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短暂的安静后,弹幕滑过一句疑问:【他是在威胁我们帮他撒谎吗?】【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好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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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西北角有两间搭建了一半的木房,木房是绿队的任务,不想粉队任务的抽象,绿队队员进游戏之后,每个人都聚集到了这儿,即使大家不主动暴露任务内容,也能从各自的行动上判断出来大家在为伯爵夫人搭建宠物宿舍上的目标出奇的一致。
只不过几个队友的搭建理念有不同,分成了两组同时搭建。
白菡跟着虞飞和周岁来到木房之后,三人同时听到了广播提示音:【木匠向伯爵夫人展示了工程进度,夫人非常满意,木匠得到了夫人的赞赏和赏赐。支线剧情触发,加2分。】
甚至跟着来的周岁也蹭了两分,开心地给头顶的金主爸爸们比了个心,苍蝇再小也是肉啊。他试图教会白菡营业技巧,并科普了评委分的重要性。
白菡想学,被虞飞制止了。虞飞语重心长地和周岁讲:“不能教,教了要出大乱子。”他可以想象到等白菡学会了营业后,一定会在局里混到再也不下凡工作,到时候又要被别的无常骂,那些无常又会被白菡打,然后又打不过白菡,到时候无常数量越来越少,世界就毁灭了呀。
要是白菡知道虞飞的脑内如此天马行空,绝对会努力帮助虞飞把脑子里的水都打出来的,可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在了木房上,他试图将虞飞和周岁得到的木块和木条搭建在围墙上,失败了。
周岁说:“我们早就试过了,这些木头的材质和厚度和搭墙的木头完全不匹配,根本搭不上去。”他想起钟琴的情况,手上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进入游戏已经一天,他们还是对游戏毫无头绪,这样下去不会也被蛇吞掉吧?
这种死法真的太恐怖了。他只得期望游戏的痛感值能够设置得低一些。
虞飞见白菡全神贯注地玩积木,便自己开口说:“我们知道蓝队的游戏了。”他将白菡看到那条断掉舌头的蛇的情况重新描述了一遍后总结,“她们遇到的游戏是贪吃蛇。”
虞飞的话就像是一根缝合线,周岁脑海中缺失的碎片突然被补齐,他恍然大悟:“所以蛇才会吃一个青蛙大一点,吃一个人大一圈。在马厩吃了一个玩家后变得太大,追到宴会厅才会卡在门框上!阿飞,你好神吖!给你比赞!”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能把这么大阵仗和小孩游戏串联在一起的,也只有他了。”虞飞指指蹲在地上把木块当乐高玩的白菡。
游戏确实不难猜,只是在如此巨大的建模boss影响下,身临其境的人很难跳脱出来看到游戏本质,再加上这一次一部分有经验的老玩家在任务中途全数被不明人士囚禁,新玩家不知道游戏方向,思维被游戏卡上的任务局限,这才导致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玩家发现游戏机制。
这时周岁头顶涌入大量其他机位的评审:
【终于有人发现了啊,不容易,可憋坏我了。】
【哎呀居然是伯爵夫人发现的,妹妹一定玩过很多小游戏。】
【我记得上一届第一个发现的玩家是一个小孩,后来被扒出年纪造假,退赛了。】
【果然还是要从孩子的角度来玩游戏啊!】
如果蓝组的游戏是贪吃蛇,那拥有宝石权杖的粉组合不规则木块的绿组又会是什么游戏?会有什么终极大boss在等着他们?
“哎呀,我居然没发现。”周岁懊恼地蹲到白菡身边,伸出拳头,“老白,下一个游戏肯定是我先发现!”他幼稚地下了战书。
单手扶着木头的白菡转过身来、郑重地将拳头贴在周岁的拳头上,就像两只哆啦a梦在握手。
他接受了挑战。
周岁本就是电竞选手,长相可爱,人气不低,虞飞看到头顶的弹幕像高铁般加速了起来粗略能看到几声尖叫,他抱着臂默默摇头叹气:“人类啊。”
就在三人对着木块头脑风暴时,一个绿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来,白菡看清的时候,楼凤已经撞在了他身上。
这一撞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蹲着的白菡滚在了隔壁周岁身上,周岁砸在了虞飞大腿上,虞飞稳了半天才没有摔在好不容易搭出个雏形的木房上。
楼凤也不管姿势有多变扭,她抓着白菡就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眼中带泪,声音却很冷静,说:“你是第二名,肯定很厉害对吗?你帮我杀了顾泽咛,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白菡:“……”刚才虞飞要就楼凤他没让,主要是因为就算救了也有被抓回去的风险,倒不如先帮助绿队把游戏通关,没想到楼凤自己就跑出来了。
虞飞也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楼凤的脑回路,这绝对是病急乱投医,找杀手找到无常头上来了,他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楼凤的声音这才不稳了起来,她痛斥顾泽咛没人性,却对自己如何逃出生天的过程讲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所有人都跑出来了,大家都想杀死顾泽咛。
边上完全在状况外的周岁听得一脸懵,是白菡捂住了他的耳朵,用口型告诉他:“别听。”
白菡觉得周岁心思单纯,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可周岁对他抬起眼眸,像一只进了狼窝的幼羊懵懂地问:“弹幕都在说顾泽咛被报复了是怎么回事?顾大佬太厉害了拉仇恨了吗?”
事情超出了白菡的判断,他终于打开了被他关闭了一上午的弹幕,看到一串嘤嘤嘤:【伯爵快被烧死了丫,妇人你快去看看!】【烧死了好呀,伯爵夫人就能携情人光明正大地跑啦!】
他看向虞飞,虞飞显然也看到了类似的弹幕,他在脑内对白菡说:“虽然你说我们不插手人类生死吧。他现在死我没收集器的事情可就暴露了。”他这才意识到,没找到亡灵收集器之前,他必须保证顾泽咛的生命安全。
这都是什么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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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屋顶焮天铄地,门前的玩家焦头烂额。火光前的广场上,“身受重伤”的伯爵平静地坐在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豪华沙发上,任由背后的火蛇乱舞。
很快的,远方出现了一点粉色。
伯爵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伸出手臂递给随从要求包扎,佯装皱眉。
白菡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顾泽咛就像是一只站在悬崖边的麋鹿,即使猎枪戳在了脊梁上也不肯低下他傲气的头颅。
原本应该是虞飞过来,可白菡有一个不太实际的想法--万一顾泽咛是因为看到他留的纸条突然良心发现把人都放了,进而遭到了报复怎么办?
因此他赶到的时候看上去惊神未定,生怕顾泽咛就这么嗝屁了,在看到顾泽咛手上的伤之后,还试图上前验伤。
就在白菡凑过去的时候,顾泽咛顺手就把白菡拉到了沙发上抱住,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兽将脑袋抵在白菡颈窝,闷声说:“这也许就是因果。”
白菡心里咯噔一声,他的猜想成真了,他想找笔告诉顾泽咛他要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想干啥就干啥吧。
笔没找着,他听到顾泽咛哼了一声“痛”,再然后他脖子一痛!
白菡:“啊!”
虞飞:“怎么了!”
白菡:“他咬我!?”
虞飞:“谁那么变态?!”
第15章不要和情人互动。
【这是我能看的画面吗?】
【谁来给他们再搭一间房!】
【诶呀妹妹被啃懵了。不会是假啃吧?】
怎么可能是假啃!
白菡费了老大劲才把顾泽咛的脑袋掰开,难以置信地捂住脖子,顾泽咛半伏在沙发背上,舌头划过嘴角,看上去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他才不会相信顾泽咛会喊疼,顾泽咛就是故意的!
他又警惕地向周边望了一望,除了李立之外,顾泽咛的保镖一个都没来,他不由得怀疑顾泽咛这伤是他自己作的,为的就是钓他回来。
这招他熟悉,昨晚刚上过一次当——顾泽咛装虚弱不让他走,结果大半夜把虞飞还有一堆人都给抓起来霍霍。
同样的招数他怎么可能上两次当,白菡当即就要起身,又觉得不能白挨一口咬,坐回沙发目光灼灼地看向顾泽咛的脖子——露出衣服的脖子筋骨分明,咬起来会不会硌牙?
在白菡磨牙准备咬回来的时候,顾泽咛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笑盈盈地单手撑着下巴看。显然他的装可怜计划行不通,他也不打算装了,说:“早上我想明白了一件事,特别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白菡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的磨牙进度短暂的搁浅,抬头看向顾泽咛。顾泽咛接到了白菡的注视,仿佛是受到了鼓励,伸手牵起了白菡的手,捏在指尖反复轻柔。他的视线落在白菡脸颊上,白白嫩嫩的,肯定很弹牙。
【伯爵这是在做任务吗?怎么突然这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