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要知道,很多生意场上的老油子,凭本事借的钱,想要回来可难了。
  俗称借钱的是大爷,被借钱的是孙子。
  赵锦儿却一点儿也不贪婪,挣到钱的第一时间,就想着先把钱款还一点是一点,光是凭着这点,她将来就能走得很远。
  “锦儿,你们今晚不走吧?蕙兰回来了,晚上我请你们到天禧楼搓一顿,怎么样?天禧楼的四喜丸子和红烧狮子头,都可好吃了。”
  赶了半天路,又等了半下午,午饭也没吃,听到四喜丸子和红烧狮子头,赵锦儿的口腔,不自禁的就分泌出口水。
  “好呀。”
  潘瑜又问蔺太太,“娘,您也来给我们镇镇场子。”
  蔺太太挥挥手,“可放过我老人家吧,我这把老骨头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快累散架了,等会儿我还得从小馆儿里喊个人回来好生捏捏,松松骨,要不明儿都起不来。”
  潘瑜笑道,“那我出去的时候顺道给您叫。”
  潘瑜便带着赵锦儿和秦慕修出来了。
  到大门口,上马车时,秦慕修道,“你们几个好姐妹聚餐,我去的话,多有不便,就不去了,晚些时候,我去接锦儿。”
  赵锦儿有些不舍,“那你晚上吃什么呀?”
  那么好吃的想想就流口水的四喜丸子和红烧狮子头,好想跟相公分享啊!
  秦慕修摸摸她的小脸蛋儿,温柔的笑笑,“不用管我,给我点钱,我自己解决。”
  赵锦儿生怕她相公饿着,把带出来的五两银子全都交给他,“那你也要吃点好的,别饿着了。”
  “行了行了,咱还去不去吃饭了?再看看你俩,我都快被喂饱了。”潘瑜打趣道。
  赵锦儿俏脸一红,依依不舍的跟秦慕修道别。
  出门时,潘瑜就派人去俞府通知杨蕙兰了,俞府离天禧楼更近些,她们到的时候,杨蕙兰已经到了。
  一见赵锦儿,拉住她,“你这丫头,每天都吃的啥,怎么越出落越漂亮了?”
  赵锦儿被夸得不好意思极了,“哪有,蕙兰姐和潘姐姐才漂亮。”
  杨蕙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我?我都快要被那老妖婆折磨成黄脸婆了,你潘姐姐漂亮还差不多。”
  三人到了雅间,杨蕙兰就把这些日子俞府发生的事儿,跟两个姐妹倒了一大桶苦水。
  之前秦慕修在时,设计了杨蕙兰继婆婆姚氏的儿子俞长宇一出,俞长宇被老侯爷罚了一段时间禁足,在老侯爷那儿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可把母子俩吓得不轻。
  姚氏使尽浑身解数,吹了不知多少枕边风,还把最得力的一个大丫鬟,答应给了老侯爷做通房,才平了老侯爷的气,总算放俞长宇出来活动了。
  母子俩一活泛过来,便又想着法儿的给杨蕙兰使绊子。
  最可恨的是,竟然说她回娘家是因为在娘家那头养了个小白脸。
  老侯爷被新收的通房伺候得舒服了,正感念夫人大方呢,夫人的话,自然也就听得进去。
  顿时觉得杨蕙兰不干净。
  姚氏又影影绰绰的说,轩哥儿指不定都不是俞家的,商人之女,自幼跟着爹娘走东闯西,见的多,心野,当初带了那么多陪嫁来,男男女女的都有,谁知道里头有没有她的姘头。
  第264章 乞巧节礼物
  赵锦儿和潘瑜都气坏了,“这个老妖婆,怎么能这么瞎编派!这种屎盆子扣到你一个寡妇头上,这是想置你于死地啊!”
  杨蕙兰冷笑一声,“她倒是想置我于死地,但她不敢。俞府上上下下如今的吃穿住行花销,全靠着我呢,我死了,她屁都捞不到。”
  “那她还这般对付你?”
  “还不是想把我轩哥的长房嫡孙身份搞臭,让她儿子袭了爵位。”
  潘瑜咂咂嘴,“我真是搞不懂,你家那破爵位,盖到头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还压脖子疼,她怎么就那么在乎呢?”
  杨蕙兰叹气,“漫说她一个贱妾扶正的继室,就是我爹娘,不也被这个破爵位迷糊得把我送进了火坑?追名逐利人之常情,有些人追名,有些人逐利。”
  “蕙兰姐这婆婆,追名还想逐利。”赵锦儿一口塞下一个四喜丸子,呜呜囔囔道。
  潘瑜双手双脚表示赞同,“蕙兰,依我看,你不如搬出来另立门户算了!你又不差钱,自己买个宅子也好,赁个宅子也好,搬出来带着轩哥儿过,还管他们死活呢!钱多撑的吗?”
  潘瑜为着夫妻不睦不知生了多少闷气,可是跟杨蕙兰一比,竟然觉得自己过得也还行,毕竟还有个靠谱婆婆,如今也有了一份小事业,男不男人的,随他去吧。
  可杨蕙兰这哪是过日子啊?
  这简直是过独木桥,桥下那可是万丈深渊!
  赵锦儿嘴里包着四喜丸子,嘟着两个腮帮子,连连点头。
  “蕙兰姐,潘姐姐说得不错,姐夫已经不在了,姐夫的家人待你这般刻薄,你再留在侯府,百害无一利,真不如搬出来。”
  被两个小姐妹连番劝慰,杨蕙兰不由认真考虑起这件事来,又不由犹豫。
  “轩哥儿到底是俞家的孩子,他爹已经不在了,我若再带他离开侯府,继承不了那什么劳什子爵位都没甚所谓,我是怕那姚氏破罐破摔,会到处造谣,把我们轩哥的出身说得不堪。”
  此事潘瑜也无法子,只能叹气。
  赵锦儿一脸无辜道,“蕙兰姐这么年轻,姐夫既然已经不在了,难道准备在俞家这个吃人的黑洞里守一辈子寡吗?将来若有了新姐夫,轩哥儿跟着新姐夫,便算有了新父亲,管她怎么说。”
  杨蕙兰一怔,仿佛被一阵雷打到头顶。
  改嫁?
  她还真的从没想过。
  但每次回娘家时,杨夫人倒是提过,让她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
  儿子迟早会长大,娶妻生子、成家立业,那时候,她一个寡妇,可怎么办?
  但丈夫的英年早逝,对杨蕙兰的打击着实太大。
  她也始终没有忘记与丈夫之间的恩情。
  “从俞府搬出来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至于改嫁,暂时就不想了。轩哥儿还这样小,长路也才走一年,我实在办不到。”面对两个闺蜜,杨蕙兰有什么就说什么。
  东秦这样的礼仪之邦,大户人家的妇人,若不幸死了丈夫,别说有子女的,就是没有子女的,守寡一生的都数不胜数。
  杨蕙兰乃是商人之女,倒没这么多讲究,但她嫁的是侯爵之家,若想改嫁,很难得到翁婆支持,没有翁婆放行,强行改嫁便会被人视作不贞。
  杨蕙兰自己是无所谓的,但她不想儿子跟着她背上不好的名声。
  赵锦儿和潘瑜都是妇道人家,也没法给她出什么好主意,就没再说下去了,否则只会徒增杨蕙兰的烦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秦慕修和赵锦儿她们分开之后,揣着赵锦儿给的五两银子,随便在路边小摊吃了一碗十文钱的混沌,实在无聊,便逛到路边一家胭脂铺子。
  马上就是七夕乞巧节,给傻丫头买个小礼物做惊喜。
  郡上和镇里不同。
  镇里多是周围的村民光顾得多,村民喜欢赶早集,到下午就回得差不多了,天一黑更是没什么人。
  郡上的铺子却是城里的顾客多,反正也不愁关城门,大家喜欢晚饭后出来闲逛,不热,还能看花灯。
  这时候华灯初上,正是客流最大的时候。
  铺子里聚集了不少小姐夫人,钗环涌动,脂香袭人,秦慕修一个大男人夹在其中,惹眼得要命。
  而他长相英俊、气度不凡,个头还高,不少小姐都朝他投来娇羞的目光。
  那些已经嫁人的少妇更是大胆,笑盈盈的看着他,甚至还有跟他寒暄说话的。
  “这位公子,不知年纪几何?有无婚配?我家里还有未嫁的小姑子和妹妹,不知能否说个亲事?”
  秦慕修礼貌回应,“多谢赏识,但我已有十分可人的爱妻。”
  周围的小姐们顿时心碎一地。
  少妇们也被胡乱塞了一嘴的狗粮,“那公子是来给爱妻买脂粉?”
  秦慕修面色坦然,“是。夫人们可有用得好的脂粉推荐?”
  少妇们主要目的就是搭讪,见秦慕修问推荐,就把给小姑子小妹妹说亲事的事儿扔到脑后了,热切切的推荐起来。
  “这款玉颜雪肤不错,抹到脸上,皮肤滑腻雪白,跟猪油似的嫩帮帮。”
  “这盒玫瑰胭脂也不错,抹脸颊擦唇瓣,跟玫瑰似的殷红艳雅。”
  “这香片也好得很,掖一片在荷包里,十天半个月都香喷喷的。”
  秦慕修听着这群热心女人的介绍,买了一盒粉,一盒胭脂,一袋香片。
  笑盈盈的道谢后,正准备离开,忽的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公子?”
  秦慕修回身一看,竟是温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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