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看着她轻微皱起的眉,料到她在想鬼点子,话里多了几分浪荡:“踩完就跑?”
  柯愫澄还在想办法把腿抽回来,死命拽了几下没拽动,靳宥司手劲太大,抓住就不放了,再掐重点等会儿要留痕了。
  她匆匆解释:“我只是看它立起来了,我想……”实在不知道怎么编,难不成说想踩死它?那还怎么用啊。
  靳宥司才不管什么因为什么所以,他没柯愫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招数,属于闷头干活儿的类型。
  不给柯愫澄继续抽走腿,以及后退逃跑的机会,抓着她的脚踝,轻轻一扯,将人直接拖到了跟前:“戴。”
  就一个字,说完就松了脚踝,反手拿起茶几上的长方盒,从里头掏出一片,递到柯愫澄面前。
  柯愫澄迟钝了两秒才接住递过来的小方片:“我不会。”
  闻言,靳宥司眉梢一挑,语气里带了几分玩味:“是吗?”
  柯愫澄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深层意思,当下也没功夫想那么多,她脑子越发晕乎,再不戴上,等会儿就要被他操控着进行游戏了。
  既然游戏的武器是由自己来挑选的,那么佩戴也应该由她来完成。
  手指沿着锯齿状边缘轻轻撕开包装,拿出湿润的拦精灵。
  她的手上动作十分生疏,特别是在看到法棍面包比想象中更加坚硬,庞大时,兴许是这般冲击力唤起了某一阶段的记忆,柯愫澄恍惚间就想起三月底那次,就一丁点儿模糊不清的碎片化画面,好像当时也做过这个活儿,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结合靳宥司前不久说的那句话,柯愫澄觉得自己真的丢脸丢大发了。她想不通当时的自己,胆子为什么会这般大,那可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啊,难不成单纯因为可以提裤子走人,所以为所欲为吗。
  不然也说不通,为什么在正式和靳宥司打上交道后,脸皮还变薄了。
  见柯愫澄手僵硬到险些刮伤它,靳宥司不再给她想明白的机会,已经把人拦腰抱起,放到了腿上。
  在此之前,柯愫澄觉得,自己的体力不能说特别好,但也绝对不差,毕竟练过几年空手道,再加上读书以来每年的校运会,她都会被推出去参加长跑比赛,耐力怎么说也是过关的,可自从和靳宥司撞到一起,哪还有什么力气,膝盖和腿都要抽筋了。
  就连挥出去的拳头,在靳宥司看来只是不痛不痒的轻拍。
  也是这几次的接触,柯愫澄才真正的感受到,男性与女性在力量方面的悬殊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来来回回几次,柯愫澄就跟那打气筒一样,竖立在平面上,上下来回给轮胎充气,没打一次气,都会发出一声噗嗤声。
  柯愫澄逐渐没了耐心,她搞不懂这自行车轮胎怎么这么难充气,明明已经很努力,可还是填不满。
  她实在无法再继续,索性不骑这自行车了,这年头谁家好人出门,跑个十几公里还用腿蹬啊,不得换一个带电的小电驴骑,那玩意儿全自动的,不费腿,还耐用。
  骑自行车骑到虚脱,柯愫澄整个人累趴在靳宥司身上,下巴搁他肩上放着,而另一侧的肩膀,对称的位置上还留有浅浅的牙印。
  柯愫澄用手指轻触了下,强行让这场游戏进入到中场休息环节,玩家与大boss现在需要和平相处一段时间,哪怕这只是玩家单方面的意思,但耐不住她一张嘴不停歇。
  此时客厅的蓝牙音响里,熟悉的旋律响起,柯愫澄听着听着走了神,魂都跑得没了影,下意识就问了句:“你今天为什么要上台唱歌?”
  其实老早前她就想问这个问题了,毕竟靳宥司没理由上台献唱,如果换做别的男生,或许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男生都挺爱装x,可他是靳宥司啊,他在学校时就极为低调,一切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是由谢津洲代办完成。
  而今晚,这少爷是怎么了?居然当着全店人的面唱了首歌。难不成真的是在比拼着什么吗?那挺没必要的吧。
  这么想着,靳宥司把在柯愫澄腰间处的手又收紧了些,他将人摆正,坐好,盯着她那双红得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的眼眸:“免得某人觉得我是走后门儿进的。”
  就因为这个?柯愫澄半信半疑,眉心轻拧,故意说:“难道不是吗?”
  靳宥司不想跟她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休息足够久了,总木午在里边,不云力,怪不是滋味。
  他也不废话,不给柯愫澄逃跑的机会,直接托着尻,站了起来。
  柯愫澄属实被他这一举动给惊到,不因为别的,主要是那东西还没出来呢,有这么玩的吗?
  她下意识抱紧了他,手臂环在他脖颈,像是担心他把自己直接丢地上。
  可直立行走等一系列动作的幅度都过于大了,柯愫澄觉得这样不行,涨得难受,感觉随时都可能发生爆破等危险行为。
  她的表情非常难看,眉心蹙成一团,握拳直往靳宥司后背上捶:“你不能先,把出来再走吗?”
  “出不来,不是我不想。”靳宥司步伐不快,耐得住性子回应她,可他说的话实在有些欠,拽又吊儿郎当的语气让人不爽。
  柯愫澄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严肃质问道:“为什么出不来?”
  靳宥司将卧室的门推开,往里走,雨林深处的水池再次涨潮,研学家在狂风暴雨来临之际,做出了科学的,有效的应对措施,赶在漩涡收缩更加迅速时,强行撤离。
  “这得问你。”
  柯愫澄都来不及悟出这话里的深层意思,就已经被靳宥司丢到了床上。落入柔软的一瞬间,整个身体反弹而起,下一秒就跟摊煎饼似的,整个反了个面。
  还不算成型的面皮被摊开放在烤盘上,靳大厨见火候差不多了,饼面也烤得差不多了,将煎饼一角翻起,刷上酱料,按住后月要,往下,不用把,积了进去。
  还刚触到底,柯愫澄就要逃走,一张嘴又开始叭叭:“不行,你等会儿。”快烧糊了,靳大厨怎么都不看准火候,饼面再这样烧下去,就焦火兰了。
  似乎已经没了耐心,靳宥司沉声不悦道:“又等什么?一晚上等多少次了?”
  他不再管她,早摸清楚她的套路,其实说白了,每次她说等会儿的时候,都是到点了,痩不住,想歇会儿,怕没两下刚充满的轮胎就泄气了。
  毕竟靳宥司的一次等于柯愫澄的三次不止。
  柯愫澄大概能知道,靳宥司已经摸清楚这些,突然觉得特丢面,毕竟在外她可是澄姐,怎么到靳宥司面前就装不下去了?
  柯愫澄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只有细细的声音从缝隙里溢出来。
  靳宥司觉得有趣儿,语调带了几分玩味:“脸皮这么薄呢?”
  柯愫澄最受不了靳宥司这种时候说的这些话,她强行爬起来,转头死死瞪着他:“你最好别惹我。”
  明明是一句十分严肃的警告,可在靳宥司看来,跟调。情没有什么区别。
  他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衬得他眼下那颗泪痣更加诱人,明明是清冷挂的奶狗长相,笑起来却痞得不成样,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反差感混蛋。
  柯愫澄扭头不再看他,宝贝自行车被撞得零件要散架。
  终于在嗓子快冒烟时,平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腰后的位置被塞了一个枕头,柯愫澄用手臂遮挡住眼睛,头顶的灯光太刺眼,靳宥司有所察觉,语音控制关闭了房间的灯。
  一瞬间,房间里如同黑洞般,只有细微的光亮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
  柯愫澄看不清一点儿东西,也就不知道靳宥司是什么时候俯身开始吃的草莓。
  她忍不住吐槽,他就没点别的喜欢吃的水果吗,总吃吃不腻的吗。
  柯愫澄想不明白,被牙齿磨得有些疼。正要将
  人往后推开,床头柜上的两部手机同一时间响起消息提示音,还连着响了好几声。
  柯愫澄想拿手机看,不是担心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纯属找借口想歇一会儿,但靳宥司可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直接将她两双手都攥进掌心。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的体育锻炼后,柯愫澄彻底变成了一滩泥,被靳宥司抱去冲洗身子,又被他放进被子里。
  帮忙掖好被子后,柯愫澄瞥了眼床头柜:“刚刚手机一个劲的响,你看一眼谁找。”
  靳宥司没拿手机,告诉她:“阮东叫明天上午十点基地集合排练。”
  柯愫澄就知道大半晚上消息不停的弹,不是黎荔就是阮东,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病。”
  靳宥司将房间头顶的几个大灯关了,只留一盏暗黄色床头灯。
  他没有急着上床躺着,拿起床头柜上已经开封喝过两口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小半瓶,才说:“你明天上午有课。”
  “我知道,就一节水课,那老师不查人。”话音落,她紧接着问了句:“你明天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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