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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学礼嘭地将茶杯放回办公桌,他左后方的周嘉伦突然站起来,探出整个上半身,撑到陈建波面前,“老婆?她是通过什么特征认出了金昌义?”
陈建波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面前这哪里是三名重案探员,分明是来拷问他的十殿阎罗,同座下的牛头马面。
“我记得他老婆好像姓梁,她讲金昌义左臂有文身,胸前脚底有5颗黑痣,这些特征都同矿洞里的尸体吻合,加上有两名矿工佐证,便顺利确定了金昌义的身份。之后公司赔偿了金昌义的家属200万元,同时查封了出事的矿洞。”
话音刚落,许学礼站起身整理着装,“陈生,方便带我们去出事的矿洞看看吗?”
见阎王爷终于要走,陈建波松了口气,从铁柜中取出4个红色安全帽,“sir,madam,麻烦你们戴上,去矿洞要注意安全。”
离开公司大楼,进入出事的矿洞,陈建波提着一个探照灯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提醒几位警官注意脚下。步行2公里后,陈建波将探照灯挂在墙上,“sir,madam,这里就是发现金昌义尸体的地方。”
随着深入矿洞,钟子晴越来越觉得有古怪,她指着紧贴石墙的木桩问:“陈生,这是事故发生后安装的吗?”
“出事后,警方便将此处查封,连我都是第一次进来,”陈建波连声道歉,“sir,madam,sorry啊,公司有些事,我要去处理,辛苦你们自己看现场。”
目送陈建波消失在矿洞口后,许学礼才扭过头,“子晴,你觉得有问题?”一路上,许学礼几次瞟到钟子晴欲言又止。
“对,”钟子晴点点头,“这里有太多不合常理之处。
“讲。”许学礼双臂环在胸前,仔细聆听下属的见解。
钟子晴指着石墙上的一个小孔,“墙上只有一个炮眼,爆破的威力不足以将四周坚硬的花岗岩石炸开。”
紧接着,她又蹲下身,从地上拾起一个褪色的安全帽,“这里发生过爆破,但用来固定的木桩、保护头部的安全帽都完好无损,不符合爆炸现场的特征。”
许学礼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当年这单case是由谁负责?怎么会有这么多疑点。”
“许sir,子晴,你们看这里,”周嘉伦突然大叫起来,指着墙边的铁锤,“按照陈生的回忆,出事后这里没有人进入过,如果真的发生过大爆炸,这把铁锤应该倒在地上,而不是像现在,靠在墙边!”
“不奇怪哦,或许是救援人员将他放在墙边的呢。”许学礼随口说道。
钟子晴快步上前,右手一触碰到铁锤,便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她被拉入了三年前的案发现场。
第50章
案件重启不光我们被革职,整个警队的……
午夜时分,矿洞灯光昏暗,只有零散几名矿工还在作业。
尽头处,是一个身材矮小、体格健硕的男人,他头戴红色安全帽,身穿破旧的明黄色防护服,双手握着铁锤,一下又一下地击向石墙。
矿洞因空气不流通而闷热异常,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男人额头滑落,男人左手松开铁锤,顺势捡起搭在肩上的旧毛巾,擦拭掉眼眶周围的汗液,本就布满汗渍的毛巾愈加发黄。
长期劳作在男人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腰部同肩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提醒他,是时候休息了。男人索性扔下铁锤,倚靠着石墙,脱下脏兮兮的劳工手套,又将双手在毛巾上蹭干净后,才从怀中摸出一个褪色的铜质怀表。
用大拇指咔嗒拨开表盖,看着怀表里的幼童小像,男人的脸上露出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congi,chchatitkimtin,strvaconchabnh。”(女儿,等爸爸存够钱,就回来带你治病)
男人珍而重之地将怀表贴身收好,才又重新戴上手套,继续工作。或许是亲情的力量,他挥舞铁锤的双手多了几分力气。
轰隆隆的爆破声在身后响起,激起一阵浓烟,模糊了男人的视线。矿洞里时有爆破发生,男人早已习惯,他只是将口罩拉上,尽量隔绝掉烟尘,便继续埋头苦干。
或许因为耳朵里塞着两团棉花的缘故,男人浑然不觉身后有两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走在前面的肥佬怀里抱着一个大石块,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男人身后,瘦佬则站在不远处望风。
见四下无人,肥佬高举起石块啪地击中了男人的后脑。
男人第一时间松开铁锤,腾出手捂住头,踉踉跄跄地转过身,烟雾还未散去,他只能看见面前有两个模糊身影。
肥佬眼里闪过精光,继续抱起石块攻击男人。
男人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想要寻觅武器抵挡肥佬的进攻,但视线模糊,慌乱间他没能摸到铁锤,反而扯住了肥佬的手套。
紧接着,瘦佬也抱起一个石块加入了战场。
男人双拳难敌四手,身体向后一歪,嘭地倒在地上,连带着胸前的怀表也摔出来。
“晦气!”肥佬踢了一脚倒地上的男人,将撕烂的手套脱下,捡起铁锤,面露凶光,无情抡向男人的头。
男人拼命伸长手,明明怀表近在咫尺,却好像同他隔着千山万水,在距离表盘仅有千分之一厘米时,男人绝望地合上了双眼。
……
钟子晴蹲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那颗同死者共同跳动过的心脏提醒她,男人并非死于爆炸,而是被两名矿工谋杀。
无论男人是不是金昌义,也一定要推翻三年前的结案报告,重启调查!
想到这里,钟子晴背过身快速将眼泪擦干,三个深呼吸后,她平复好心情,站起来强调:“许sir,矿洞爆炸案有问题!”
许学礼并未注意到钟子晴的异常,只是望着满矿洞的疑点附和:“嗯。大嘉,收好铁锤,带回警署。”
“阿sir,madam,太好了,你们还没走,”矿场负责人陈建波去而复返,将一个文件袋递给许学礼,“头先我回公司,整理东西时发现了这个,应该对你们有用处。”
“这是?”许学礼抽出袋中的三份文件,熟悉的人脸相让他心头一怔,“金昌义的身份证复印件?不过后面两张是谁?”
陈建波搓着手,笑呵呵解释:“后面两张是同他一起来的两名矿工,香江有严格的劳工保护制度,我们公司会为每位劳工购买保险,所以每名矿工入职时,都会留下一份身
份证复印件。”
“子晴,大嘉,你们来看,”许学礼招手示意,“金昌义的身份证相同法医科出具的颅骨复原相有九成相似,dr.罗真有几分本事。”
“真正的金昌义死在鹰巢山,矿场做工的这个人多半是拿着身份证冒名顶替。”周嘉伦迅速明白过来。
“阿sir,什么真正的金昌义?什么冒名顶替?”陈建波满脸疑惑看向眼前的三位探员。
“哦,不是,我们在讨论之后提名陈生你领好市民奖。”许学礼无意透露更多案情,转瞬便想到一个妙计搪塞眼前人。
得到许学礼保证,陈建波立刻将满腹疑云抛之脑后,不仅亲自送三人出矿场,还贴心地安排司机将他们送回西九龙。
回程路上,后排的周嘉伦忍不住探身抱住副驾驶位的头枕,“子晴,会不会矿洞里的死者,其实是金昌义的同胞兄弟?就好像我同细嘉这样。”
钟子晴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司机,放心偏过头,压低声音:“陈生讲过,来矿场做工的‘金昌义’同身份证上的相片完全不像,摆明有人冒充他做工。金昌义家世代都是香江人,他如果有弟弟,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证做工,没必要冒名顶替、多此一举。”
“有道理,”周嘉伦点点头,靠回椅背,偏头看向沉默不语的上司,“许sir,不如我们申请重启调查?”
三年前的矿洞爆炸案由东九龙警区负责,许学礼如果申请重启调查,一定会被骂踩过界,他看着眼前为案情不断争论的两名下属,痛下决定,“大嘉,你拿着铁锤去法证部同鉴证科,子晴你带着三年前的《尸体检验鉴定书》去咨询dr.罗,如果他们能印证我们的猜测,我立刻打报告申请重启调查。”
“yes,sir!”
……
今日快富街晚间出了连环车祸,死者超10人,法医科恨不能将警署外的流浪猫一起出动。钟子晴在负一层等到眼冒金星,才终于抓到出来换衣的dr.罗,她急忙将《尸体检验鉴定书》塞给法医官,“dr.罗,劳驾你看看这份报告。”
罗晟的白色解剖保护服上满是血渍,他脱下一次性手套,指着封面的法医签名,“madam钟,这份报告是由已故的文法医出具的?”
“没错。”钟子晴不明白有什么问题。
“这份报告被人为修改过,”罗晟只略翻动一页,便得出了结论,见女警满脸疑惑,忙补充道,“文法医在业界极具盛名,我读医学院时,有幸听过他一堂课。”
“dr.罗,不是我不相信你,你从医学院毕业已有6年,还能记得文法医的笔迹?”仅仅上过一堂课,就能在几秒钟之内辨认出文法医的笔迹,钟子晴怀疑罗晟挂住解剖室内的尸体,有意搪塞她。</div><divid="linecorrect"><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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