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里算是放松了些，不过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邬思泉的办公室一直关闭着。
汪佳伶发来消息：「情况如何？」
黎襄：「一切正常。」
汪佳伶：「ok！」
……
下午，总裁办的秘书小邱通知潘玥，马总请黎襄去十二层总裁办公室。
潘玥送黎襄进电梯的时候悄悄对她说：“咱这儿好像有人事变动，是老邬的事儿，昨天大晚上的，上面找我要老邬的考勤和员工信息，不知道什么意思。今天上午。”她左右看了看：“传言说邬思泉要辞职，听说已经办了手续。”
黎襄心里犯起了嘀咕，她猜想必然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她说：“我先上去，一会儿回来再说。”
小邱领着黎襄进入马兴梁的办公室。
马兴梁是个耿直的人，他直言：“是我让思泉走的，但是我会给他引荐进入其他公司发展，思泉这人吧，其实挺不错，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会不管他。有时候男人嘛，喝醉了酒犯点儿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小黎，我希望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你卖我一个面子，不要追究了。跟那位汪小姐也说一声，这事儿算了。”
黎襄本以为遭受排挤或淘汰的会是她，却没想到马兴梁这么正直而为。她自然不会再多做纠缠，她说：“马总，昨晚我们也有做的冲动的地方，好好一场聚会给搅成了那样，还冲撞了您和袁总，真是对不起。”
马兴梁：“别这样说，小黎，你没有做错什么。”他习惯性的仰靠在沙发上：“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你的职业生涯还很漫长，这种事情会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你这么有能力，如果被这些事情困住脚步，那就太可惜了。”
黎襄说：“马总，我心里有数的。”
马兴梁继续说：“对于身居高位的男人来说，女人都不过是玩物而已。小黎，这话我说得有些直，你别介意。”
黎襄赶紧说：“没事儿马总，我懂的。”
马兴梁：“其实我也从不认为，女性能担任企业的关键职位，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个世界都是由男人主宰的，女人总是容易被物化，成为附属品，竞争品，或者装饰品，咱们集团的各大老板，走到哪儿不是美女成群，咱们董事长，去山区度个假都带着十几个姑娘陪同。今天我跟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虽然我从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但我对大部分女人的看法和他们一样。”
黎襄安静的听他说。
马兴梁：“但你属于那一小部分，虽然颇有姿色，但只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拼搏，靠实力说话，这很难得，我很欣赏，但我并不要求或者希望你能这样保持下去，所以你不用有压力，有时候，充分利用自己的全部优势，会让你发展得更好。”
黎襄感觉自己听得有些糊涂。
马兴梁继续说：“咱们闲聊几句，不用往心里去。我今天一直在想，我在云亭奔了这么多年，到底追求着什么，到底想要什么。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一个出发点，那就是希望云亭越来越好，云亭好，我就好，所以让思泉离开这件事情，我纠结了很久，他离开了，云亭是好了些？还是差了些？”
黎襄：“邬经理的业务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马兴梁：“当然。我猜你会说，人品也很重要。不错，但可能是因为我见得太多了，更过分的也见过，所以我并不认为思泉的人品就有多差，还是刚才那句话，男人总会在女人身上犯些错误，这并非不可原谅。小黎，你不用同意我的观点，今天叫你来，一是把昨晚的事情翻个篇，第二呢，思泉这一走，他的工作，你得接手。”
黎襄：“马总，您安排吧，我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少事情。”
马兴梁：“片区总经理的位置留给你，但是你才回归云亭没多久，升这么快，别人该说闲话，你把他的工作先接过来，手底下我会给你添人，这不是给你画饼，我跟你保证，明年一开年，你的职位和薪资就跟着匹配上去。”
黎襄：“马总，我当然是相信你的。”
马兴梁点点头：“行，那就这么着吧，虚头巴脑的话咱就不说了。”
黎襄：“行，马总，这事儿，能和别人提吗？”
马兴梁：“当然，你要接手工作，底下人肯定得通知，我会让小邱去办的。”
黎襄：“马总，我很感谢你，事业上一直支持我，但我也跟你说实话，我没法许诺你，会在云亭扎根干下去，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一样，我也跟你掏心窝子说说，如果有一天我会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事干得糟心的话，我也会离开的。我在云亭没有别的追求，老实说，我从没有想过要赚多少钱，要多高的职位，手底下要管多少人，我回归云亭，一是因为情怀，二是这里能接到更多项目，我是一个设计师，我希望我以后能做出好的设计，而不是管理更大的团队。”
马兴梁：“我清楚了，我记得当初你要离职的时候，也这样跟我说过吧。”
黎襄自己都不记得了：“啊？可能是吧。”
马兴梁微笑：“这些年你真是一点儿没变。”
第37章
黎襄的代理总经理任命通知是第二天发下来的，“五金花带一傻南上王者”微信群里炸开了锅。
潘玥：「老黎，你是咱们公司升的最快的！没有之一。」
悠悠：「襄姐，yyds！爱你！」
黄茜：「恭喜襄姐！鼓掌鼓掌。」
康南：「恭喜恭喜，礼花礼花。」
黎襄：「捂脸笑」
只有何慧一直没有说话，潘玥@何慧：「跑哪儿去了？」
好半天，何慧才回消息：「我靠！双喜临门！哈哈哈哈哈！」
潘玥：「还有什么喜？你怀上啦？」
何慧：「比这还喜，」
众人：「？」
何慧：「唐晴离职啦！」
……
黎襄心里一惊，没想到昨晚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俩双双离职，自己却又升职，也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如果是好事的话，汪佳伶和她那位叔叔可真是……“nb……”她不禁感叹了一句。
何慧：「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走人了，耶！」
潘玥：「这下你那边又太平了！」
何慧：「可不是嘛，全部门的人都跟着高兴。也不知是哪位领导这么有眼光，这种臭鱼烂虾早该滚蛋了哈哈哈！」
又一天，何慧在群里问：「襄！我听说汪小姐又把唐晴给打了？」
大家都好奇，纷纷吃瓜。
黎襄只回了一个问号：「？」
何慧：「就是你请马总他们吃饭那晚，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还有人说你和汪小姐在搞对象！」
黎襄心想，果然是纸包不住火，该传出来的，终归是传了出来。
黎襄：「当时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是我请汪小姐去救场。」
何慧：「你俩到底什么情况？我现在更关心你俩有没有搞对象哈哈哈！」
黎襄不敢明确否认，因她害怕汪佳伶知道后又生气，可她也不好意思承认，只好说：「不要传这些流言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各位要谨言慎行！」
「了解！」
「收到！」
……
黎襄擦了擦汗，果然还是得制造一下紧张气氛才能把话头堵住。
……
国庆到了，黎襄原计划着把衣衣送回老家待几天，但何慧和阿强的婚礼在2号，衣衣要当花童，送婚戒，只好迟两日送她回去。
头天下午，黎襄准备带衣衣去何慧家里，因为晚上要跟着彩排，另外，她也要帮忙布置何慧的房间。汪佳伶有工作上的事情，于是黎襄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何慧家。
那是她和阿强租的房子，何慧要在这里等待阿强来接亲，然后带着她回到他们刚装修好的新家。
新家那边由阿强他们布置，这边出租房就由何慧安排布置了。
下午，黎襄和潘玥悠悠还有黄茜在这套算不上小的房子里四处张贴“囍”字，贴彩带，挂气球。
两个孩子玩得最高兴，他们勤快的帮着拿东西，追着气球满屋子跑。
何慧说：“以后我必须得生一个儿子，还要生一个女儿，凑个好字。”
潘玥：“那你得让你家阿强加把劲儿咯。”
黎襄看着这一点一点儿成形的婚房，不由得想起自己出嫁那天。
虽然缺少收获爱情的感动，但却饱含成立家庭的喜悦。那是一个明媚的四月天，她也像今日这般与姐妹们布置婚房，让红色占满空间，在前夜里寝食难安，失眠至凌晨，以至于婚礼当日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那本该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却被后来轰然崩塌的生活所牵累，变成了回忆中不愿重拾的碎片，一种锋利的碎片，随时可能刺痛血肉。
至少在遇到汪佳伶以前，黎襄从不敢触碰那些碎片，而如今，这些碎片被厚厚的纸张包裹起来，又用胶带团团缠住，封在密闭的盒子内，虽然能听到摇晃时的声响，却无法再被它刺伤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