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舒晚,求你,别这样对我……”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惩罚我……”
  “我真的承受不住,求求你放过我……”
  舒晚听到这些梦话,彻底怔愣在原地。
  是她……害他做了噩梦吗?
  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狠狠伤害过他吗?
  她除了此前从英国回来,狠心拒绝过他,此后并没有伤害过他,为什么他会……
  “舒晚,放过我吧,别再折磨我了,我再也不来打扰你了,好不好……”
  此时的季司寒,脆弱到仿若一个遭受他人虐待的孩子,无助到叫人心疼。
  舒晚上前一把抱住他,用温柔的嗓音,唤着他:“司寒,你在做噩梦,快醒过来。”
  他却陷在梦里怎么也出不来,舒晚只能一声声、一遍遍的,将他从噩梦里拉回来。
  男人睁眼的刹那,看到抱着他的舒晚,布满泪水的眼睛里,全是来自深海的绝望。
  舒晚凝着那张煞白的脸,问他:“司寒,你怎么了?”
  季司寒缓过神来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晚晚,对不起,我失态了,有没有吓到你?”
  这三个月来,他都是这样度过的,以为她回来了,他就不会再重复那样的梦境,谁知道……
  让她看到自己狼狈难堪的一面,实属不应该,说好往后余生,不再让她为这些事情烦恼的。
  舒晚是被他吓到了,可是更多的是担忧他:“你如实告诉我,是不是池砚舟对你做了什么?”
  他刚刚说‘不再来打扰她’,让舒晚想起以季司寒的手段,怎么可能那么久都找不到自己?
  分明就是有人从中作梗,让他找不到她,或者让季司寒放弃找她!
  这个作梗的人,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形同疯子的池砚舟!
  第562章 只要你回来,我就要你
  池砚舟一定是以她的名义,伤害过季司寒。
  他才会那般冷漠对待自己,甚至在梦中都难以释怀。
  舒晚想明白后,急急摇着他的手臂:“你告诉我,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季司寒凝着舒晚焦急、担忧的脸庞,没有回答她,只轻声道:“晚晚,你想让池砚舟怎么死?”
  他暗哑低沉的嗓音,夹杂着的寒冷,充斥着嗜血般的杀气,似乎想要将池砚舟立即处死。
  舒晚心神微颤,抬眸看向那双布满寒意的眼睛:“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紧锁的眉眼,缓缓低垂下来,掩饰掉眸子里所有的苦不堪言,与深不见底的绝望。
  那些刺眼的画面,像是布满荆棘的藤蔓,从脑子里蔓延开来,紧紧束缚着他,叫他难以挣脱。
  他定在原地,沉默几秒后,抬手抚上舒晚的眉眼,轻声道:“晚晚,三个月前,我去找过你,当时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让我误会了你……”
  监控视频,录音笔,录像带,这些,他统统都不相信。
  但是当他坐在轮椅上,奔赴国外去求她回来时,却亲眼看见……
  那间留有半扇透明玻璃的房间里,两具赤裸的身影,忘乎所以的相交……
  声声踹息从门缝里传来。
  清晰有力到,犹如寒霜利刃,一刀接着一刀,疯狂刺向他的心口。
  他浑身如坠冰窟,面目煞白,就连三魂七魄,都在顷刻间被人抽去。
  他颤抖着双手,扶着轮椅把手,挣扎着起来后,跌跌撞撞走向那扇被锁死的密码门。
  那时的他,像个疯子一样,握紧双拳,一拳拳砸着门,一声声唤着她,一遍遍求她停下来。
  里面发出舒适叫声的女人,却没有理会,仍旧无所顾忌的,和那个男人,做了一次又一次。
  他眼里染上绝望的那一刻,缓缓收回砸到鲜血淋漓的双手,立在门外,透过玻璃遥遥相望。
  那一幕幕,让他明白什么是天道好轮回。
  他曾经对宋斯越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现在老天爷只是以同样的方式还给他罢了。
  只不过……
  他从前是屋子里的男人,感受不到门外的宋斯越是什么样的情绪。
  现在亲自体会一遍,他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崩溃至极。
  他以为自己会比宋斯越坚强一些,至少不会留下来等着他们结束。
  没想到……
  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像个傻子一样,就那样看着、听着、等着。
  直到夜幕降临,里面的人做够了,他的女人,这才披着衣服,来到门前。
  她没有开门,也没有开灯,昏暗光线下,只能透过玻璃,看着那张被长长卷发遮盖住的侧脸。
  他盯着那张熟悉的侧脸,颤抖着嗓音问她:“你让我独自一人来见你,就是为了看这些?”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背过身,冷声道:“你走吧,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不要再来打扰我。”
  听到她的声音,他更加确定是她,心脏痛到窒息,却还在祈求着她:“舒晚,我不能没有你,跟我回去吧。”
  里面的女人,却不为所动:“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
  他像曾经的宋斯越那样,毫不犹豫的点头:“要,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
  只要她肯回来,他会想办法忘记这些,就算忘不了,也没关系,他不会嫌弃她……
  第563章 只要她回头,他就在
  可惜,他的妥协,不但没有打动背对着他的女人,还被她无情嘲笑。
  “你真下贱,我都跟别人睡了,你竟然还要我,难道你连尊严也不要了?!”
  这样残忍的话,令他僵在原地,浑身像被抽去鲜血一般,面目煞白到毫无血色。
  他凝着那抹背影,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像个疯子一样,捏紧双拳,怒吼出声:
  “对,我就是下贱,要不是因为我下贱,我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放不下你!”
  他吼完后,抬着双布满血丝的眼眶,满目猩红,又满目委屈的,乞求着她。
  “舒晚,你能不能别这样伤害我……”
  “不能!”
  那抹绝情的背影,连头都没回:“实话告诉你吧,我从英国回来,就是来报复你的,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爱我爱到不可自拔后,再一脚将你踹开。
  我被绑架那天,看到你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我就知道我成功了,所以我才跟着我姐夫回到英国,却没想到你醒来之后,非要来找我,害我和姐夫到处躲避你,烦都烦死了!”
  她说完,又微侧过头,看了眼门外脸色惨白的男人,轻嗤道:“姐夫待我很好,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我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拜托你,别再像噩梦一样,缠着我不放,怪恶心的!”
  她丢下这句话,裹紧身上的衣服,提步去了卧房浴室。
  紧接着躺在床上,看不清脸的男人,也跟着去了浴室。
  很快,敞开的浴室,透过小窗户,再次传来阵阵娇踹声……
  万念俱灰的他,红着眼睛,凝着那扇门,对她,也是对自己道:
  “舒晚,我等你十个小时,若你肯出来,我不计前嫌,若你不肯,这辈子,永不相见!”
  然而,他的十年,换十个小时,也没换来她的回头……
  他后来是怎么离开的,是受了刺激后,二次昏迷被人抬回国的。
  他醒来之后,就再也忘不掉那些画面,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备受煎熬折磨。
  他完全不能正常思考,靠药物,靠看心理医生,统统不管用,只能硬生生受着。
  若非她回来找他,向他解释一切,只怕他现在还被困在这些画面里,难以走出来。
  他摸着舒晚白皙瘦弱的脸颊,凝着那双困惑的眼睛,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红唇。
  “还好,你回来了。”
  还好,她回来了……
  还好,他没有狠心将她扔在雪地里。
  还好,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假的……
  舒晚抬起细白手指,轻轻推开他的薄唇后,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我?”
  季司寒神色暗沉下来,眼底被杀意悉数覆盖:“有个女人伪装成你,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
  那个女人的声音、侧脸、身段、头发、背影,都极其像……
  而那个男人是背对着他的,看不清脸,无法判断是不是池砚舟。
  只是光看那个画面,听她说的那些话,就足以让他彻底失控。
  正因为被崩溃情绪掌控,他才完全失去思考判断的意识……
  若不是他受了这般刺激,他的晚晚,怎会锁在床头三个月之久。
  季司寒的话,没有说那么直白,舒晚却能从只言片语中联想到什么。
  只怕是池砚舟派人假扮她,当着他的面,做了些恶心的事情……
  难怪刚刚在车里,她主动碰他时,他浑身都僵硬下来。
  原来是有人伪装成她,伤害过他,让他有了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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