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64章
  这两天很少见晴天,海城一直在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是人类逆流的眼泪,那么多悲伤,都丢给天空好了,人类不需要悲伤。
  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呜咽声在耳畔回响。刚才两个人亲热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喻挽桑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和此时此刻的岑道州对视,因为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在岑道州这里没有底线。
  他清楚地知道,无论岑道州提出什么要求,在他这里都是可以有商有量的。
  他会答应岑道州的,而这个答应的前提简单到,只要他看一眼岑道州的眼睛就可以。
  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从他们幼年相识到现在的每一声哥哥都在刷新喻挽桑的底线,让他不得不将就岑道州的意愿。
  他的原则,在岑道州这里,都是待定的未知设定。只要岑道州需要,他就像是数学上的未知数x,可以成为任何定义,充当任何原则,以岑道州为核心进行规则的命名。
  “哥哥,留下来,成为我的。”岑道州站起来,到他面前来,捏着他的下巴,吻上来。
  喻挽桑的目光落地岑道州的视线轨道上,那一刻,喻挽桑这个x未知数,有了新的定义,专属于岑道州的新型定义。
  捕猎者的牢笼简单到,他可以轻易挣脱,但他偏偏明知故犯走进去。
  是他心甘情愿,所以自讨苦吃也认了。
  岑道州的手落在他凹陷下去的脊骨上,喻挽桑趴着床上,尽管身体因为那种不太舒服的疼痛感,而起了反射性的肌肉紧绷,他也努力地在尝试放松。家里没有任何准备,他们几乎是乱来。
  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见岑家主楼窗户豆大的灯火。那一盏灯,原本是属于岑道州的,却被别的人夺了去。
  解开了扣子的衣裳,被残忍地丢到地上。卧室内的温度由空调调节攀升。
  一根手指的尺度已经试过了,喻挽桑勉强能够接受,但再多,他是真的受不了。
  “怎么样?”岑道州继续吻他的耳垂和嘴唇,“还疼吗?”
  喻挽桑不好打击他的自信:“还行,能受得住。”
  但到第二根手指的时候,就已经见了血。岑道州吓到了,赶忙扯了纸巾,擦干净那几滴血,又把自己的手指擦干净。
  “刚才不是去浴室做过准备了……为什么……”岑道州真的吓到了,“要不要打电话叫章楠过来,得擦药,万一伤口感染——”
  喻挽桑累得长吐一口气,他无奈地笑了笑:“今天太仓促,没有准备。我们都是第一次,失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找章楠哥——”
  岑道州话说一半,就被喻挽桑截断了:“别找他,拜托小少爷你给我留点面子吧。我当bottom已经够跌面儿的了,再让章楠这个大嘴巴知道,我就真的得被我爸妈和你爸妈笑话死了。”
  “当bottom很丢人吗?”
  “不丢人,”喻挽桑如实说,“只是在他们眼里,我不是这个角色,你懂吗?”
  岑道州点点头,决定为哥哥保守这个秘密。
  喻挽桑靠着枕头倚着,他伸手,让岑道州到他怀里来。岑道州躺到喻挽桑旁边,抱住喻挽桑的腰,任由喻挽桑的手落在他的脑袋上:“哥哥,疼吗?”
  “疼。”
  “要不还是算了,以后我当下面的,哥哥来。哥哥你更细心,也更有耐心,我做不到,我刚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只想要马上到占有你。”岑道州说。
  小夜灯亮着,照着两人裸.着的身体。被子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
  “正因为我刚才疼过,所以不想你疼,”喻挽桑低头,吻在岑道州的额头上,“没有关系,我也很乐意被你占有。就算换成我来当top,我也不一定能够比你做得更好。”
  他可能会更疯狂,疯狂到恨不得把岑道州锁起来,让岑道州一辈子只能待在床.上。这样的想法太让人害怕了。尤其是现在的岑道州,家世上好像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情况下。
  岑道州假少爷的身份,会让喻挽桑更加想要快速地站在岑道州身边,将岑道州据为己有。
  喻挽桑好不容易才学会克制,他放纵起来,怕是岑道州受不住。
  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人,他怎么会舍得他疼?
  就行岑道州舍不得他疼一样,爱都是相互的。
  晚上十点左右,喻妈妈才回到家。
  喻挽桑去洗漱完,打算拿一管治疗外伤的膏药给自己上药。他从浴室出来,岑道州已经拿了膏药在等他。
  “哥哥,我帮你。”岑道州拿了膏药,盘着腿坐床上。
  喻挽桑脸一红,却还是没拒绝。
  他够不到那个地方。
  岑道州正给他上药时,喻妈妈端着两碗面上楼。
  她敲了敲门就进来,岑道州正脸红耳赤地给喻挽桑上药,压根没听到敲门声。
  喻妈妈被床上的两个人吓着了,她确实是见过这两个孩子亲密过,也想过这两个孩子以后会在一起,但当他们两个现在做出越轨的事情,她还是吓到了。
  主要是她也没有心理准备。
  还好她当保姆这么多年,心理素质向来很好。手里的面连汤都没有洒。
  她把面放桌上,拉起岑道州,嫌弃的眼神在喻挽桑身上来回打量:“穿好衣服,跟我下来。有话问你。”
  喻挽桑重生后,在爸妈的面前一直都是特别有主见,也特别靠谱的人设,这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尴尬地抓包。
  这根捉.奸.在.床有什么区别?
  他坐起来,穿好裤子。
  岑道州来安慰他,说被子挡着的,看不见,哥哥的英明神武还在。
  喻挽桑摁着他的额头,用力推了一下:“都怪你,别来黏我,我看见你就烦。”
  喻妈妈在门口说:“快点。别把责任都推到人家身上,你自己不脱裤子,州州能奈何得了你?”
  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喻挽桑看在她是自己老妈的份上,打算不跟她计较。何况确实是他主动的……
  当然在他今晚的体验看来,当下面的那一方,也还挺爽的,疼是疼了一点,但什么也不用动,过程中间也有爽到。而且沉迷在其中的岑道州,看起来真的很迷人,好像岑道州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握在手掌心里一样。
  喻挽桑再一次为自己不妙的占有欲担忧。
  岑道州在卧室里,漆黑的眼睛盯着岑家主楼的方向看。
  妈妈会不会因为他没有回家而难过?爸爸会不会因为他不出席晚餐而生气?爸爸最在乎规矩,所以应该会生他的气。
  那一盏灯,如今要成为别人家的了。
  陆璨,原来他原本该叫这个名字。
  他无法接受那个叫徐惠的妈妈,不是因为徐惠看上去不如自己以前的妈妈年轻漂亮,也不是因为徐惠看上去仿佛有点拮据,而是因为徐惠不爱他。
  徐惠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反倒是陆璨,一直被她护着。尽管徐惠看上去有点势利,但她一直护着陆璨,用她仅有的眼界和知识,拼尽全力让陆璨留在岑家。
  岑道州不需要一个不爱他的母亲,因为他知道一个母亲爱护孩子是什么样,所以没有办法接受一份不偏向他的爱。
  他不要将就。
  他趴在窗台,怀里抱着留在喻挽桑这里的兔子布偶,他把喻挽桑的睡衣给布偶穿上,然后他安静地看着雨幕中的岑家主楼。
  直到半小时后喻挽桑回来,他都没有动过。
  喻挽桑去抱他,去亲岑道州的脸.颊和额头,岑道州也没有露出笑容。
  “别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不是想要上..我吗?你来,我现在就去买要用的东西。”喻挽桑下床,说走就走。
  岑道州抓住他的手:“我没不开心,就只是在发呆想事情。哥哥你太小题大做了。”
  “头发干了吗?”喻挽桑去摸他的发顶。
  “早就干了。”
  “早点睡吧,今天晚上你需要消化的事情太多。明天一觉起来,事情都会变得好起来。”喻挽桑说。
  “真的会好吗?”岑道州不解地问。
  “会,我保证。”
  “嗯,我相信哥哥。”岑道州挨着喻挽桑睡,整个人把喻挽桑抱进怀里,好像要将这个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我相信你。”
  天堂不会塌下来,从小就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月亮一样的小少爷,更不会坠落。
  就算小少爷坠落一千次,一万次,喻挽桑也会一遍又一遍地接住他。
  那晚上,喻挽桑被自己妈妈叫出去。在厨房里,他和妈妈敞开了心扉谈话。
  喻妈妈问他:“你真的喜欢州州?不是玩玩的?”
  喻挽桑很确定地给出答案:“我哪儿敢玩他。我要是给不了他未来,我都不会碰他,更不会招惹他。”
  “州州怕疼,从小就是。”喻妈妈说得很隐晦,“你们之间,有定下来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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