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他的呼吸都越发的急促,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怎么敢骗他?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孩子骗他?!
傅云川深呼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
他给她一次机会,她最好,最好如实交代,倘若还敢撒谎.......他绝对,不会再对她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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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川整理好情绪回到卧室时,姜吟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以往的许多个日夜里,她都是坐在这里护肤、打扮自己。
这个家在没有姜吟的这些日子里,是空落落的。
可如今姜吟回来了,傅云川仍旧觉得心脏处是空落落的,似乎是少了一点儿什么似的。
他眸色深沉,周身的气息都是冷凉的。
姜吟从镜子里看到傅云川,感受到他浑身的气场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她也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的护肤。
或许是因为刚刚见了桑禾,所以他对她又心生怨恨。
刚刚她想下楼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东西,恰巧看到了他们站在门口说话。
她没有打扰,而是直接转身就上楼了。
男人坐在了床边,面对着姜吟:“在国外那段日子里,和谢宴洲住在一起?”
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姜吟护肤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她回眸看了一眼傅云川:“刚才跟你的小女友吵架了?聊的不顺利吗?”
“你不必在我面前扮演一个好老公的形象,你出去跟她住在一起,我也无所谓,不用这样每日每夜的都回来。”
“所以你现在也没有必要为了她来找我的茬,跟我吵架,你想去便去,我不会发表任何的意见。”
傅云川眼色微微往下一沉。
心底积郁着一股沉闷的气。
“是你不想让我在你面前扮演好老公的形象,还是说你的心里面装着别的男人?”
傅云川看着她:“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告诉我,你和谢宴洲,上过床没有?”
“在国外那段日子,你们是怎么做的?”
姜吟护肤的动作骤然顿住,她抬眸看着他,不可置信:“傅云川,你怎么问出这么肮脏的话?”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是么?”傅云川漠然冷笑了声:“你跟他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眉眼冷淡,并不想回答:“时间太久,忘了。”
“敷衍!”傅云川:“究竟是我问的这些话脏,还是你跟他做的那些事情脏?!”
姜吟深吸一口气:“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不必这样拐弯抹角的。”
男人冷笑了一声。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谢宴洲的?”
姜吟心头一股怒气蹭得就上来了:“你说什么?”
“听不明白吗?我问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在外面跟别人怀的野种?!”
“啪——!”
姜吟站起来,抬手就给了傅云川一个耳光。
她眸底氤氲着一片水光:“傅云川,你怀疑什么都好,你怀疑肚子里这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傅云川被打的头微微的偏开,疼痛感在脸颊上火辣辣的蔓延开,
他舌尖微微的顶了顶腮帮子,眼神漆黑的紧盯着姜吟的脸。
他看着她因为被拆穿而气急败坏的模样。
心底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捏着,钻心刺骨的。
“究竟是我怀疑你,还是你恼羞成怒了?”
傅云川冷笑:“怀着别的男人的野种来问我要我手里的东西,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这么的有心机手段?”
姜吟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凉透了,仿佛凝固了这般。
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似的。
她咬紧牙关:“你何出此言?有什么证据?”
她以为他是期待着这个孩子,可她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质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野种。
“还用有什么证据吗?”傅云川开口:“你肚子里的孩子,四周多,而我们在那之前,并未同房,哪怕是有那一次,我也是带了套,并且没有全程做完,你跟我说说,我会相信这个孩子是我的吗?
第200章
如果孩子是我的,我跪下道歉!
姜吟呼吸一窒,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
说不出一句话来。
怀孕周期从最后一次来例假起算,可恰好,他们那一次卡在了末次月经完后。
“不说话?”傅云川讥诮地冷笑了一声:“被我拆穿以后觉得百口莫辩了是么?”
他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姜吟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窒息。
他已经有这样的想法,先入为主,就算他解释,他仍旧有八百个理由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心底里已经确定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那我现在说什么重要吗?我做出什么解释在你的眼里都狡辩。”
“你既然现在肯定在这个孩子不是你的,那你想怎么做?带我去把这个孩子流了?”
男人听着这些话,脸色分外的难看。
姜吟这不冷不淡的态度更是令人窝火。
她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有。
傅云川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我这段时间当真是太惯着你了,以至于你现在这样的有恃无恐。”
“你以为我不敢带你去留了这个孩子么?我绝对不会接受一个野种!”
姜吟咬着齿关,眼神一片通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敢,你当然敢了!你怎么不敢?任何生命在你的眼中不过是草芥,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利益!”
她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你既然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往我身上泼脏水,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是医生。
她现在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体状态,她的子宫已经是很不好了,这一胎生下来都是有风险的。
要是这一胎再打掉,那么她这辈子将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傅云川听着这些话,沉默了半晌。
在两个人沉默间,房间里的气氛都压抑得有几分可怕。
半晌后,男人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嗓音冷淡至极:“好,你现在觉得委屈,觉得我冤枉你,那两个月后,做羊水穿刺,亲子鉴定。”
姜吟听到这,浑身一软,差点两眼一黑直接坐回去。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羊水穿刺术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一根细长的穿刺针穿过孕妇腹部皮肤、子宫壁进入羊水腔。
这个技术操作的难度较大,可能会导致穿刺针刺破子宫壁、羊膜等,导致出血或宫内感染。
更甚者,还可能会导致胎盘早剥,出现流产的情况。
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何况她身子虚弱,肚子里的孩子本就不稳定,他提出这样的条件,无异于是逼着她上手术台流产。
听着这些话,她心底里钻心刺骨地疼。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所有的情绪:
“傅云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吟的声音都在微微地颤:“为什么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因为你的一句怀疑,去承受这样巨大的痛苦?”
傅云川冷着一张脸,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扭过头不去看姜吟的脸和眼神。
“你现在知道痛苦了?”
“就应该早一些和谢宴洲保持距离,你要是没和外面的其他男人有不干不净的牵扯,我会怀疑你么?”
他转回头看向姜吟:“亲自鉴定结果出来,如果表明孩子是我的,我跪下给你道歉!”
男人愠怒的嗓音掷地有声。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姜吟微微地紧了紧手:“你不相信,那就等孩子出生以后,再做亲子鉴定。”
“要我做羊水穿刺,我不会同意。”
姜吟的态度冷硬又决绝。
她是医生,她非常的清楚这个手术的伤害有多大。
凭什么他一句莫须有的怀疑,就要让她和孩子承受无尽的痛苦。
姜吟不愿意做亲子鉴定的态度,更加让傅云川坚信,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否则她为什么选择这样的逃避。
“你是受害者?我们到底谁在是受害者?”
他的头顶都比呼伦贝尔大草原还绿了,差点儿要帮别的男人养孩子了!
傅云川的脸色难看至极:“我屡次给你机会,可你总是屡教不改!”
他冷凉的语气难听至极:“我对你实在太宽容!”
傅云川话音落下,直接就砸门离开。
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晃晃悠悠地晃荡了几下。
他一离开,姜吟浑身上下瞬间就泄了劲儿,整个人都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吸一阵一阵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