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李南枝一路跑去,拼尽全力。
“裴大人在不在府里?”
“你是何人?”守门的小厮打量她一眼问。
“我是李南枝,找裴大人有急事,让我见裴大人。”
“裴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小厮见她荆钗布裙,傲慢地说道。
“秦娘子呢?见她也好。”
“走走走,这里不是你乱攀亲戚的地方。”小厮误以为她是来攀亲戚的,毫不客气地驱逐。
李南枝见小厮阻拦,扬声大喊,“裴大人,秦娘子。”
“别在这乱喊。”
“我是为了太傅夫人一事前来,你们再敢阻拦,误了事,你们担当的起吗?”李南枝瞪着他们,没好气地斥责。
小厮一听有关太傅夫人,不敢怠慢,连忙禀报裴枫。
李南枝在门口来回踱步,翘首以盼。
“谁找我?”裴枫听到是太傅夫人的事,哪里敢拖沓,立刻就出来了。
“裴大人,您快随我去京兆尹,锦儿姐姐被抓到京兆尹了。”李南枝见到裴枫犹如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裴枫眉心一皱,担忧地问道。
“事出从急,大人且随我边走边说。”李南枝来不及解释过多。
“走过去太慢,备马。”
下人牵来两匹马,裴枫翻身上马,“你可会骑马?”
李南枝心一横,一咬牙点了点头,踩着缰绳学着他方才的模样,费力地爬上马背。
“拽紧缰绳即可。”裴枫双腿一夹马腹,朝着京兆尹府赶去。
李南枝有模学样,跟在他后面,心里局部不安,拽着缰绳的手,沁出薄汗。
裴枫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她骑得稳,便加快速度。
另一边,蒲府。
下人进去通禀,“大人,杨娘子想要见您。”
“快请。”蒲兰彬立即前去府门口相迎,他没有料到杨蕙兰会亲自登门,心里隐隐期待。
“蒲大人,锦儿出事了。”杨蕙兰见到他,来不及叙旧,一心都在赵锦儿身上。
“出了何事,你慢慢说。”蒲兰彬见她如此心急,安抚一句。
“她被人诬陷谋害他人性命,已经被抓到京兆尹了。”杨蕙兰言简意赅地说道。
“你别急,京兆尹新上任的府尹,知晓赵锦儿是太傅夫人,不会太为难她的。”蒲兰彬镇定自若。
“你快随我去一趟,南枝就在那里被打过五十大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锦儿动粗!”杨蕙兰顾不得旁的,直接拽着他匆匆离开。
蒲兰彬落后半步,瞧着她牵着自己的手,心绪纷乱。
“秦慕修和封大人都不在。我已经让南枝去请裴大人了,不知他在不在府。为了以防万一,我才来找你的。”杨蕙兰松开他,解释一番。
蒲兰彬露出笑容,出了事,她竟能想到来找自己!
“你笑什么?我都快急死了。”杨蕙兰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蒲兰彬敛了敛笑容。
“也不知哪个天杀的,敢栽赃锦儿,我定饶不了他。”杨蕙兰气愤不已。
此刻裴枫与李南枝赶到京兆尹门口。
李南枝下马时,腿一软,从马上跌下来。她惊呼一声,紧闭着双目。
然而下一秒,她就跌入一温热的怀抱。
李南枝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封商彦俊朗的脸庞,不由得一愣。
“你没事吧?”
李南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
封商彦将她放下。
“封兄,你来得刚好,锦儿的事就拜托封兄了。”裴枫朝着他拱了拱手,“我是修撰,管不着这典狱的事,还得你出力才行。”
封商彦点了一下头,出示腰牌畅通无阻地入内,李南枝与裴枫跟在他后面,但却止步在大堂外。
“大人,封大人来了。”衙差禀报。
杜/撰起身相迎,朝着他拱手一礼,“不知封大人怎么来了?”
赵锦儿朝着外面看去,见到封商彦他们,微松一口气,心里的不安消减几分。
“我听闻太傅夫人被人状告谋人性命,特来审查此事。”
“此等小事,不敢劳烦封大人。”
杜/撰看了眼堂下跪着的赵锦儿,颇为客套地说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管赵锦儿是清白还是有罪,他都希望由京兆尹来办这个案子。
“事关太傅夫人,难道是小事吗?”封商彦面容冷峻,沉声道。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已命仵作验尸,待查明死因,自会还赵山长一个清白。封大人既然来了,不妨您来审理?”
杜/撰是个精明人,自知得罪赵锦儿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大理寺卿亲自前来。
封商彦看向他,稍作打量,“杜大人是个聪明人,此案还是你来审,我旁听即可。”
杜/撰听了这话,心中愈发高兴,也深深敬佩封商彦是个识趣之人。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五一听这架势,当即不管不顾地指责,“杜大人,您要替草民做主,不可官官相护啊。”
“你胡言乱语什么?这里是京兆尹,不是瓦场。”杜/撰猛地一拍惊堂木呵责。
仵作尚在验尸,他们唯有等验尸结果出来。
杨蕙兰与蒲兰彬赶到时,瞧见门外的两匹马,便知已有人先他们一步赶到。
第823章 是意外
“京兆尹府,无关人等不得擅入。”门口的守卫,拦住要进去的杨蕙兰。
“蒲大人也不许进吗?”杨蕙兰眉心一皱,看向守卫说道。
“何人是蒲大人?”守卫打量她一眼。
杨蕙兰回头看去,就见蒲兰彬驻足门口观望,根本没有进去的意思,。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
“别急,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来了。”蒲兰彬安抚她。
杨蕙兰瞪了他一眼,心里跟着着急,却又进不去,只得在门口来回踱步,不安地等候。
堂内的气氛诡秘紧张,杜/撰瞧着封商彦,心里忐忑不安。
不一会,仵作带着验尸结果前来,朝着杜/撰拱手一礼,“大人。”
“如何?”杜/撰问道。
“周妇人死因是中毒。”仵作据实相告。
他的话让赵锦儿始料未及,她怎么会中毒?
她下意识看向周五,难道他们有别的预谋?
周五一听立即指着赵锦儿,气愤填膺,“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谋害俺娘子?是你下的毒。”
“你都说了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谋害你娘子?”赵锦儿反问。
“不管俺说什么你都能反驳,俺是个粗人,又不精通药理,你又是什么太傅的夫人,就算你医术不精,医治死了人,也不会怎么样。”周五句句指责。
“说话要讲证据,而不是空口白牙,说什么是什么。”赵锦儿怼了他一句,随即看向仵作问道,“敢问仵作大人,周妇人中的什么毒?”
“我从她胃里发现两种相克的药,单独一味药,是不会产生毒素,一旦混合一起就有剧毒。此毒会让人疼痛难耐,最终活活疼死。”仵作阐述道。
“你还是山长,连药物相克都不知道。”周五瞠目怒视,咆哮道。
“我开的药,绝不会有问题,而且里面我根本没加红花。”赵锦儿替自己辩解。
“你说没加就没加?你欺负俺们不懂,就胡乱配药。”周五“攀咬”着赵锦儿不肯松口。
“我开的方子医堂里有存根,大人您可以派人去拿来。”
杜/撰下意识看向封商彦,见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方才派衙差前去拿药方。
“赵山长开了多久的药?周五你们家应该还有剩下的草药吧。”封商彦看向周五,冷漠地说道。
“还有。”周五点了一下头。
“一并去拿来。”封商彦吩咐道。
杜/撰摆手示意,衙差匆匆离开。
“不必了。”秦慕修的声音,蓦然传来。
赵锦儿闻声看去,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那张熟悉的脸庞,顿时露出笑容,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微臣,见过太傅。”杜/撰拱手一礼。
与秦慕修同来的还有一老妪。
“娘,您怎么来了?”周五诧异地问。
“你该问问你娘,你娘子是如何死的。”秦慕修背挺如松,周身气势凌人。
老妪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儿啊,都是娘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娘也是好心,没想到她就……”
周五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昨日/你媳妇喊疼得厉害,娘瞧着家里还有红花,就用土方子给她服下。”老妪身抖如筛,怯生生地说道。
“娘是不是他威胁你,逼迫你这么说?”周五指着秦慕修,大有豁出去的架势。
“没有,确实是娘做的。”老妪看了秦慕修一眼,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