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蹲了足有一刻钟,愣是没有看到金银人回来的迹象,而所有废墟都搜过一遍的他十分确定,假设金银人真的拿着他的收集器,那现在唯一能藏的地方,就在这处偏殿里。
  “兄弟,我想这次应该能找着了,回去请你吃大餐。”虞飞call白菡。
  没有得到回应。
  白菡倒是想回,但此时此刻,他需要集中全部飞注意力,才能忍住不腿软。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他软绵绵地朝前方挥了挥手,现在他身上除了某一处,其他地方全部都是软的。
  顾泽咛很听话地停在了白菡一米开外,他花了半小时才把满庄园乱窜的白菡赌回了酒庄,原本他也浅浅地设想过万一白菡中招,他们会是怎样的景象,万万没想到会变成这幅光景,白菡顽强的意志力愣是让他跨种族体验了一把边牧牧羊的感觉。
  他也不戳穿白菡,只问:“你怎么了?”
  白菡努力遮着裙子,形象我怎么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咬牙道:“我没事,你先出去一下。”
  “没事就和我探讨一下任务么。”顾泽咛笑盈盈地往前走了半步,白菡似惊弓之鸟后撤,结果被自己绊倒在了床上,巧合的顾泽咛怀疑白菡在主动勾引他。
  白菡闷哼一声,坐起身抱住膝盖,他已经憋得喘不上气了,身下的床垫仿佛化作了汪洋大海,带动着他整个人上下浮沉了起来,“你。”他想发火,却说不出话来。
  “别踩着鞋子上床。”顾泽咛下线已久的洁癖突然上仙,欺身攥住白菡的鞋子,及其顺手的就把两只鞋脱了。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触,白菡只觉顾泽咛的手指冰凉凉的,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动到了某处……以前没注意,顾泽咛好翘啊。
  !
  他猛地甩了甩脑袋,努力想一些不应该的想法甩出去,可惜祸不单行,想法没甩出去,假发被他甩飞了三米。
  白菡:“帮我捡一下,好不好?”
  顾泽咛还想继续逗一会儿白菡,可对方用软到像极了撒娇的语调却发出沙哑到摩擦耳膜的声线,床上的白菡面浮潮红,松散的领口露出大片胸肌,短发背头,干净的面部线条和极具诱惑力的五官形成的强烈荷尔蒙给了画面极大的冲击力,叫人想要粉碎这一切。
  他喉结上下一动,扔开手里的东西,单膝跪上了床,“你不是说要上我,怎么自己躺下了?”
  “都是你啊,”白菡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之前骗我什么下了魅.药,害我还以为我百毒不侵,唔。”要不也不会什么措施都不做大咧咧就走进金银人的套。
  他知道应该往后跑的,可顾泽咛就像一块雕刻到极致完美的冰块,叫他极度渴望靠近,贴吻以抚平身上的躁动。
  只要抱住冰块天花板就能不晃了,只要吻上一会儿就不会难受了……脑袋的一根弦挂在了海浪里,已经禁不得半点风浪。
  “噗!”顾泽咛怎么都想不到,这种情况下他还会被逗笑,想这一周以来他笑得次数,已经超过了一年以来的总和,他俯身说:“那我现在道歉。”
  “放松,我的技术可不好,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白菡感受着道歉者在耳边吹的风,入目是白皙的脖颈,鼻息涌入了顾泽咛身上独有的清香,那根象征意志力的弦在此刻被巨浪冲击得溃不成军。
  ……
  床上的人夹着膝盖缩成一团,呜咽声从断断续续到哼哼唧唧,倔强的眼神望过来,叫人忍不住想再逗上一逗:“五分钟已经很厉害了。”
  白菡哭得更大声了:“你不突然夹我就不会!”他的抗议没有得到重视,顾泽咛反倒笑得更开心了,他捏着腰间的毛毯跪坐起来,化悲愤为力量,说:“既然哥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觉得我应该守诺把上一回的忙还给你。”
  形势瞬间逆转,顾泽咛连往后撤,他刚才确实报复性地力气大了一点,现在白菡力气恢复了大半,眼看着就要上来咬人,他急忙伸手说:“我要开屏幕了!”
  白菡瞬间缩回毯子里,气急败坏地怒骂:“你无耻!”他开始满床找衣服,可惜伯爵夫人最后的里衣也成了碎布条,别说穿了,挂身上都嫌寒颤。他只能先穿了顾泽咛的备用服装。顾泽咛不像他这么不讲究,搬到酒庄之前就让李立准备了一堆替换的制服,正好他俩的体型相差不大,白菡穿起伯爵的衣服毫无违和感,甚至十分贴身。
  顾泽咛抬眉看着白菡穿衣服,虽然白菡的扣子扣差了,靴子穿崴了,手套皮带等配饰完全没照顾到,但这身白色带粉的制服确实很衬人,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些衣服要等待穿上去才会想着撕碎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在穿衣的过程中,白菡已经冷静了下来,同刚刚的哭包判若两人。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顾泽咛已经摸清了白菡的脾气:虽然反射弧长了些,但有仇必报。
  和他一样。
  顾泽咛挑衅地回道:“帮我倒是可以放放,如果你要向我证明的话,我可以再帮你一次。”
  白菡已经进入了贤者时间,他反问:“顾哥对我的事这么上心,难不成真看上我这个无常了?”
  闹剧之后是现实,顾泽咛知道白菡在提醒他,他俩的身份并不应该做更多超过界限的事。
  他漂亮的眼尾不屑地一抬:“看上了你难不成打算杀人灭口?”
  白菡:“……”顾泽咛理直气壮到他甚至觉得他俩就应该在床上滚在一起。
  可他分不清顾泽咛到底哪句话是真心的。
  这时,两人突然听到了广播音:“世界末日的语言应验了,伯爵终于在这之前找到了真爱,他与爱人约定要跑赢末日的追赶。顾泽咛触发任务,积分翻倍、道具数量翻倍。”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很快的,他们从诧异变成了惊异,再至牵住了对方的手,白菡发觉周边的物品正在急剧放大,变化速度之快,甚至连肉眼都捕捉不到!
  待视线回笼,两人已经站在一片洁白之上,地上有一排巴掌宽、高数米的黑色土墙间隔规律地竖立在前,从缝隙向前望去,土墙长约3米,三米过后,又是另一排高墙。
  左右手边分别坐着几个熟人,除了虞飞、李立他们之外,消失已久的金银人和曼可竟然也出现了,金银人依旧是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站得比稻草人还直,完全看不出是否受了重伤。
  另外还有几个被金银人救过的别队成员,玩家中,甚至还有一条白狗。
  白菡:……
  每个人脚下都有一堆指挥棒,特别是顾泽咛旁边,小山一样的指挥棒显得伯爵大人特别阔气。
  “怎么回事,这么就触发游戏了?”虞飞大跨步过来,神奇的是他脚边的指挥棒像是长了腿一样也跟着移动,“奥哟!什么鬼!”把虞飞吓得够呛。
  白菡悄悄松开了牵着顾泽咛的手,说:“还是先看下是什么游戏吧。”
  沉玟牵着花赢骊跑过来,他觉得白菡的男生装扮很神奇,好奇地问:“原来你是短发啊,哇,差点没认出来。”白菡的男装和女装差别很大,基本上就像是哥哥和妹妹的差别,但仔细看,还是能确认两人是同一个人。
  白菡耳根又是一红,刚才顾泽咛为了能够赏心悦目的「办事」,疯狂同他接吻,争取用积分换取他短发的时间。
  现在他的积分估计可以撑到他一直「丑」到游戏结束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顾泽咛,后者正挺着胸膛看他,看上去还挺自豪的。
  这时,一声犬吠突兀地响起,顾泽咛眼疾手快地撤住白菡往边上走了一步,不单把手牵回来了,还帮白菡避开了黑墙的触碰。
  但同时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音乐,不应该算是音乐,只是一个钢琴音,就像是有人不小心按下了钢琴的一个c大调音节。
  隔壁穿来了一声男性的怒骂,是跟着金银人一同进入游戏的人,那人被黑墙轻轻撞了一下,吓得整个人弹射后退,却又很神奇地反向撞上了一面白墙。
  众人这才发觉不单前方的纵向黑色窄墙在缓慢地往前移动,背后还有一面看不到顶的白墙横向堵住了众人的退路。
  除了这两侧的墙,左右横向的道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周岁脸色一变,差点被被俄罗斯方块挤碎的记忆浮现在眼前,他嘴唇逐渐变得苍白,身体有些生理性的反胃。
  “是钢琴键。”花赢骊伸手触碰了眼前的黑墙,所按之时,墙壁发出了d大调的单音节,手一松开,声音也跟着停了。
  白菡回忆起伯爵夫人卧室的那张油画,画上的人所站之处,不正好和他们现在所处的情景一模一样?节目中从一开始就给了他提示,但他一直都没有去细想,这其中,也许有「被大佬带着就不想动脑子」的懒惰之心。更有可能是因为他并不想真的去解粉队的题。
  解开了,触发了,游戏结束之后,顾泽咛也就到了上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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