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那你是为了什么?”
季司寒没回话,只朝旁边的苏青,勾了勾手指。
苏青很快从军统靴里,取出一把小刀,放进他的掌心。
季司寒用戴着手套的手,拨了拨锋利的刀口。
“听说医生的手,是很珍贵的,如果挑断你的手筋,你会怎么样呢?”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透着嗜血般的残忍,叫沈宴下意识攥紧自己的手。
“你动用私刑逼出来的话,在法庭上是不算数的。”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郑医生,都看不下去了。
“季总的意思是,他不走法院,只是向医学界曝光你做过的事情而已,所以他是不是动用私刑逼出来的事实,根本就不重要。”
郑医生焦急说完后,语重心长的,劝着沈宴:
“沈医生呐,你别再硬撑了,季总只是想还时医生一个清白,你交代清楚,他就会放你回国的,这样你在国外,还能凭借医术有一席之地,要是手被毁了,你就永远也做不了外科专家了!”
“那我的诺贝尔医学奖怎么办?!”
沈宴一声怒吼,让郑医生怔在原地。
“那是时医生的研究成果,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沈宴咬牙切齿的,瞪着郑医生。
“我帮他做过实验的,也帮他准备过药材,也提出过问题所在,以及解决方案,怎么就跟我没关系?”
“可是,你只是帮忙啊,并不是你研发出来的啊……”
如果帮忙都能拿诺贝尔医学奖的话,那他岂不是能帮詹医生拿个尸检奖,郑医生完全不能理解沈宴的脑回路。
“帮忙又怎么了,我想得到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
沙发上的季司寒,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后,微微倾身,凝向满眼愤恨、满目不甘的沈宴。
“你想拿到医学奖是吗?”
“做医生的,谁不想拿医学奖?!”
第1066章 他在运筹帷幄
沈宴坦然承认自己的野心,倒是让季司寒轻轻勾了下唇角。
“虽然你很想拿到医学奖,但很抱歉,你越想得到什么,我就越不让你得到什么。”
这样残忍的话,气得沈宴面目赤红。
“凭什么?!”
季司寒将手里的小刀,放到阳光下,刀面瞬间泛出刺眼的光。
“就凭你的生死,你的前途,都在我的手里。”
那刀折射出来的光,刺进沈宴眼里,叫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沈宴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割了一刀。
等他睁开眼睛时,只看到鲜红的血,从肌肤里喷涌而出……
而割他手腕的人,看见这些血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压根不将生命放在眼里。
沈宴以为季司寒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会动真格的,顿时吓到了……
郑医生也吓坏了,连连往后退,却被堵在门口的保镖,一下推了回去。
季司寒慢条斯理的,接过苏青递来的湿巾后,当着沈宴的面,将刀面擦干净。
“沈医生,我的耐心很有限,你要是还不说,那我只能一刀接着一刀割下去,直到你肯说为止。”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让沈宴意识到,季司寒这句话,绝不是说出来吓唬他的。
这个男人,不仅心思深沉,还什么都敢做,是他眼拙了,没有看出季司寒竟是这种狠人。
“我说出来,你会放我回国吗?”
季司寒冷笑,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朝他点头。
沈宴已然看不清季司寒脸上的笑容,有着什么样的含义了,只盯着自己汩汩流血的手腕犹豫不决。
季司寒耐心是真耗尽了,手中的刀尖,对准沈宴的手腕,就要将里面的经脉挑出来,吓得沈宴立即求饶。
“别挑我的手筋,我说,我都说出来……”
他的手,还要做手术的,绝对不能被毁了!
季司寒见他胆怯了,这才收回手,慢慢直起身子。
沈宴按住自己的右手腕后,抬起头,望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男人。
“那天主任来找时医生,说诺贝尔医学奖非时医生莫属时,我就起了心思,正好着急动手术的患者,此前跟时医生起过冲突,我便故意以手受伤不方便为由,让时医生来帮我做手术。”
“在手术开始前,时医生排查患者身体疾病时,我又隐瞒了患者血管有问题的病情,时医生因为太过于信任我,没有重复排查,手术开始之后,我为了摘除自己的嫌疑,特意阻止他动血管……”
他算无遗漏的,连法医都收买好了,却没想到季司寒跟阿兰,还是怀疑到他的头上。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阿兰的眼睛都红了。
就因为沈宴的一己之私,时亦被泼了一身脏水,连名声都臭了。
而他沈宴却心安理得的,等着拿诺贝尔医学奖!
阿兰有些生气的,冲上前,想要骂沈宴,却被季司寒拦了下来。
“录好了吗?”
季司寒侧头,问站在苏青旁边的男人。
那男人连忙毕恭毕敬点头,“录好了。”
季司寒冷声吩咐,“把沈医生说的这段话,发给林先生的家属,以及教过他的医学生们。”
相信他们收到这条录音,就会来医院闹上一闹,到时院里的管理层,一定会撤回医学奖,并还时亦清白。
另外林先生的家属们,要是得知林先生并非手术失误死亡,而是有人为一己之私蓄意谋害,沈宴怎么跑得了。
将一切运筹帷幄于鼓掌中的男人,再次背靠在沙发上,架起双腿,并抬起睥睨万物的眼睛,冷冷看着沈宴。
“时医生的账算完了,现在该算乔小姐的了……”
第1067章 一人一巴掌
“杉杉的账,凭什么由你来算?!”
沈宴捂着自己的手腕,昂着头,猩红着眼睛,怒斥着季司寒。
他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录下来,发给林先生的家属和医学生们。
等于是断了他的后路,就算放他回国,他也逃脱不了这些人的谴责。
季司寒已经做得够狠了,现在还要帮乔杉杉算账,他凭什么?!
“凭什么?”
看似慵懒的男人,微微偏了下脑袋,继而摊开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朝按着沈宴的保镖,勾了勾手指。
两个保镖立即会意,一左一右提起沈宴,扔到季司寒面前,还没等沈宴爬起来,一个巴掌忽然从天而降。
极大的掌劲,仿佛带了一股风,刮过来的时候,脸颊都跟着震动,等风力散去,撕裂般的疼痛感才袭来。
半跪着的沈宴,左边脸瞬间肿了一大片,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手背上,令他惊愕不已的,缓缓抬起了头。
“你……”
季司寒摘掉扇过他的手套,扔进旁边垃圾桶,再接过苏青递来的湿巾擦干净手,这才垂眸扫向跪在地上的人。
“乔小姐是我妻子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你动我的姐姐,那就是动我,你说她的账该不该由我来算?”
沈宴满眼的难以置信,让他盯着季司寒,怔怔看了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
“就算你把乔杉杉当姐姐,你也没有资格打我!”
他还从来没有挨过巴掌,还是被个大男人扇巴掌,这叫他的颜面何存?!
“你要算账,那就将我告到法庭上,让法律来惩罚我,凭什么扇我?!”
“别急。”
相较于沈宴的气急败坏,季司寒显得不疾不徐。
“法庭会让你上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扇我?”
割他的手腕,都没这个巴掌,让他来得愤怒!
季司寒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替我妻子扇的。”
欺负了她的姐姐,就该受点惩罚。
“一个巴掌而已,季总已经很收敛了。”
要换作从前,季总刀起刀落,不把对方处理干净,都算他做事不够果断。
现在大概是结了婚,有了顾忌,这才没对沈宴下死手,不然还能轮得到他在这里狗吠?
这话是阿兰接的,沈宴听见后,怒斥阿兰。
“周院长,杉杉是你介绍给我的,你不帮我,还跟季司寒蛇鼠一窝!”
阿兰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举办相亲宴,让杉杉认识了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如果她当时没有做这件事,那么杉杉就不会遭受施暴,也不会躺在医院起不来。
想到杉杉浑身的荆棘刺,阿兰心里是又悔又恨,捏着双拳,就朝沈宴冲了过去!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扇到了沈宴脸上,同样的位置,力道不同,却也扇得沈宴两眼冒金星。
“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至少是个靠谱的男人,却没想到你竟然给杉杉下药,还差点害她被陌生人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