的光,她娇笑一声:“裴总管不问问本宫为何会知道?”
“为什么。”沉吟片刻,裴景安将她禁锢在怀里问。
此刻的他像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剑,阵阵锋芒朝她直指而来。
秦九不曾露出半丝畏惧,便是这时他拔出腰间匕首抵着她的喉咙,她都不会有一点害怕。
裴景安也不会轻易向她动手,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破绽太多了。”她眯了眯眼,回想起自己跟着那老妇人而去的场景。
“对于一个年纪不小的老人来说,即便是走惯了的山路,也不会那般平稳。”
那个人尽量模仿着一个老人该有的走路姿势,但还是忽略了一些该有的细节。
她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接着说:“她拿着烛台过来的时候,一滴烛泪掉在她手上。”
滚烫的蜡油破坏了她手上做的伪装,尽管她收手很快,依然没有逃过秦九的眼睛。
“你又怎知他们是我的人?”裴景安箍着她腰肢的手加重力道,迫使她整个人偎在他怀里。
她身体微微后仰,抬起的小脸上笑颜绽放:“在我们跟老妇人交谈时,躺在床上的老人看了你一眼。”
“就这?”裴景安轻笑。
她乖巧点头,无辜的看着他:“原本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
之前突然的问话,本就有诈他的成分。
他的反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裴景安勾在她腰间的左手滑至背脊,大掌在她脊骨来回摩挲的同时,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触手的冰凉让秦九笑意加深,这是男人对她的警告。
冷冰冰的武器,随时能划破她的喉咙。
但她不以为然。
“不怕?”裴景安狭长的凤眼里是刀刃般的锐利锋芒。
“怕?”秦九眨眨眼,面上露出惶恐神色,但那双明眸里只有一片玩味的笑。
她漫不经心的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锋锐的刀面反射着让人心颤的寒光。
尖锐的刀刃划过他胸前的衣襟,她反手握住刀柄,双手缠住他的脖子。
贴在他耳边说:“怕裴总管像猪啃苞米一样的吻吗?”
这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裴景安凤眸里闪过幽芒,低头封住她勾着笑的娇唇。
“下回再让杂家听到那四个字,杂家可就对娘娘不客气了。”
气喘吁吁的一吻结束,他语带威胁的说。
秦九眼含春水,瘫在他怀里,还不忘继续挑衅:“哪四个字?裴总管说的是猪啃苞米?”
她只来得及轻呼一声,便再次因男人炽热的吻而陷入好一阵子的缄默。
但不得不说,咱们的裴总管这次进步很大。
从她被吻得浑身酥软没拿稳手里的匕首,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来。
“娘娘该知道,男人激不得。”裴景安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替她捻好被子。
秦九侧着身子看他:“裴总管算是吗?”
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可是说过,自己只是个太监,给不了她想要的快乐。
专注盯着裴景安的脸色瞧,她最喜欢在他因隐忍而紧绷的神经上撩拨。
看妖孽变脸,也别有一番滋味。
“杂家算不算,娘娘日后总会知道。”裴景安闪身离开。
回到自己房内的他换下夜行衣,摸了摸自己的唇,细细回味方才的温软香甜。
他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沉思。
从十二岁那年入宫,他蛰伏整整十年,带着满腔仇恨计划着颠覆这个王朝。
本只是因为当年的一饭之恩,想着偿还了这份恩情了事,用手段将女人送出宫去。
那个女人却野心勃勃的向她索要荣宠万千。
或许从他带着几分探究和兴味,答应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他计划里的最大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