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想到当时自己看到的鬼样子，真依内心烦躁，“那个鬼的等级很高，我完全被祂牵着鼻子走。”
真希表情也不好，“看来咒灵和怨灵是两类生物。鬼魂无形无态，善幻觉。”
“这是念希姐说的怨灵特征，她说要我们保持理智。一旦系统警报响起时，就是san值被怨灵干掉了。”
真依沉默了，当时她耳朵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狂风大雨以及喊她名字的鬼东西。
如今她打开个人玩家面板，就可以看到好几条红色的警告信息。
房门被再次打开，进来的是拿着风衣外套的白金发少女和五条悟。
六眼收取完信息后，五条悟发出啧啧声，“真依啊，虽然你们的歌姬老师不在，但你这也太逊太没警惕性了吧。”
“被诅咒了哦，目测缠上你的怨灵堪比一级咒灵，它现在标记你了。”
雪发男人一双蓝瞳好似看透了人心，真依不爽地撇头。
正常人哪会对自家姐姐设防！！况且她又没有一个360度的六眼！
“之后我会跟着真依。”
“不用你跟着！”
两姐妹依旧闹着别扭。
“真依，为了防止意外，我会在你的精神海里下个提示，类似梦核一样的存在。可以吗？”念希上前温柔地弯腰问道。
对温柔的人一向没有抵抗力的真依红着耳朵点头。
白金发少女摸向女孩的脑袋——
狐族对幻境，梦境等一切幻术的编造是顶尖的。
有她的暗示，真依在被下了精神或灵魂攻击时可以通过‘梦核’回到现实。
‘真依。选择属于你的梦核吧。’
柔柔的声音如清泉般沁人心脾，真依不由地按照那道指引穿透了一个个记忆回廊。
她来到了一个桌子面前，那里摆放着她所珍视的东西。
她构建的木仓，和一个圆型的眼镜——
那是真希还在禅院家时佩戴的，可以看见咒灵的眼镜。
是一切分歧的来源。
她讨厌不听话的姐姐，最讨厌了。
咬着下唇的真依拿起了那个眼镜。
看不见咒灵怎么了，她巴不得不成为咒术师！[2]
可是真希一直在努力着...
‘选好了吗真依。’
真依将眼镜戴上，‘这个眼镜，是我的梦核。’
是比她术式还要让她印象深刻的物品。
‘真依，你很爱你姐姐。’
本能想要张嘴反驳的真依顿了顿，她沉默了下来，手心紧握着那副眼镜，眼眶红了一圈。
周边的场景化作雾气消散开来，柔软的触感从头顶上传来，温柔中带着微凉的手正在唤醒她的意识。
重新睁开眼的真依不由地将头朝上送了送。
整个人陷入少女怀抱的真依脸蛋微红。
她对温柔真的难以抵抗。
还没等真依想继续依恋地再体验一把被抚摸时的感觉，靠着的少女被拉开了。
“好咯好咯，真依多大了，别缠着我老婆。”
五条悟将白金发少女抱在怀里，像只占领所有物的大猫，将少女身上所有的味道都换成属于自己的气息。
啧，恶心的大人，诅咒的味道都要溢出来了。
“真依真希，你们出院后记得直接打电话让司机接你们回宿舍。”
“念酱放心了，她们可是咒术师耶，活着就行啦～”
拉着少女往外走去的五条悟临走关门前探头说了一句，“对了！明日练习别忘了，特别是真希！你五音太不全了吧！歌唱成你那样，老师我都无颜见唔——”
被捂嘴拉走的换成了五条悟。
真希：“五条！！你个八嘎！”
——
行驶的豪华轿车内。
“悟，是个很好的老师呢。”收起手机的少女看向旁边陷在座椅中闭目养神的雪发青年，轻声道。
从不在外面睡的五条悟按了下眉骨，清透的蓝瞳周围泛着疲倦的红晕，“念酱是夸赞我嘛？”
少女主动地伸手摸向青年的脑袋，顺势凑上去的五条悟环抱着少女腰身，并将头埋进熟悉的颈窝处。
“念酱。学生们很好，我被他们所信任着...这份嘱托不可以辜负啊。”闷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雪发男人的语气里满是骄傲。
脖颈间的位置传来温热的呼气，念希听到五条悟继续说道，“我从未想过会有教书育人的那一天，但我是最强，我想要带领出更多的最强...孤身一人的最强会被欺负，但很多很多的最强才可以筑造新的世界。”
“念酱，我很感谢你的选择，你让我再次见到了杰，再次有了新的可能。”
“以前的我从未停下脚步，我只想往前跑去，一直一直地朝前跑。作为最强活着，作为最强死去，这份属于五条悟的骄傲我希望有学生可以延续下去...梦想是我的，但我希望学生们做一个真正的最强。”
纤细的手指穿透雪白的发丝，念希摸着青年的猫头，她终于明白为何悟的身上兼具着人性和神性了。
这份足够强大的精神内核足以让五条悟不悔的，坚定的走下去...不回头的样子像极了逐日的那位远古神祇。
果然，她的挑选不会有错，悟是个真正的神子。
“所以悟才会一直在医院的时候同真希说那样的话嘛？”
当时的双胞胎从高层坠落后就被救护车拉走了，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真依昏迷着，而救了自己妹妹的真希满身伤痕打着膏药，得益于天与咒缚的身体，即便护着妹妹摔下高楼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真希陷入了懊恼中，她怪罪于自己为何不掀开帘子看看妹妹，为什么不多问问听不见的真依...
那个时候也是五条悟对着他的学生说了这样的话。
“真希。”弯腰拍了拍自家学生的脑袋，五条悟的声音稳重又平静，“你要保持愤怒而不是自责。”
蹲坐在角落的真希垂着脑袋，“是说教吗，我不需要。”
此时的真希尖锐异常，她只想自我调节，就像在禅院家那样，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和救赎。
“可是真希是我的学生哦！”语气
秒变上扬的语调，五条悟换个姿势靠在墙边，“硝子已经检查过了，念酱也在里面关注着，真依不会有事的。”
“五条老师，你是最强，是不会理解的。”真希不想分享她的心情，她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大雨过后的傍晚，云散雾薄，整个天际染上了大片的橘红色调，夕阳的余晖打落从窗边倾泻而下，整个医院的走廊被大片金黄笼罩着。
背对着光亮的真希拿起了拐杖，她踉跄的身姿投射在地上被夕阳拉出长长的影子。
五条悟突然出声道，“那真希不也渴望着变强吗？自责，懊恼，后悔...真希想要陷入这样的情绪中不原谅自己吗？”
“你和你妹妹真不愧是双胞胎。”五条悟看起来不着调，但他的心思很透彻。
这对双胞胎的性格相反却又拥有着同样的‘保护’情感...便连执念都是为了对方所存在的。
这句话让真希止住了脚步，她的声音由愤怒趋于平静，“我会帮她杀了那个诅咒，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
“那是真依想要的吗？”五条悟看向学生拄着拐杖的背影，“真希，羁绊是互相的。”
“我要创造属于真依的归处，这是我的执念。”[1]
“嘛～那便再贪婪些吧真希，如果你们双胞胎注定拥有因果的诅咒，变强后去亲手斩断这份因果吧。”
五条悟笑着看向离去学生朝后挥手的背影。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雪发青年抱紧了怀里的柔软，“念酱都听到了？有点小害羞哦，五条老师是不是很有威严～”
“是的！悟君是个很好的老师。”少女的手指滑到猫咪的下巴处，她捧起那张精致雪白的脸，眼底划过心疼。
念希的指尖按在那苍天之瞳的眼角，眼周红圈和眼白微微的血丝，彰显着青年这几天一直没有停歇下来，六眼的使用过度，即便有反转术式，悟的大脑肯定很累。
“睡吧悟，好歹多依赖下我和杰，硝子吧。”
抱着亲亲老婆撒娇了下，五条悟的声音干净清透，“那念酱也多依赖下五条老师吧，毕竟我很强哦，利用起来很顺手的。”
少女的手指微顿，“悟是想起些什么吗？”
五条悟调整了下姿势直起身子亲了亲少女的眼角，扬起的笑容耀眼而夺目，“没关系的念酱，我会揍一顿绫小路，但永远不会驳回你的选择。”
念希怔愣地看着那一汪含着蓝色海洋同湛蓝天空相连的瑰丽。。。。
长达15天的练习，三个团队有模有样了些，用公司内部工作人员的话来说——
“看脸吧，看脸可以忽略一些不着调的音。”
“跳得很好啊，他们的柔韧性，弹跳力简直逆天，跳那么久不带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