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梁烬舟说或许放在门外了。
徐惊缘还是有点儿懵,睡醒一觉之后,反而有点儿见外了,不知道穿衣服时要不要躲着他。
梁烬舟掀开被子,率先起身。徐惊缘在灯光朦胧中看见他精壮的后背,下一瞬间,他却转了过来。
从肩膀向下,腹肌到人鱼线的轮廓清晰可见……再到下面……
徐惊缘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梁烬舟不动声色地从地上捡起衣服,动作利落的套在身上,双臂伸起的瞬间感觉喉结偏左一公分的地方产生了一阵刺痛。
是徐惊缘咬的,她大概是想咬他的喉结,只是动作幅度太大,所以咬偏了。
他穿好衣服,看了她一眼。
她怯怯地问他:“你……”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他说。
徐惊缘眨了眨眼睛:“啊?”
梁烬舟面无表情地回道:“做的时候。”
徐惊缘:“……”
梁烬舟去开门的时候,徐惊缘伸手摸到了压在身下的衣服,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才拿出来快速套在了身上。
梁烬舟拎着餐食进来,朝她伸手:“有点凉了,我热一下。”
徐惊缘已经下了床,头发稍稍凌乱着,说话声音也低:“好,我去一下洗手间。”
徐惊缘在纸巾上看到一丝血迹,并不算痛,只是有点儿意外。
她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实在是饿到有些难受,所以只在洗手间短暂洗漱了一下。
干净镜面中,她的脸色红润富有光泽,稍微一蹙眉,就有种想让人怜惜的冲动。
不知道梁烬舟眼中的她是什么模样,但她想应该不会差,因为她充分感受到了他的喜欢,不管那句话——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对不对,既然她决定和他开展一份“单纯”的关系,就不会再多想。
徐惊缘拍了拍脸颊,感觉自己有点晕晕的,闭上眼睛那些场景似乎在脑海里播放。于是她又用手指沾水,在脸上拍了拍。
等她出来的时候,梁烬舟已经将餐食热好摆放在桌子上。
徐惊缘喜欢吃肉酱面,虽然做法简单,但她总爱去西餐厅点一份单独吃。只是所有食物总是刚出锅时最好吃,放久了再回锅口感和香味总归是差了些。
梁烬舟将面拌好递给她,她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可以。
梁烬舟又问:“喝酒吗?”
徐惊缘抬眸,看见桌上摆放着的几瓶啤酒,也是她订的。
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要求说:“你陪我喝。”
“嗯。”
“你酒量怎么样?”
梁烬舟笑笑,说:“一般。”
他大概也是累了,声色慵懒缱绻,万分缠绵。
徐惊缘毫无征兆地想:他在做/爱的时候为什么不爱说话?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她下意识攥了攥手,长睫轻颤,下一秒,就听到梁烬舟诧异地询问:“怎么了?”
徐惊缘的脸却陡然红了。
梁烬舟没再询问,将她心里的想法猜了个大概,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徐惊缘对他说:“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谁都没先开口,徐惊缘没多想,就觉得做这种事情挺累的,没经验的时候更累,保持安静是为了恢复体力,等她恢复好了还要继续挑逗梁烬舟。
她饭量不大,一份面吃了几口就有了饱腹感。她放下叉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用餐的男人。
干净,清透,像是春天窗外新发的栀子花,花瓣分明,枝叶嫩绿。
徐惊缘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拿起酒来喝了一口。她喝酒的姿态很是豪迈,像是喝水一样,酒水有种清新的麦香气息,流淌过口腔里,瞬间变得冰透水润。
她放下酒杯,对面的男人已经放下筷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似乎有些困顿,原本清晰明显的双眼皮多了一层斑驳不清的褶皱,问她:“口渴?”
徐惊缘干脆起身,走到他身边,他像是很懂似的让开一段位置,正好将她卡在身体与桌面的缝隙里。
她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儿,双眸微亮,唇齿间一股清淡麦香:“好喝。”
她凑近了,说:“你闻一闻?”
梁烬舟笑着把她拉进了,明明那么温柔的目光,真正吻上来时却是长驱直入,令人无法抗拒。
徐惊缘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梁烬舟。
记忆里那个阳光果敢,大方不羁的男孩,如果没有遭受变故,就该成长为像此刻这般强势且桀骜。
但她却很少见他这般模样,很多时候,他都是满脸愁容,沉默安静,她知道他在看她,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梁烬舟托住她的身体,似乎想把她往床上带。
两个人本就衣衫不整,情动之时急不可耐。
徐惊缘索性直接分开双腿坐了下来,想缓缓,却听到一声沉闷的呼息。
徐惊缘居高临下,虽然咬着唇极力忍耐,但又想看看梁烬舟的表情,她想用手推开他的肩膀,可他的脸却埋得很深。
他不让她看见他的脸。
徐惊缘呜呜咽咽,表示不满,但是下一秒,就被戳中了重点,忍不住嗓音外溢。
“梁烬舟……你看看我……”
他埋得更深。
“梁烬舟……你亲亲我……”
他忽然将她抱起来,走到床前,和她换了姿势。
他们这个年龄,说没有经验简直像开玩笑。
一旦有了,就恨不得将之前没有过的统统补回来。
第27章 “你真当看戏呢!”
两天之后,徐惊缘回到了静南。
同一楼层,不同的门,她和梁烬舟分道扬镳,此后几天,谁也没联系过谁,也没有见面。
因为徐惊缘搬到云岸听泉小住,曲之燃给她发消息,说孟南的那位蓝颜知己正住在曲之燃管理的民宿里。
她见不到那位民谣歌手的庐山真面目,曲之燃就偷偷拍了张背影照片发给她。
不仅如此,曲之燃还忍不住背后蛐蛐道:「是不是地域差异啊?这人真就神神的,说话也是屌屌的,我着实怀疑南姐看男人的眼光。」
徐惊缘回他:「别这样说,孟南也挺喜欢你的。」
曲之燃:「您才是开玩笑!」
曲之燃说,这位民谣歌手名叫覃怅,挺罕见的名字。
徐惊缘回他,「这个姓氏好像在南方一带很常见。」
曲之燃发了个惊恐的表情:「他说话口音就像是那里人。」
徐惊缘问他:「你是不是对人有意见啊?」
曲之燃:「不是。」
曲之燃发来一条语音消息:「其实这男的还行,关键是这男的有一同伴,俩人住两个房间,那个同伴姓李,就这个姓李的,两天了都不出门,唯一一次出门在楼顶抽烟被小刘看见了,小刘说这个姓李的就站在围墙上,连个保护措施都没有,就跟要跳楼的似的。」
徐惊缘听完,想了一会儿,有些后怕:「得看紧。」
曲之燃:「我要保洁阿姨隔一个小时就去敲他的门。」
徐惊缘在云岸听泉住了几天,某天晚上回家,仍是没遇到梁烬舟,但是与冯灿灿打了个照面。
冯灿灿礼貌地向她问好:“姐姐好。”
徐惊缘也说:“你好,好久不见。”
冯灿灿说:“您去出差了吗?确实好久不见了。”
徐惊缘笑道:“最近在忙工作。”
“我还以为假期一过,民宿就没那么忙了呢。”冯灿灿问道,“惊缘姐姐,我听我舅舅说,你在临安开了一家民宿。”
徐惊缘点头。
冯灿灿:“太好了,等我下次回家,就去你店里住。”小姑娘抿抿唇,眸光闪闪道,“您给我打个折嘛。”
徐惊缘说:“你提前联系我,我给你留房间,免费。”
“真的吗?”冯灿灿说,“太好了!谢谢你啊惊缘姐!”
“不客气。”徐惊缘顿了顿,低声询问,“你舅舅——最近忙什么呢?”
“他啊。”冯灿灿叹了口气,说,“他转科室了,他那个导师有些严厉,最近忙得团团转,每天半夜才回来,倒头就睡,我也几天没和他说过话了。”
“噢。”原来如此,徐惊缘说,“很辛苦啊。”
“是啊。”冯灿灿又叹了口气,似乎在想什么,没有再说话。
分别之际,她礼貌地道别:“姐姐再见。”
徐惊缘也冲她招招手。
徐惊缘第一次见冯灿灿的时候,觉得她是个百分之百的问题少女。小姑娘身材清瘦,穿着清凉,活脱像一个精神少女。
虽然至今徐惊缘对她的家世都不算了解,但大概能猜到一二。
她觉得冯灿灿近两个月的变化非常大,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梁烬舟没联系她,徐惊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猜到他是工作过于忙碌,只是听到冯灿灿亲口证实过之后,心里还是隐隐产生了一股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