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洋点点头。
康州和祁昂同一家医院不同楼层,白洋和陈星灿去了康州的病房。
白延陆看着她进去,也跟着下了车,吩咐司机,“你先去停车场等等。”
他去了祁昂的房间,对方已经准备要出院,正坐在病床旁的沙发等秘书办手续。
“祁总,好久不见了。”白延陆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走进病房。
祁昂有些惊讶地抬眉,但很快就恢复了淡然的模样,“白总,请坐。”
白延陆也没客气,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虽然祁昂气势上不输,但他毕竟年轻,再加上生病脸色不好,对比白延陆身上的经年不退的严肃和狠厉,莫名产生了一种被小混混威胁的乖乖仔那种让人怜爱的气息。
“祁总,我就不兜圈子了,我的确很欣赏你,云港年轻一辈里,比起教养那些其他的,我更欣赏你的手段和魄力,当然,其他方面你也是很优秀的,我是个宠女儿的,是真的想让你做我的女婿的。”白延陆说。
“感谢白总的抬爱,给我和白小姐认识的机会。”
“白家如果真的和邹氏联姻了,强强联合,对我和你而言,自然是好事,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现在这件事已经将白洋置于了危险之中,两次,白洋自己本身也很抗拒相亲这件事,既然如此,我也不愿再逼她,邹氏是百年名门,也不是我白家能够高攀的,白洋要做邹氏的儿媳还差得远呢,所以这件事就此作罢吧。”白延陆直说道。
祁昂喉结滚动,抿了抿苍白干涩的唇,“昨晚白小姐也已经和我讲过了,我们也达成了共识,之后不会再有任何联系,就当没有认识过。”
白延陆很满意,点点头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说了,这段时间,要是白洋给祁总添了什么麻烦的话,希望祁总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
祁昂也站起身,“不会,白小姐人很好,和她相处很愉快,她并没有给我添什么麻烦。”
白延陆不再多说,转身离开,走到病房门口,他又忽然转身,“祁总似乎并不是云港本地人,能冒犯问一句,你老家是哪里吗?”
“湖南,我生父是湖南人。”祁昂道,没有掩饰,“但我是在边境长大的。”
白延陆的表情更严肃了,“我很久以前在边境地区见过一个警察,他也姓祁,你认识吗?”
祁昂看着白延陆,眼神不掩饰不躲避,“或许就是我父亲,他是个警察,不过二十年前已经牺牲了。”
白延陆霎时目光如炬,死盯着祁昂,几秒后,“希望祁总记住我的话,离白洋远一点,再见。”说完后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白洋去看望康州,但全程几乎只有陈星灿在和康州聊天。
康州的后背被砍出了一条二十多厘米的伤口,虽然不算特别深,但还是进行了缝合,他只能坐着和趴着,实在是难受。
“康州,真的很抱歉,之后无论你愿不愿意继续留下来,我都会付你丰厚奖金的。”白洋道。
“老板,不说别的,就看在奖金和工资的份上我也得继续干啊,不然我一个既不是985又不是211的普通本科生,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工作去。”康州笑着说,“最多以后我谨慎点,另外申请老板再雇两个保镖。”
白洋扯扯嘴角,“好,同意了。”
之后他们告辞离开。
在医院的电梯大厅,白洋一眼就看到了和曾文光一起从对面电梯走出来的祁昂,她脚步微滞,喉头发哽,整个人都僵住了。
祁昂很苍白,眼下发青,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他本来就很修长,因为脸色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十分清隽消瘦。
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慢慢挪出电梯,还在想该怎么打招呼,祁昂的眼神已经淡淡从她身上掠过,没有任何波澜,不曾停留一秒,就那样径直离开了。
陈星灿看了眼白洋变得难看的脸色,立马就想冲上去,“姓祁的!”
白洋一把抓住他,“你别闹,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这样才是正常的。”
外面等在车前白延陆也见到了祁昂,两人视线交汇,彼此微微颔首,心照不宣,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走出来,眼眶发红,眼神伤感,再次检讨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走吧,送你们回家。”他搂过自己的女儿,“天气冷了,想不想去外面转转,去岛上?”
白洋摇摇头,“不去,海洋馆还有很多事,我很忙的。”
“那你就好好忙工作,我女儿可是要成为未来海洋生物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的。”白延陆送上彩虹屁,“爸爸给你钱,好好花,愉悦愉悦心情。”
白洋看着那辆熟悉的奔驰gls驶远,根本没听见白延陆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啊,陈星灿,去买酒,我们好好喝一顿。”
陈星灿赶紧看白延陆,看白延陆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他才敢搭腔,“好啊,必须得喝,不到喝醉,喝断片不停!”
第28章
白小姐,煎熬和同样煎熬……
白洋去宠物医院接回了阿奇。
那天晚上他不愿意离开白洋身边,不小心呛了烟,受到了惊吓,后来又跟着白洋跑进树林中迷失了方向,脚掌也划伤了。
回家后的两三天里,他都不愿意出门,白洋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陪着他,用他最爱的玩具陪他玩,用他从出生起就用的那条羊绒毯哄他睡觉。
但是海洋馆的一些工作也不能放下,她就在家里用笔记本整理资料,每天坐在深秋温柔阳光下的飘台上,看着电脑陪着狗狗,一副宁静美好的模样,但陈星灿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就像拼尽力气吹起来的气球,轻轻一戳就破了。
“你今晚能吃一碗饭不,你要是吃不了,我干脆不给你做饭了,每天都要处理剩饭,又浪费又麻烦。”陈星灿看着她消瘦的脸颊,一边戴围裙一边不满地问。
白洋正在用平板画自己元旦参加漫展要穿的衣服的设计图,一副对吃饭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随你吧,我不饿。”
“不过是失个恋,你要缓几天才好啊,不行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陈星灿受不了了。
白洋抬头冷冷地看着他,“你可以不搭理我,当我不存在,如果做不到,你可以回别墅去,我没有求着你在这里陪我,别烦我。”
陈星灿气得站在原地挥舞了一套军体拳,最后还得自己把自己哄好,无奈地坐在白洋对面,“你说祁昂对你没感情我,我看也不见得。”
白洋抬眸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不是在追他的一个小助理吗,其实也不能算是助理,就是秘书室的一个小文员,最近几天我和她在邹氏大厦楼下的咖啡馆见面,听她说祁昂也好几天没来办公室了,然后我就打听了一下,好像祁昂这次病得挺严重的,出院第二天就又出国了,也没好好休养,昨天才回来,已经感染成了肺炎,一直在居家办公呢。”
白洋画画的笔一顿,又想到了最后一次见到,对方苍白的病容,“他并不需要我的关心。”
“话不能这么说,你说他会不会和你一样啊,因为两个人绝交的事情心情抑郁,所以才久病不愈,这不就说明他其实也没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陈星灿贱兮兮地问,“你要不要我帮你去打听打听,我见过好几次那个叫曹文光的,他不是祁昂最信任的人吗?”
白洋抬头,“做你的饭去,别找事了。”
陈星灿看着她的表情撇着嘴离开了,“你就嘴硬吧。”
白洋看着窗外又开始发起呆来,从她这边正好能够看到大门口,祁昂送过她几次,每次都是把车停在那个附近,不论是那辆她见过最多的奔驰gls,还是之前只见过一次的宾利商务。
祁昂……病得很重吗,现在还好吗?
祁昂确实病得很重,一开始只是因为在欧洲奔波,加上欧洲这个季节天气阴湿,所以感冒发烧,但他出院的第二天又不顾病情,出国去了一趟缅甸。
白洋这边如果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他就只能重新找突破口。
在缅甸呆了四天,他再次见了当年的矿主,挖矿的工人,甚至还有和国内警方联合侦办过当年那个案件的缅甸警察,但都没有再得到更有效的线索。
“那个人最后好像逃到国外去了,帮他的是当年和他合作过的一个姓白的富豪。”
和他之前得到的消息一样,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落在了白延陆身上,这甚至还只是一条未经证实,虚无缥缈的传言。
谁也不知道白延陆到底有没有参与过当年的事情,以何种身份参与,参与到什么程度,他连警方都没有透露,更不可能对其他人说出当年的事情。
白洋是祁昂能找到的唯一的突破口。
白延陆靠房地产发家,趁着房价飙升的那些年一路成为云港首富,但近几年房地产行业收缩萎靡,白家也多少受到了影响,他如果想继续保持白家的风光,和云港新的龙头邹氏联姻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