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男子面色苍白冷峻到可怕，可他不能轻举妄动。
“芥川，看你很生气的样子，怎么不动手？我记得你当年是很讨厌这个小鬼吗？”
“你们想干什么？”
一索手里握着一个明晃晃的遥控器，“芥川，你应该知道你体内的eif病毒我们已经无法控制了。但同样的你也处于它的压制下然后变得失控对不对？”
男人幽红的眼睛泛着嗜血的光泽，“芥川，主任之仇我们现在就算。你若是想救下伏黑惠这个小鬼，就用死来换吧。这个遥控器是他那把枷锁上的，做个选择吧。”
“是我按下按钮引发他枷锁里的炸弹炸掉他好看的脑袋，还是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
“选择哪个都是你们的恶趣味，在下不会选的。”
芥川冷冷的说道，但并没有上前，意外地一索也没有丧心病狂的摁下遥控器的开关。他身为医生的好看手指把玩着遥控器，盯着芥川不知道在想什么。
“招揽你们是不可能的，毕竟你和伏黑惠都是那种看穿了卡兹丑陋还顽固不肯放弃的人。所以我们一边看烟花一边慢慢想吧。”
一年的围剿，最打的成果除去削弱式的有生力量，最重要的就是支撑在他们背后那个主任的死亡。不过芥川知道一索他们虽然失去了领导人依旧不会这么容易被击倒。
果真，就在芥川的眼下，又有很多他熟悉的面孔被押了上来。其中还混有直海林四郎以及伏黑津美纪的身影。
“还记得吗，你错过了一通电话。伏黑惠在这里的理由就是我们抓了他的姐姐。”
“一索！”
怒火轰然点燃甚至都要把芥川烧化，他最怕的场景还是发生了，不过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保护措施还是被这么轻易的突破。
“只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每秒我们炸一个。”
男人笑笑将身后簇拥着的人推来前排，那是芥川认识的一个手下，是派去保护伏黑津美纪的人。
“老大！您不——”
咚的一声话还没说完，只听空中一声炸响近距离的爆炸炸的人体碎裂。纷纷洒洒像是小雨一样的血下到在场每个人的身上，芥川闭了眼，感受着那温热的液体从发丝落到脸颊淌出痕迹。
“在下要怎么做！”
视觉夺取后听觉异常灵敏，男子哑着嗓子，声音像是破旧的玩具匣子里的生锈的发条。艰难的出声，迫不得已的选择。然而再睁开眼却依旧一片寒凉。
如何强制压制激烈爆发的情感，芥川非常清楚。他还不能丧失理智，他还要······
“让伏黑惠杀了你。芥川，本来你是我们最看好的实验标本，但是你已经没用了。”
一索的表情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丑陋扭曲，他直直指着芥川，眼神里淬满了剧毒。他在恨啊，只恨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芥川，要是没有他们的计划就会成功，主任也不会死！
“好，但是在下要怎么相信你不会对伏黑惠他们动手？”
他隔着几米看着面前失控的青年，薄唇都被咬出了血。一索笑得难听，“纠结这个问题之前，你不应该觉得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eif病毒了？而且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芥川，这些薰衣草培育了十多年，可是单单为了你养的。”
芥川身上的气息刹那间变得冷凝，不过就如一索所言芥川已经快要将掌心抠烂了。这空气中隐隐约约的东西果然有问题，可问题就是他根本没有办法。
而且就如一索所言，病毒带来的那股致命疯狂快要淹没他的理智。
eif咧嘴歪头，笑着凑到芥川的眼前，两个人不过半米的距离。他瞧着芥川那张快要布满青筋的脸啧啧两声，“伏黑甚尔死之前也是这种模样吧？悟空猿鬼也是吧，芥川龙之介你们都是一类人，但偏偏你更难对付，不过放心。当初投放给你投放病毒却让你跑了之后，我们特别给伏黑惠配对的枷锁。怎么样，只要你出血量够大，够让我们满意，我们也不是不能可怜他帮他减轻痛苦。”
“毕竟明年的今年，他就会和那个jyugo还有石榴一样痛苦的死去哈哈哈哈哈！”
顽劣的少年稚气在此刻却是实质的利箭戳进芥川心中，这一刻他清楚地明白不只是伏黑甚尔算计自己，自己也害了伏黑惠。都是自己的原因！
“伏黑惠，去吧，去吧芥川杀了。你不是最讨厌他吗？”
如恶魔低语一般，被重新启动按钮的青年将可怕的视线对向芥川的方向。他那利爪已然扩大变成尖锐的利爪径直朝着芥川的方向探来！浑身都是煞气的伏黑惠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中，而他的面前则是那个逃也逃不掉的黑色屏障！
赫然之间，那阻碍变成一面透亮的镜子，里面倒映着自己阴郁的脸。
【芥川，我对你失望至极】
突然那张脸又变成眉眼锋利如出鞘之刀的芥川，他浑身肃杀。
【在下也对你很失望】
不是的，不是的！
不要对他失望！ ！ ！他还要继续追上那个身影！他明明已经看到那个人的世界了！
“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来？！”
“芥川，你难道忘了身为老师的我了吗？！”
青年用力拍打着这闪现不同人面孔的镜面，那些荒唐的话语被放大成真实刺向伏黑惠，险些直接让他崩溃！他想冲出去，却不料已经被镜子环绕包围！
“哥哥，回来吧。和我们在一起吧。”
身形纤瘦的银慢慢摸上伏黑惠冰凉的脸，她的眼中全是迷幻的色彩，伏黑惠怔怔看着他却不知道自己正在陷落，他的身后又出现了太宰治浅笑盈盈的迷惑脸庞。他们都在重复让他留下来的话，伏黑惠抓着自己的头发的手慢慢落下。
“留下？”
“对，留下来。你不是那个世界的，你是这个世界的。你是属于我们的。哥哥，你是属于这边的。你留下来，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不好。”
伏黑惠已经分不清真实，他现在是芥川，所以是芥川希望留下来吧？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有妹妹，或许也是他藏得太深。他所知道的，他所追逐的那个背影也一直向前。
他追逐着一个他看不见的曾经，他密密麻麻写满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有一直追寻的恩师他心中装有另一个横滨。他连最开始的接近都是被迫，他被是被那个男人绊住脚步，这才来到自己的身边。
芥川，你是想要回去的吧？毕竟在这个世界你才是真正的没有一个亲人。
伏黑惠颤巍巍抬起手，张嘴想要说出那个好字，但却被溅了一脸的血。明亮的镜片碎裂成蜘蛛纹路，又黑下去的场景中踏来了谁的脚步。
那脚步沉稳有力，像极了记忆中某个人走起来的步调和声音。
“伏黑惠。”
有人在叫他，他的眼眸比起寒露还要沉寂发凉。他挥舞起锐利的武器揪着女孩儿柔顺的黑发砍下她的美丽的头颅，他刺穿身后笑着的太宰治，他打破所有的镜面幻象，他声音喑哑到发颤，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一声，喊到了心上。这一破，眼前重新明亮。
被蒙蔽的双眼扫去了尘埃，伏黑惠再次恢复光明的时候，身边没有银，没有太宰治，没有吾孙子小野郎，他对上了那双墨色深邃的眸子。
血哗啦啦的往身上落，四周是烧疯了的烈火，挺拔散发馥郁香气的薰衣草蜷曲着它的花瓣与叶子燃烧在火中。伏黑惠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压在他身上的是芥川。
男子独臂撑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攥住刺入他胸膛的那只巨手。
“伏黑惠。”芥川脸上沾了什么污渍，应该是暗沉凝固的血。
“芥川！芥川！！！”
那只手是他变异了的手！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他刺穿了芥川，为什么会流出这么多的血？ ！
“醒了就好。”
芥川握住那只深入的手的手腕，微小的颤抖中开始朝着伏黑惠的方向用力。伏黑惠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失神的摇头不希望芥川□□，因为那样会出很多的血。但无论他怎么摇头却都抵不过芥川快如闪电的动作。
血和瀑布一样从开了大口子的胸膛不要命的往下流。两个人身上都红了，尤其是芥川的身上红的触目惊心。变异的巨手也迟来的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浅紫色的雾霭散去，阳光之下血的腥臭更加呛鼻。
芥川的脸在烈阳和明火下更加清晰，他失去了一贯的冷冽与倨傲，从来僵硬让人害怕的脸上竟是开始抖动。从眉眼到唇角，猝然，薄唇微微绽开一个柔和的浅笑。
似冰川融化又少了戾气，清澈见底的黑眸像翻涌着星河，是不曾见过的心动模样。
“在下没事，还有，伏黑惠你自由了。”
他的话也像这个微笑一般浅淡到不可思议，他终于腾出来一只手然后缓缓和刚才破入自己胸膛的手相握。他像是第一次做这种握手的动作，好几次都因为湿滑的血液要滑下去，伏黑惠快哭了他反扣住芥川的手，然后将自己的五指挤入他的指缝。